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然，你說的倒是輕巧！若是不搶不爭，難道要跟你一樣過得連個下人都不如嗎？”可林如萱卻完全沒有將林素然的話聽進去，她已經徹底走火入魔了。
從小到大她的價值理念就是如此，一時半會不可能輕易的改變。
林素然倒是不想跟她爭論什么，她現在想要的就是從她的嘴里最大可能的獲取到有用有價值的信息而已，若只是呈口舌之快，她又何必大費周章的來這里？
“我再問你，你和肅王是什么時候搭上線的？”林素然問道。
一提到蕭凌威，林如萱又是沉默。
“林如萱，你現在只有回答本王妃問題這一個選項，你應該很清楚，無論最后的結果如何，肅王已經不可能贏了，而你更沒有可能。”林素然毫不留情的戳穿真相。
“若你還想活命，就回答我的問題！”
林如萱想活，她當然不想死，猶豫了一會，她便開口，“康王一直以來就沒有真心臣服過景天，所以這次趁著我回京省親，便將虎符交給了我，目的就是想讓我尋找機會。”
“所以你一開始的目標是湘王？”林素然反問，她一下子就猜到了。
原來那天在圍場蕭凌夜和林如萱在一起也是個誤會，十有八九那天是林如萱在游說蕭凌夜而已。
最后的結果林素然已經清楚了，蕭凌夜肯定是拒絕了。
林如萱點點頭，“但是其實在此之前肅王已經有意和我接觸，包括我能回京也是賢妃娘娘的功勞，若你問我們何時搭上線的，只怕要更早。”
賢妃？
賢妃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讓林如萱回京省親？
閑著沒事干啊。
而且看那日逼宮的時候，賢妃口口聲聲逼問她蘇漓是不是她害死的，現在想來好是奇怪。
她自問那天她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而且賢妃早不發作，現在才懷疑到她的身上，莫不是有人在她的耳邊說了什么的關系？
“那我再問你，那日你進宮求情，是賢妃收留了你，你可曾在她的寢宮當中見到了什么特別的人？”林素然又問道。
其實她只不過是隨口一問，這賢妃忽然想到那日有蹊蹺覺得是她害死蘇漓也是有可能的，又或者是章臨煙說的也有這個可能性。
所以這賢妃一開始游說景元帝讓林如萱回京省親只怕就是為了找人回來對付她而已。
卻沒想到最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這個地步。
可誰知林如萱真的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忽然還真的想到了什么，“若是特別的人，那就是那天有個醫女在為賢妃把脈，倒不是尋常的模樣。”
醫女？模樣不尋常？
林素然眼睛一瞇，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形象。
沈清零！
絕對錯不了的。
那段時間沈清零一直稱病，現在想來估計都是裝的，她在八王府被林素然折磨到生不如死，淑妃也沒有幫她，所以狗急跳墻的她就去投靠了賢妃，讓林如萱回來的計策十有八九也是她想出來的吧？
只不過林素然怎么也沒想到，這么復雜的一件事背后卻有沈清零的影子，而她算起來竟然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恐怕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吧，她找賢妃獻策讓林如萱回來就是為了對付林素然，可誰成想竟然演變成肅王逼宮，顛覆朝堂這樣的局面。
這簡直就是蝴蝶效應。
現在只怪自己當時太心慈手軟，沒有直接了結了她。
那么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放過她了！
“我再問你，肅王接下來是不是準備用詔書讓父皇傳位于他？”林素然又問道。
林如萱再次點點頭。
看來蕭凌夜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
“那你還知道些什么？”林素然再問。
可林如萱只是搖搖頭。
看來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這兩個人狼狽為奸原本就是臨時起意，而且蕭凌威是什么人，按照林素然的了解，什么平分天下壓根就是胡扯。
以蕭凌威的性格，等他登基，肯定會將康城一腳踢開，甚至不派兵滅了康城就不錯了。
到此，她已經沒有任何問題，她轉身就想走。
可是林如萱卻忽然死死的拉住她的衣服，“林素然，別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我可什么都告訴你了，你必須保我不死才行！”
可林素然的嘴角卻泛起絲絲的冷笑，“我只是說我不殺你，何曾說過要保你不死，在這你是合謀肅王造反，這件事根本輪不到我來審判，自有父皇和這景天的律法來定罪。”
就算她是覺得林如萱有那么一點可悲，但是她壞事做盡，等一切結束之后失去了最后的利用價值是肯定不能留的了。
她并不是什么圣人，有什么廣闊的胸襟原諒任何人。
她從小到大只知道，凡是傷害她和傷害她身邊人的那些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這才是她的人生準則。
只是這林如萱到時候景元帝要如何處置就不得而知了。
“林素然，你！”
聽到林素然這樣回答，林如萱直接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不能！”
“有何不能？”林素然反問。
“我……我好歹也是你的親妹妹！”到最后，林如萱竟然蹦出這么一句可笑至極的話來。
親妹妹？
她何曾將她當過親姐姐呢？
“你剛不還說我是私生女嗎？既然是私生女，你又何曾是我的妹妹？”林素然冷眼看著她，態度決絕。
一句話，林如萱啞然。
說完，林素然邁著大步就從牢房里面走了出來。
等牢房關上，她和林如萱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從前種種過往，全都結束了。
“林素然！你個賤人！”林如萱感覺自己受騙，又開始瘋狂的咒罵道。
林素然的腳步忽然戛然而止，都到這個時候了，有些事情還是讓林如萱知道好了，就權當送給她的一份禮物。
“對了林如萱，本王妃一直沒有告訴你……”林素然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當日殿選，那蝴蝶之所以停在我的發髻上其實并非是什么巧合。”
林如萱一愣，隨即又是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你是干的！我就知道是你干的！我的一生都是被你害成這樣的！”
“我要告訴八王爺！讓他看清楚你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可即便她的聲音再大，但是隨著林素然漸行漸遠，她的聲音也逐漸的消失的一干二凈。
等林素然站在地牢門口的那一刻，她只覺得這幽黑的地牢里是那么的冷。
她也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么的孤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