一場會議接一場會議不說，一個城市接著一個城市，甚至現在，顧言深還是剛剛從巴黎飛回來。
飛機才有信號，就看見了徐誠連續發的消息，顧言深臉色變了變，想也不想的就回到了公寓。
甚至在這里之前，顧言深已經三四十個小時沒休息了，在飛機上也就只是假寐了片刻，馬上就在新一輪的開會。
結果，現在回來要面對姜寧的指責，顧言深不可能痛快。
加上兩人先前就不痛快，這一來一去，就是把彼此逼到了死胡同里面。
氣氛變得緊張。
“不是你的問題，我想不到我在豐城還有哪個仇人。”姜寧咬牙切齒。
顧言深在姜寧面前，已經是一個仇人了。
“姜寧，所以我是你的仇人？”顧言深反問。
“是，我邊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因為你出事的。包括奶奶的事情，明明就是周蔓蔓的助理去威脅了她，到此為止，你還是要袒護周蔓蔓。”姜寧怒斥。
這種情緒爆發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沒任何道理可以講了。
顧言深冷靜的看著姜寧，兩人怒目相對。
“那個助理是周蔓蔓的，但是已經辭職了。現在找不到人。”顧言深說的直接。
“你當我傻嗎？”姜寧冷笑，不給顧言深任何 面子。
“所以你不相信我？”顧言深反問，“蔓蔓第一時間就找了這個助理，但是她已經出國了，電話不通，音訊全無！這個助理在做這件事之前，已經辭職了，所以和蔓蔓有什么關系？”
顧言深也是在怒斥姜寧，甚至看著姜寧的眼神，大抵是陌生的。
對于顧言深而言，也許之前那個溫柔可人的小姑娘，已經變成了現在咄咄逼人的惡婦。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蔓蔓的關系，所以你才對我這么咄咄逼人，是嗎？”顧言深陰沉的看著姜寧。
姜寧全程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好似所有的問題都繞回了原點。
姜寧只是要找人，而顧言深一直認為自己是因為周蔓蔓的關系。
姜寧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只覺得身心俱疲，但是就算如此，和姜寧吵架也并沒任何意義。
“我不想和你吵架，并沒任何意義。”姜寧說的直接。
甚至姜寧看向顧言深的時候，眼神都帶著幾分的冷漠，而后姜寧一字一句的說著：“姜奕走了，我媽跳樓，田蕾死了，奶奶還在醫院里面，兇多吉少，我現在只想知道姜悅到底在哪里。”
顧言深聽著姜寧的話，在姜寧的眼神里面看見了對自己的恨意。
這種感覺，讓顧言深覺得窒息。
“所以我解釋不上來所以然，你就要用肚子里面的孩子威脅我？”顧言深質問姜寧。
姜寧很淡漠的站在原地：“這個孩子原本就不應該存在，不是嗎？”
一句話，讓顧言深的臉色變了變，下一秒，顧言深就沖著姜寧怒吼：“你不要忘記，這個孩子也是你的。”
“那又如何？既然是我的，我就有權利決定他是否出生。”姜寧說的面無表情。
在這樣的態度里面，顧言深忍不住深呼吸。
“姜寧，你最好不要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底線。”顧言深在警告姜寧。
“顧言深，我現在一無所有，并不在意這些。”姜寧說的直接。
確確實實，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對于姜寧而言，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沒了，姜悅和蔡美晶是自己最后的底線了。
但是又如何？
她依舊留不住。
蔡美晶換句話說，是在周蔓蔓的手中，周蔓蔓甚至不需要做什么，蔡美晶都有合情合理的理由消失不見。
那么姜悅呢，一個才剛剛十八歲上大學的姑娘，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所以，她還需要怕什么？
“你——”顧言深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姜寧全程一動不動的站著，并沒因為顧言深的態度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兩人還在僵持，主臥室內的氣氛緊張的一觸即發。
“姜悅的事情和我沒任何關系。”顧言深說的直接，“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出了任何的差池，你知道后果。”
說著，顧言深微微停頓，看著姜寧平靜的臉色，顧言深的話顯得更為殘忍。
“姜寧，不要逼我，明白嗎？”顧言深把話說的明白。
姜寧一句話都不說，顧言深也就只是這么看著，忽然顧言深超前走了一步，但也就只是一步。
姜寧想也不想的后退，和顧言深要拉開距離。
但是很快顧言深站定：“去吃飯，你少吃一口，我兒子少吃一口，我保證你奶奶少活一天。”
這話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話音落下，顧言深朝著外面走去，張媽就在門口站著，緊張的要命。
顧言深的聲音低沉命令：“給太太準備吃的。”
“是。”張媽硬著頭皮應聲。
而后張媽就匆匆朝著廚房走去，但是張媽也不敢多說。
畢竟姜寧的身份在這里擺著，姜寧真的一口不吃，她們拿姜寧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總不可能真的填鴨子一樣給姜寧填下去吧？
想到這里，張媽更頭疼了，但是顧言深的要求，張媽不可能不做，就好似夾在兩人之間，各種別扭。
但也好比在這里站著好，所以張媽很快就離開了。
主臥室內安靜了下來，顧言深陰沉的看著姜寧，只是這人并沒離開。
姜寧也沒和顧言深多言的意思，安安靜靜。
多說無益，不如不說。
房間內，安靜的嚇人，所幸的是，主臥室很大，大到可以容納姜寧在不同的位置，完全不被影響到。
而因為姜悅的事情，姜寧最近也沒睡好，最終，姜寧是靠著貴妃椅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姜寧睡著的時候，顧言深走了過來，低頭看著姜寧。
現在的姜寧有著很重的黑眼圈，不僅如此，姜寧看起來疲憊不堪。
明明已經懷孕，可是顧言深再沒見過這么纖細的孕婦，看著讓人膽戰心驚。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言深的手不自覺的抬起來，像撫摸姜寧，但是這手落在半空中，就這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