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山海御劍錄 > 第七十五章 發鳩全貌
  彩云澗外,趕來至此的墨故淵幾人站在洞口前,當先一人正是那位老者,此刻高舉手中蛇拐,口里念念有詞,不消一會,那洞口前碎裂的大石,表面泛起一陣水波蕩漾,緊接著,下一刻眾人眼中的阻路石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

  墨故淵心下詫異,當初初入發鳩,本以為在外島之下的那處懸崖底部,就是彩云澗的入口。可當自己進入之后,可見山體之內宏大,如今一路摸尋至此,才發現其中更是別有洞天,如今方才得見彩云澗真面目。

  “先前我與仙界幾人斗法之際,被另一人隱藏在暗處偷襲所傷,那人趁機打開了彩云澗的入口,想必此刻仙妖兩界應該都在這彩云澗內,你們可要小心了。”老者回首朝后方幾人緩緩說道。

  聞言,幾人不敢大意,紛紛點頭。

  墨故淵在聽聞老者所言,腦中便下意識產生一個念頭,那偷襲汲清姥姥之人應該就是自己初次登島之際遇見的那個黑衣人了。當時小金受其蠱惑失了心智,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神訣殿的白歌,也正是白離的親哥哥了。

  一旁羽涅來回看了看四周,除去雜草巖石的兩側比較對稱之外,倒也沒過多意外,反觀是洞內的點點微光讓他心中愈發好奇,不知里面可還藏有什么寶貝。等會真要是打起來,自己可得趁亂順手捎上點什么,以免白來一趟。

  羽涅想到此處,深以為然的又再次點了點頭,恰好落在墨故淵的眼里,直覺告訴他,羽涅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歪主意。

  當下緩緩走到其身旁,用胳膊撞了撞羽涅身后,低聲說道“沒聽見剛才前輩說了嗎,仙妖兩界之人可都在里面,你可別給我弄出什么幺蛾子。”

  “我能有啥幺蛾子可使的,放心,我知輕重的。”羽涅拍著胸脯保證道。

  墨故淵見他一副信誓坦坦的樣子,更加確信了自己心中所想,看來等下進去不僅要小心仙妖兩界之人,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也得多盯著。

  當下也懶得和他多費口舌,自顧走到老者身后,頷首說道“前輩,眼下這洞口既已打開,我們還是快快進去吧。”

  前方,老者拄拐而立,目光遙望洞內,微微蹙眉。在聽見墨故淵所言之后,半響,方才輕齒說道“好,切記,進去之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安全。”

  “是”幾人附和,隨著老者款款朝洞內走進,眾人緊隨其后,紛紛朝彩云澗內走去。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辰,洞口外,忽有一襲白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石臺前,白衣女子癡癡望著漆黑幽深的洞口,佇立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臉色默然垂下頭,下一刻亦是飄身轉首離去,彩云澗外,水聲風聲依舊。

  昏暗陰濕的甬道之內,此刻子佩正俯身沿著當前石壁一路上下摸索觀察,不知這一路下來看了多少痕跡,仍是沒有絲毫發現。

  挺了挺腰板,子佩用手背拭去臉上些許汗珠,喘了口氣,轉首望著后方延綿無盡的甬道,一時怔怔失神。

  片刻,她有些氣惱,自顧說道“這該死的白歌把我們騙進來,自己卻不肯出手,這樣下去我們可得看到什么時候。”

  距離子佩不遠處的靈陶陶和青容二人聞言,皆是回首朝子佩看來,見后者臉色氣急敗壞,自知子佩許是耐心耗盡。

  當下靈陶陶微笑朝子佩說道“子佩師妹,如今憑借你我三人的速度應是檢查的差不多了,這甬道雖然幽幽不見盡頭,可那畢竟是幻覺,當中虛實我們一路都有留下記號,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發現玄機所在了。”

  望著靈陶陶笑容和煦的模樣,子佩心間煩躁驀然消失大半。只見在此刻潮濕泥濘的環境下,靈陶陶仿佛身上有著某種熾熱溫暖的陽光一般,總讓人一陣舒適。

  子佩紅著臉垂下頭,自知自己的不對,當下只得繼續專心尋找起周圍的異常,以免耽擱時間。

  就在子佩轉身繼續沿著石壁探查之際,忽而一個不留神被腳下一塊雜石絆倒摔了下去,子佩腳踝一歪,有些吃痛的坐起身。正欲查看傷勢,眼前一道黑影壓下,子佩抬頭,赫然見靈陶陶正俯身蹲了下來,朝自己笑道“你看,越急就越容易出事吧。”

  “靈師兄,我......”

  “累了就休息會,無需過度勞累,別忘了,你進來之時,藍萱師叔可是特意交代過我要多照顧好你,眼下你這般不小心,出去我還不得被藍萱師叔教訓不成。藍萱師叔的脾氣你可比我知曉,真要生起氣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啊。”靈陶陶一臉故作嚴肅,朝子佩有板有眼說道。

  聽聞此話,子佩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先前煩悶情緒一掃而空,見靈陶陶有意開導自己,當下頷首輕輕說道“靈師兄,謝謝你。”聲音猶若蚊絲,子佩卻是說的無比認真。

  靈陶陶罷了罷手,再次謙和笑道“那行,你先修行下,我再去檢查幾番。”

  “好,師兄也切莫太過勞累。”子佩叮囑道。

  在兩人短暫攀談之后,靈陶陶又折身返回原處開始細細檢查。子佩怔怔望著那一身赤色衣裳的靈陶陶,連她自己也不知曉此時自己的目光有些迷離,眼里倒影盡是那身前人。

  許是太過無聊,在子佩回神之后,目光瞥向一旁,恰好看見剛才絆倒自己的雜石。子佩正欲揚起手中如意將其砸個粉碎,忽然腦中一陣靈光,緊接著她朝小道地面一路看去,竟是發現這綿長狹隘的甬道之內,雖是地上雜草叢生,偶有水漬流淌,可地面卻不見任何一方石頭。如今眼前這塊石頭就顯得格外的突兀,若不是先前自己不小心被其絆倒,這隱藏在野草之中的雜石,怕是尋常肉眼根本難以發覺。

  一想到此處,子佩心中莫名閃現一個念頭,下意識脫口而出,喊道“靈師兄,青容師姐,你們快過來!”

  前后兩人聽聞子佩突如而來的失聲驚呼,皆以為子佩發生什么意外,當下飛速朝其走去。待來到子佩身旁,見子佩伸手朝地上那塊方形雜石指去,兩人目光一愣,緊接著似乎明白什么。

  青容一臉驚喜,道“這石頭?莫非......”

  “這一路所尋,我們視線重點都在兩側巖壁之上,腳下倒未曾細量,眼下反觀這一路跡象,這甬道之內唯有此處落有一方小石,看來的確是有些不同尋常。”靈陶陶一旁分析道。

  “那靈師兄,我們不妨試試?”子佩緊張問道。

  “好,你們先行退后,我來試試。”靈陶陶也不再耽擱,待得兩人退后些許,自己便獨自朝那雜石走去,小心翼翼將周圍雜草處理干凈。見那雜石呈四方形狀,菱角分明,極為奇特。

  靈陶陶左右觀察片刻,忽有所感,徑直站起身來一腳當頭踩下。

  方石在靈陶陶一腳踩入地面之際,周遭安靜的出奇,絲毫不見任何波瀾。

  子佩和青容望著眼前的一幕,愣愣出神。靈陶陶將腳移開,望著已經深陷地底的雜石,質樸無奇的躺在其中,而周圍一切仍舊絲毫沒有變化。

  “靈師兄,應該是我大驚小怪了吧,這陣法如此奇異,都需我等用肉眼觀察,又豈會這般容易被我們找到。”緩過神來,子佩緩緩走上前來朝靈陶陶苦澀笑道。

  靈陶陶低頭望著底下的一幕,先前一腳踩落,自己分明感覺像是觸碰到某種機關的異樣,可為何眼下四周還是沒有變化,難不成這機關陣眼不止一處?

  這一念頭響起,饒是如靈陶陶這般心性都不免有些頭腦發脹。

  “靈師兄,靈師兄......”青容子佩見靈陶陶失神,兩人在一旁不禁大聲喊道。

  靈陶陶聞之一愣,繼而歉意朝兩人笑了笑,正欲說些什么,忽覺心中一陣明朗,先前心海中被屏蔽壓制的心識此刻竟是暢通無比,又恢復如初。

  靈陶陶下一個念頭便是將心神蔓延出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此方甬道內已是不見白歌蹤影。

  “青容師姐,子佩師妹,眼下這里機關早已破去,之所以沒有變化,想必是當初布陣之人有意為之,如今我們身在這甬道之中,乃是這小巷實實在在的部分,我們速度往前趕去,一定可以離開此地。”靈陶陶說完,便率先帶頭朝前方掠去。

  身后兩人聞言,皆是緩過神來,恢復心識的狀態同樣讓兩人已然察覺,當下肅然一驚,紛紛起身跟隨靈陶陶前行而去。

  不消一會,三人已是接近甬道的盡頭,目光依稀可見那里一片白光耀眼。

  幾人眼見出口在望,加速飛身趕往,待得抵至出口前,竟是不約而同停了下來。三人靜立在巷口盡頭,呆呆望著眼前底下的一幕,眼里滿是震驚,充斥著不可思議。

  入這彩云澗,再誤入這小巷甬道,如今破開陣法至此,想不到這條小道竟是通往整個發鳩的最高端。

  此刻三人站在洞口前,望著底下浩瀚,整個發鳩一覽無遺。

  海島百里之大,其中峰巒疊嶂延綿,叢林密樹遍野。而讓三人驚異的是,這發鳩之島的形狀竟然是一個極為工整的三角形,而此刻在上升的趨勢下,整個外島三處尖角都在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旋轉而上,仿佛有某種動力在底下驅使一般。

  然而外圍的動力旋轉,自己幾人身處當中卻沒有任何異常不適,哪怕頭眼觀天看海,眼前景象仍是如此模樣,并無絲毫影響。

  “靈師兄,你快看上面!”青容驚呼喊道。

  靈陶陶抬首朝上方看去,只見那海平面近在咫尺,似乎不日發鳩就要破海而出。那陽光穿破水面,波光蕩漾,實在很難想象這海下的發鳩之島是如何與那陸地無異。

  大自然造化,真是鬼斧神工,深不可測,靈陶陶暗自感嘆不已。

  就在幾人悵望之際,半空之中撥云見霧,有一人飛速急急朝下落去,勁裝黑衣,整個人此刻筆直墜去。

  “是白歌!”子佩說道。

  “誒,怎的他身后怎么還負有一人?”青容見白歌身后背著一人,不明所以說道。

  三人再往上看去,赫然看見穹頂的最上方,有四人正御物以極快的速度朝白歌追去。

  四人衣色一模一樣,除去衣間花紋區別,其他并無不同。靈陶陶望著眼前一幕,這還是自己至發鳩第一次看見生人,想必正是發鳩之上的原有住民。

  當下心中已有所決斷,既然那些人正追著白歌前行,那白歌定是從他們手中搶到了某些東西存在,難不成是那乾坤塔?一想到此處,靈陶陶率先開口說道“走,追拿白歌。”

  三人聯袂高躍而起,紛紛祭起各自法寶,御空騰霧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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