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寧的那張臉,陸霆驍確確實實不用懷疑。

但這個親子鑒定指向是錯誤,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陸霆驍陰沉的站在落地窗邊,就這么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動不動。

這些迷霧,終有一天都會散去。

畢竟世界上,沒不透風的墻。

……

姜寧在醫院住了快二十天,醫生才準許姜寧出院。

姜寧出院的時候很低調,沒驚擾任何人,媒體也沒有消息。

姜寧回的是兩人的公寓,顧展銘的身體不好,自然也不回去顧宅打擾他老人家。

加上顧宅那邊還有顧宴和寧暖。

在姜寧回到公寓的時候,顧宴和寧暖還是來了一趟。

大部分時間都是寧暖在應酬,顧宴很安靜。

這種安靜有些不正常。

姜寧隱隱也知道,顧宴這段時間犯病了,所以一直都在顧宅里面。

只要寧暖不在的時候,傭人一定是二十四小時守著,怕出意外。

而顧宴的這種不穩定,姜寧這樣的外人都可以輕易的看出來。

“寧寧啊,你照顧好自己。”寧暖應了聲,“有事的話隨時給我們電話。”

“好。”姜寧也很配合的說了句。

寧暖點點頭,就挽著顧宴要離開。

而兩人才走進電梯間,鐘美玲和姜奕就從電梯里面出來了。

跟著的還有田蕾,肚子和之前比起來已經打了不少。

兩人是要辦婚宴,但是因為姜寧出事的關系,所以這個婚宴自然就推遲了。

畢竟姜寧現在才是姜家最值錢的人,姜寧不來,顧言深肯定不會來。

姜奕去哪里吹噓自己的人脈。

兩人來的時候,姜寧的眉頭擰了起來。

畢竟每一次姜奕來,不是要錢,就是諂媚,姜寧有些受不了的。

但這一次,姜寧也沒想到的事,顧宴看見鐘美玲的時候,情緒就忽然失控了。

“你干什么!”寧暖沖了上去。

她要拉住顧宴,但是卻怎么都拉不住。

“你這個殺人兇手……就是你,就是你……”顧宴的情緒非常的激動。

甚至顧宴的力氣大的嚇人,直接就掐住了鐘美玲的脖子。

是在用力的搖晃。

鐘美玲身體本來就不好,哪里禁得起這樣的折騰,她整個人都從輪椅上被拽下來。

姜奕和田蕾完全看傻了,大概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兩人一時之間都沒了反應。

“爸,你松開我媽!我媽不是殺人兇手,你認錯人了。”姜寧著急的要沖上去。

但是顧言深反應的更快,已經趕到了顧宴的面前。

顧言深直接就把顧宴給拽了下來。

“你冷靜點,別在這里發瘋。這是寧寧的媽媽,不是殺人兇手!”顧言深沖著顧宴低吼。

顧宴是殺紅了臉,根本什么都聽不進去。

“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害的我走投無路!”顧宴還在念叨。

鐘美玲也嚇的不輕,整個人都在顫抖。

在顧言深的話里,鐘美玲有些反應不過來。

因為昏迷太久,鐘美玲的記憶都是斷斷續續。

醫生說,這是選擇性遺忘一些事情,所以面對顧宴的指控,鐘美玲真的想不起來。

“媽,沒事了,沒事了。”姜寧在哄著鐘美玲。

姜寧自己都沒好透,這一來一去,也把姜寧折騰的夠嗆。

姜奕回過神,根本不敢動手。

避免面前是顧宴,姜奕要萬一一不小心弄出什么事,指不定顧家給自己找麻煩。

田蕾嚇的不輕,喃喃自語:“這到底怎么回事,這顧家怎么說動手就動手。”

“什么顧家?”鐘美玲抓到了重點。

但是她的腦袋很疼,卻怎么都想不起來最關鍵的。

姜寧已經護著鐘美玲朝著公寓內走去。

“先進去再說。言深的爸爸就是精神狀態不好。”姜寧哄著。

一直到公寓內,鐘美玲才漸漸安靜下來。

她抓著姜寧的手,姜寧還在安撫鐘美玲的情緒。

“媽,就是誤會。”姜寧繼續說著。

鐘美玲冷靜了下來:“沒關系,我就是嚇到了。”

“我給你上藥。”姜寧發現鐘美玲脖子被勒紅了,看起來就很疼。

阿姨也已經緩過來:“小姐,您休息吧,我來上藥就好,您自己也不方便。”

姜寧把藥拿過來,沒勉強,阿姨很認真的給鐘美玲上藥。

田蕾不知道是嚇到了還是干嘛,在那神神叨叨。

“顧家,什么顧家,難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樣?”田蕾說著,“那個麒麟山顧家嗎?”

“胡說八道什么!”姜奕把田蕾拉起來。

田蕾在那尖叫:“我肚子好疼,姜奕你是要殺人嗎?”

兩人眼見就要吵起來了。

姜寧不想聽見這種吵鬧聲,另外姜寧也不想讓鐘美玲知道顧言深的身份。

不然鐘美玲輕而易舉的就會想到那個角膜是給了顧言深。

很多事情牽扯的太復雜,就容易出事。

所以姜寧一直都在回避。

鐘美玲倒是很安靜,但是田蕾的話卻見鬼的進入了鐘美玲的心底。

她沒多問,可是那想不起來的記憶,卻好似忽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瘋了一樣的沖入鐘美玲的腦海。

鐘美玲拼命想,但是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這樣的頭疼,讓她有些受不了。

第一時間,姜寧就注意到了,而后直接給醫院打了電話,讓醫院來了人,把鐘美玲送到了醫院。

這下,公寓內才徹底的消停下來。

……

而顧言深的拉著顧宴直接進了電梯,顧宴還在發瘋。

“就是她,言深,就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害的顧家成這樣,把我害成這樣,你可不能放過這個女人。”顧宴很堅持。

顧言深已經煩的很:“過了,爸,我說了,這個女人是寧寧的媽,和當年的人,當年的事都沒關系!”

“有,她邊上的那個女人,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年她還小,但是下手卻狠戾無比。”顧宴說的是田蕾。

先是鐘美玲刺激了顧宴,而后就是田蕾。

這么多年在國外,醫生強壓下來的問題,在觸碰到這些過往的時候,就輕而易舉的爆發了。

那種情緒,就算是被關禁閉,都沒辦法冷靜下來。

“她當年站在一旁,當著我的面,把人給殺了,她還自殘,她身上有自殘的痕跡。記者來的時候,她說顧家害的他們家破人亡……”顧宴的思緒在這一刻變得極為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