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顯示自己不是對方的好友，無法轉賬。
這下，顧言深是徹底的氣笑了。
現在的小姑娘，是真的厲害。
姜寧要是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顧言深覺得姜寧成功了。
沉了沉，顧言深沒說什么。
他沉穩的把車開出錦鴻公寓。
很快，顧言深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是一封新郵件。
顧言深原本沒打算理睬，助理自然會處理。
這都是求著顧言深做手術的申請。
但郵件上的名字，讓顧言深多看了兩眼。
上面寫著姜寧兩個字。
顧言深順手拿起手機，點開郵件。
幾個附件里面都是病患的彩超，各種檢查報告。
顧言深掃了一眼就知道，這病人情況不好。
加上年紀太大，病灶在很微妙的地方，稍有不慎，會下不來手術臺。
別說豐城，全球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屈數可止。
很快，顧言深視線落在后面的聯系方式上。
呵，姜寧。
這不是主動就送上門了？
顧言深不動聲色，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病例回絕。”顧言深說的淡漠，“但放消息告訴她，要怎么找到我。”
助理雖然莫名，還是恭敬應聲：“我知道了。”
顧言深掛了電話。
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而后他驅車回家。
……
姜寧回到小公寓，人還沒喘口氣，手機就響了。
她低頭看見來電，當即接了起來。
那是臺里來的電話，姜寧不會怠慢。
“姜寧，你被辭退了。”制片人說的冷漠。
而后制片人直接掛了手機，姜寧微微一怔。
她當即明白了，這是林冉的報復。
還沒等姜寧回過神，手機再一次振動。
這次，姜寧看見來電，臉色變了變。
手機那頭傳來姜悅的哭聲，顯然受到不小的驚嚇。
“姐，爸又來要錢了，把家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你之前給奶奶買藥的兩千塊，也被爸給拿走了。”
“奶奶心臟病發，現在人在醫院，你快來，我好害怕。”
姜悅的聲音里都透著驚恐，臉色煞白。
“悅悅，你冷靜下來，我馬上就到。”姜寧安撫著姜悅。
姜悅還在抽泣，顯然嚇的不輕。
姜寧轉身拿著包就出了公寓，撐著傘一路小跑到了地鐵。
一路上，姜寧都在哄著姜悅。
姜悅這才漸漸冷靜下來，一直到姜寧趕到醫院。
姜悅抱著姜寧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邊哭，姜悅一邊說之前發生的事情。
姜寧的臉色也跟著越來越緊繃，她匆匆查看了奶奶的情況。
奶奶輸了液，睡著了，但指征不穩定。
很快，姜寧去找了醫生。
醫生見到姜寧，面色凝重：“姜小姐，病人的情況非常糟糕，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姜寧當然知道。
蔡美晶的心臟病這些年越來越嚴重了。
今年上半年的時候，就已經撐不住了。
但是豐城卻沒人敢給蔡美晶做手術。
一來是蔡美晶上了手術臺不一定能活著下來。
二來是天價的手術費，姜寧也無法承擔。
所以這件事才拖到了現在。
但現在，已經是無法再拖延下去了。
“這一個月內，一定要手術，不然病人怕是保不住了。”醫生嘆口氣。
姜寧的手心緊緊攥成拳頭，一動不動的站著。
“你也最好要準備一百萬左右，以防萬一。”
醫生的表情變得嚴肅，看著姜寧有些同情。
姜寧的情況，醫生也了解。
姜寧的父母從來沒出現過，蔡美晶的重擔都在姜寧一個人身上。
每一次都是姜寧陪著蔡美晶來。
若換做尋常人，怕是早就放棄了，但姜寧卻硬生生堅持下來。
也是因為如此，醫生對姜寧才格外的照顧。
但蔡美晶的情況，大家也很清楚，唯有姜寧一直在堅持。
“只是這個手術尋常醫生根本沒辦法做，你之前給顧醫生發郵件，有結果了嗎？”醫生也就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姜寧。
姜寧搖頭：“他的助理回絕了。”
“也是，能找顧醫生的都是豪門權貴，他們都要排著隊，更何況是普通人。而且顧醫生的手術費都是八位數起步。”醫生搖頭。
確確實實是尋常人請不起。
這個顧醫生的郵件，也是醫生告訴姜寧的。
所以姜寧的郵件也就只是搏著試一試的態度。
“我的導師和顧醫生有些私交，我幫你聯系看看。”醫生忽然開口。
姜寧的眼底閃過一絲希望。
“但不一定成功，還有手術費的事情，你也要做好準備。”醫生把話說完。
姜寧點頭。
這樣的情況下，最起碼比沒希望好。
很快，姜寧折返了出去。
蔡美晶還在昏迷。
姜寧安靜的看著蔡美晶，一字一句的說著：“奶奶，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而后姜寧讓姜悅在這里陪著蔡美晶，她轉身離開病房。
姜寧靠著墻壁，挨個打電話借錢。
姑且不說顧醫生的天價手術費，就連這普通的手術費，姜寧都沒有。
她只是一個電視臺的新人，每個月到手一萬出頭，捉襟見肘。
而現在，她還被辭退了，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但姜寧問遍所有的人，每個人給姜寧的都是拒絕的答復。
姜寧嘆息。
借錢是情分，不是義務。她勉強不了任何人。
姜寧絕望又被動，但卻也無可奈何。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醫生給姜寧遞了一張名片。
“這個是顧醫生的電話，你嘗試一下。”醫生不敢保證。
“謝謝您。”姜寧感激。
姜寧當即拿起名片，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
她耐心的等著電話接通。
“你好。”在姜寧要放棄的時候，一道低沉磁實的嗓音傳來。
“你好，顧醫生嗎？”姜寧緊張的問著。
顧言深冷漠：“哪位？”
“是這樣，我是……”姜寧快速的自我介紹。
但話還沒說完，顧言深就直接掛了電話。
姜寧看著掛斷的電話，也能理解。
顧言深估計一天能接無數個這種電話，換做自己，大概也是掛了。
姜寧深呼吸，二話不說看向名片上的地址。
瑞金醫院心外科幾個字，赫然出現在姜寧的面前。
姜寧當即轉身就朝著瑞金醫院的方向趕去。
她一定要見到顧言深。
沒試過的事情，姜寧不會輕易放棄。
為了蔡美晶，她也會堅持到底。
……
瑞金醫院。
姜寧到瑞金才知道，見到這個傳聞中的顧醫生有多難。
她根本連邊都沾不到，別說見到人了。
但姜寧并沒離開，她安靜的在手術室出來的必經之路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