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三國:劉備驚了,我的謀主太妖孽 > 第202章 夜投
  “放肆!”,

  許攸的氣話聲音實在是太大,大到帳中只要不是個聾子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憑借袁紹的心性,哪里能忍得住,當即下令,

  “給我把這狂悖之徒壓下去,重責三十軍棍,以儆效尤!”,

  “主公!”,

  郭圖驚疑回頭,他實在想不出,在袁紹麾下還有何人能冒著被袁紹責罰,來為許攸說話,

  郭圖定睛一看,

  不是別人,

  正是沮授!

  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到的這中軍大帳,

  只見沮授渾身散著酒氣,連路都走不直了,搖搖晃晃的走進中軍帳子,直接雙膝跪在地上,

  他沮授是不再妄想能得到袁紹的重用了,

  可并不代表他連做人都不會了,

  雖說許攸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可人家分明是一點好處都沒收他沮授的,若是還要因為幫他,挨上三十軍棍,他沮授可真是無地自容了,

  “啟稟主公,子遠乃是忠心之言,不當受罰!”,

  “若主公執意要罰,臣,愿代子遠領下這三十軍棍!”,

  “放肆!”,

  袁紹瞪著沮授,他不是在氣沮授來勸諫,而是在氣沮授違抗自己的命令,

  數日不見,

  沮授第一次來這中軍大帳,

  不但渾身酒氣,而且上來就要袁紹收回成命,

  這袁紹哪里愿意,

  “軍令以下,哪里還有收回的道理,若是如此,我軍中威信何存啊?”,

  “吾意已決,莫要多言!”,

  袁紹大手一揮,儼然是一副油鹽不進的狀態,

  “主公!”,

  沮授絲毫沒有生氣,若是往日見到袁紹這副樣子,估計他早就急的跳腳了,

  可此時此刻,沮授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氣定神閑,

  那副穩如泰山的樣子,甚至讓郭圖都有些心驚膽顫,不知沮授到底向做些什么,

  只見沮授雙手伏地,

  額頭重重的叩了下去,

  彭的一聲砸在地上,聲音沉悶至極,仿佛給這帳中的所有人,都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沮授叩首之后,

  緩緩將頭抬起,

  額頭瞬間滲出鮮血,

  “請主公開恩!”,

  “大膽!”,

  郭圖被沮授嚇得不輕,在他心中,哪里會有人如此大膽,甚至愿意為了他人,連自己都性命都可不顧,實在費解,

  “你可是在逼迫主公?”,

  “在下萬萬不敢!”,

  說罷,

  沮授又將頭用力磕在地上,

  仔細看去,甚至能看見地面上濺起的血花,

  “你這是何意!”,

  袁紹皺著眉頭問道,

  “可是要死諫嗎?”,

  袁紹的怒火如同有了實體一般,仿佛整個帳子都快被怒火點燃,

  可沮授仍是跪在地上,

  不作過多言語,

  只是重復著一句話,

  “臣不敢!”,

  然后又是將頭重重磕下,

  就憑沮授這個力度,

  再這么磕下去,

  非要磕死在這不可,

  “好了!”,

  袁紹大手一揮,沮授怎么說也是跟著他瞻前馬后這么多年,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哪里能真的任由沮授磕死在這里,

  “好了好了......”,

  袁紹癱坐在椅子上,

  對著沮授再一次揮了揮手,

  “下不為例!”,

  “多謝主公!”,

  說罷,

  便大步離開帳中,將許攸扶起來,顫顫巍巍的往前走去,

  “沮公啊!”,

  許攸連忙反手托住沮授肩膀,

  雖然袁紹說是罰他三十軍棍,可這棍子還沒挨在他背上,沮授便沖到了中軍帳中,說白了,他許攸的傷哪里有沮授嚴重,

  “你也是個聰明人,你說你這是何苦來的!”,

  許攸有些心疼的說道,

  這并不是什么無稽之談,這是袁紹看在沮授勞苦功高,心軟了,

  要是沒心軟呢?

  死諫!死諫!

  諫不諫還得另說,死是必須要死的,

  你上來就以死相逼,然后主公不答應,你就不死了?

  開什么玩笑,

  逗傻子呢?

  搞出這么大的陣仗,那是由得你說不死就不死的,

  要么主公欣然接受諫言,要么你就只能磕死在當場,

  這才叫諫臣!

  “你是我請來的,我不能讓你出事!”,

  “沮公......”,

  “子遠啊!”,

  沮授停下腳步,許攸疑惑的回頭看去,這才發現堂堂的七尺男兒,竟然哭了,

  額頭流血,眼里流淚,

  沮授也不去擦拭,

  任由淚水與血水混在一起,

  “你已經幫我盡了人事,剩下的,就不關你事了......”,

  “這......”,

  沮授笑了笑,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不必自責,做你想做的就好!”,

  許攸看著沮授,

  思緒涌動,

  和沮授共奉一主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與沮授如此共情,

  “沮公啊,那你呢?”,

  “我?”,

  沮授合上雙眼,可眼淚依然抑制不住的從眼角留下,

  “我有我的天命......”,

  ......

  深夜,

  劉備剛剛在帳中熄滅燭火,躺在榻上,還未等合眼,就聽見帳門傳來悉悉窣窣的聲音,

  剛剛坐起,

  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玄德公?”,

  “睡了嗎?”,

  還未等他回話,李憂就將頭伸進了帳子里,

  不得不說,

  真冒昧啊,

  “原來是伯川啊!”,

  劉備嘆了口氣,站起身子,將燭火點燃,柔和的燭光重新將帳子照的透亮,

  看著李憂一臉訕笑的表情,

  劉備簡直有苦說不出啊,

  沒辦法,

  誰讓是他自己下的令,

  但凡是李憂求見,絕不需提前通報,

  這下可好,只能是自討苦吃了,

  “玄德公,我進來合適嗎?”,

  “伯川啊,你這話能不能把頭縮回去再說啊!”,

  劉備帶著有些嫌棄的眼神看著李憂,這話說的也太沒誠意了,

  “玄德公,我是有要事相報啊!”,

  “行了行了,有什么話先進來再說!”,

  劉備趕緊招呼李憂進來,

  實在是太難看了,

  傳出去都沒法聽啊,

  劉備麾下最受重用的謀士,

  大晚上的不睡覺,

  在劉備帳外撅著屁股,腦袋伸進帳中,

  他李憂不要臉,劉備還要呢!

  “玄德公,許子遠深夜來投了!”,

  李憂撩起帳簾進來說道,

  “啊?”,

  許攸的本事,他早就聽李憂等人提過,頓時激動起來,

  “等我收拾一下,”,

  “玄德公,還收拾什么啊!”,

  李憂趕緊將劉備從榻上扶下,

  “直接去啊!”,

  “這......怎么也得等我把鞋穿上啊!”,

  “穿什么鞋啊!”,

  “咱得給他來個倒履相迎!”,

  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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