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柳飛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最后來時找來了管家婆子詢問，原來負責這個區域打掃的是一個叫做小翠的丫頭。
只不過因為御史府出事，柳夫人那些天將府中的奴婢遣散了不少，其中明就有那個小翠，當時她還是自己主動要求離開的。
“你們可有人知道這個小翠去了什么地方？”林素然緊皺著眉頭問道。
管家婆子想了想，連忙回話道，“這小翠自幼父母雙亡，也沒有親戚可以投靠，估計不會回老家去，十有八九還在這京城當中的那戶人家干活吧。”
“和她平時相熟的人有嗎？”林素然又問道。
“有，她同屋的幾個丫頭跟她關系貌似都不錯。”管家婆子說道。
“給本王妃找。”林素然稍微有些著急，“無論用什么辦法，只是一點，絕對不要打草驚蛇，不能讓她知道本王妃在找她，誰要是找到了，哪怕只是提供線索，本王妃一定重重有賞！”
柳飛云一直站在旁邊，不明所以的看著林素然。
林素然無法跟她詳細解釋只是說道，“柳姐姐，你若信得過我的話就一定盯好她們，這個小翠或許會成為救你父親出來關鍵的人物，倘若你這邊收到任何的信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柳飛云一聽這個，連忙答應了下來。
但凡是有一絲的希望救柳忠，她都不會放棄。
又反復的交代了幾句之后，林素然便匆匆的離開了。
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先是解決了柳元杰母子的麻煩，有扯出皇甫歆月保住了柳忠的命，現在還有這么重大的發現。
唯一的遺憾就是小翠的線索斷掉了，不過沒關系，她還有另一條路子可以走。
既然兩個宅院共用一堵墻，顧平丘用這種方式栽贓嫁禍就必然只能在那家相鄰的府邸當中動手。
換句話說，這個宅院的主人肯定是同意的，他肯定會知情。
于是林素然坐著馬車繞了好大一圈，才終于找到了這個宅院的大門，院子的大門緊閉著，連個牌子都沒有，她甚至一度懷疑這個地方是荒廢的。
不能直接敲門進去，太容易打草驚蛇了，撬門鎖的話……大白天也不行，可就算是晚上，貿然溜進去也太危險了。
若是深夜，自己會那種飛檐走壁的輕功就好辦了，莫名林素然又相當了蕭凌夜，如果他能帶著自己如那天一般……
林素然又連忙搖搖頭，那個冰疙瘩根本就沒有看起自己過，找他做什么？
自討沒趣罷了。
總之調查這個宅院的事情先從長計議，這會先回府中好好的籌劃一下到底該怎么辦好了。
于是林素然和采星又坐著馬車回到了八王府。
到了大門口林素然卻又猶豫了，自己今日難得的好心情，萬一在這里和蕭凌夜撞個正著，豈不是心情全都被破壞了。
“走偏門。”
林素然說完，便和采星繞到了偏門處，從這里進去雖然要繞不遠的路，但是可以完美的避開正廳和凌煙閣，換句話說也就是蕭凌夜最經常出沒的兩個地方。
剛從偏門進去，一看四下一個人也沒有，林素然心中一陣竊喜。
正準備抬起腳繼續往前走，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身后響起。
“你去哪？”
臥槽！
原本突然有人說話就很嚇人，更別說是蕭凌夜那種冷的讓打顫的聲音了，林素然當時就嚇得渾身冒冷汗，下意識的立刻就轉過身來。
不是蕭凌夜還能是誰？
此時的蕭凌夜依舊是墨藍色的常服，漆黑如墨的頭發趁的他一雙眼睛格外明亮，但是表情依舊是那種高高大上不容忤逆的感覺。
林素然見了他，每次就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
可是這蕭凌夜偏偏是個美男子，就算是害怕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只是林素然很無語，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啊，都已經走偏門了，竟然能在這里撞見這個家伙，話說他好端端的來這里做什么？
總不至于在等她吧？
怎么可能。
采星連忙對著蕭凌夜行了個禮，先一步離開了。
“什么去哪，肯定是回房間啊。”林素然理直氣壯的說道。
“放著正門不走，和下人一般走偏門？”蕭凌夜質問道，他的眼神如深不見底的湖水一般，看不出半點漣漪。
這話不是在說她的行為不當，跟下人一般嗎？
下人怎么了，下人也是人。
再者說本姑奶奶想走哪里就走哪里，你管得著嗎？
莫名的，林素然的火氣又上來了，“若是知道殿下在這里，我肯定就走正門了。”
沒錯，她就是不想看見他，就這么簡單，不需要理由。
林素然抬眼看著他，一下子愣住了。
為什么她從蕭凌夜的眼中看到一絲失落呢，不對，肯定是她看錯了，這家伙沒事干失落什么。
她搖搖頭，再看時，剛剛那抹失落感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本王已經聽說了今日之事。”蕭凌夜冷不防的再次開口。
今日之事？
那不就是自己在集市被人刁難還有她最后抓出皇甫歆月的事情嘛，林素然早就知道蕭凌夜會知道。
這個京城中無論什么地方似乎都有他的耳目，任何的小動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更何況這件事還是由方子澄出面處理的。
這一點也不奇怪。
“難不成殿下又想勸我不要做這樣的事情？”林素然帶著一抹譏諷，“我這樣做只會給自己惹下麻煩是吧？”
林素然承認自己就是再跟蕭凌夜賭氣，甚至是故意這樣說的。
只要蕭凌夜否認一下，這或許就證明，在這個家伙的心中，自己的聲譽甚至是安危更重要一些，而不是什么王府的面子，他的麻煩。
如此一來，她可能就不生氣。
可誰知蕭凌夜停頓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可她期望的完全相反的話。
“是。”
果然，她在這個家伙心中根本毫無分量，這件事不是已經明擺著呢嘛，可是她為何還是不甘心……
要自己自討沒趣呢？
“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林素然只覺得心煩意亂，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服個軟就想走。
可誰知蕭凌夜那高大的身軀擋在她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堵堅不可摧的銅墻鐵壁一般。
若他不想讓誰走，就算是林素然也絕對走不了。
“殿下還有事情？”林素然不耐煩的說道，“若沒有事情的話，臣妾要先走了。”
蕭凌夜冷峻的眉梢微微一挑，這個女人就這么不想跟他說話的嗎。
“有事。”蕭凌夜說道，“你今日離開御史府，去了那個宅子，你是發現了什么線索沒錯吧。”
沒錯，今日她有重大的發現。
按照事前約定，找到關鍵線索，林素然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剩下的事情交給蕭凌夜或者方子澄即可。
可現在林素然卻不想說，好像說出來自己就徹底失去了價值一般。
需要她的時候揮之即來，不需要她的時候就棄之如履。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即便林素然想要繼續調查，非常需要蕭凌夜的幫助。
“什么都沒發現。”林素然堅定地說道。
“哦？”蕭凌夜的目光深邃。
雖然這件事他不方便出面，可是整個大局都被他掌控在手中，這其中包括林素然的一舉一動。
顯然，這個女人在說謊。
而說謊的原因就只是不想告訴他那么的簡單。
“本王奉勸你一句，御史府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解決的。”蕭凌夜再次開口，甚至帶著一抹不悅。
蕭凌夜的態度讓林素然極度的不爽，他到底有什么好驕傲的，永遠這么的高高在上，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
上次也是，這一次還是。
之前說她找不到線索就算了，現在她找到了有說她自己處理不了。
可她偏偏就要一個處理給他看。
“這件事就不勞煩王爺費心了。”林素然隨意的行了個禮，“一切后果，我自己會擔著。”
“還有殿下，您最好不要站在這里，這里是偏門，是我們這種下人走的地方。”
林素然忽然再次開口，用之前蕭凌夜的話狠狠的進行了反擊，然后抬起頭，看著他的雙眼，就等著蕭凌夜對她發火。
反正她不怕。
這一次，蕭凌夜一句話也沒說。
只是轉過身走了。
對，他走了。
放在平時，她一定會心中暗爽，打嘴炮贏了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可是現在看著蕭凌夜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何，她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甚至比剛剛還要失落。
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