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 第一八三章 關四公子,求你了,求求了!
  長沙郡,驛館內。

  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桌上擺放著酒饌。

  廖化卻一邊敲著筷子,一邊興奮的直作歌——“梟騎戰斗死,駑馬徘徊鳴。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禾黍不獲君何食?愿為忠臣安可得?”

  這是《漢樂府》中的一首——戰城南!

  這本就是雄壯昂揚的歌聲,此刻,經過廖化的渲染,更添得了無限的激昂之意。

  就在剛剛,廖化已經把關羽傳回的急件呈給了關麟,連帶著“口沫橫飛”的將其中的細節,娓娓講述了一番。

  當然,其中的那句“四公子神算定荊州”不是關羽寫的,關羽也不可能寫的這般肉麻。

  這是廖化自己加入進去的。

  作為廖九公的兒子,廖化是個有學問的文化人,由衷的稱頌出這么一句,并不難。

  倒是…諸葛恪與糜陽聽到這些戰報,一下子懵了呀!

  說是驚詫到無法呼吸,一點兒都不過分。

  不怪他倆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封關公傳回的信,太勁爆了。

  ——曹魏武猛都尉、關內侯、中郎將、裨將軍呂常,在夜襲關家軍一處營寨時,于浮橋上被射殺。

  三千騎兵悉數陣亡,整個浮橋下的淺河中滿滿堆積的都是曹軍騎士的尸體,有人的,有馬的。

  除此之外…

  ——曹仁的部曲將牛金,這個曾經帶三百人差點把周瑜的東吳兵給“突突”了的猛男。

  也在夜襲伏虎山時被關羽一刀取了首級,身首異處。

  當然,以上兩位雖然也厲害。

  但是在這份急件中的分量就顯得不那么重了。

  宛若開胃菜般的存在。

  因為下面,關羽親筆書寫的還有兩條。

  駐守江夏,曹魏中首屈一指的水將,被譽為江夏鐵壁的文聘也被關羽給劈了。

  駐守襄陽城,被曹操譽為最像他的“酷吏”滿寵,也因為夜襲關家軍,被亂箭射殺。

  當然,雖然這戰報聽起來已然很狂暴。

  狂暴到諸葛恪覺得。

  若是在東吳,他諸葛恪困獸猶斗一輩子,怕都不可能看到這般狂暴的戰報。

  可偏偏,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造成這一切的。

  能殺掉曹魏襄樊四員虎將,幾乎將襄樊的中堅力量悉數抽空的,使得荊州的局勢一夜變幻的…

  這一切,都離不開一個人;

  離不開一條情報。

  人,自然是關四公子,關麟關云旗;

  情報,則是他告知廖化的那條‘他篤定文聘,會夜襲伏虎山,焚燒兩百余艘戰船’的情報!

  也就是說,這所有的戰報。

  ——斬殺四員虎將,一夜絞殺曹魏數千騎兵,俘虜數千人,讓曹魏襄樊局勢,幾乎一夜崩盤,一切的源頭,都在關麟這里!

  就是因為他的精準預判,才讓關羽能做出了對應的布局。

  就像是對方的一切行動盡在關羽掌控。

  怕是關羽這輩子,都沒打過這么“明”的仗了。

  那么問題來了。

  諸葛恪與糜陽的心頭產生了同樣的一個疑問。

  『——四公子關麟怎么就能判斷出,文聘會去燒船呢?』

  這并無預兆啊?

  似乎…從廖化的口中,他們只是得知,這事兒的起源,是關羽饒有興致的出了一道題,問關麟“伏虎山”與“卓刀泉”名字的由來。

  可關麟的答案,竟完全不按常理的變成了文聘夜襲去燒船了!

  這答案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糜陽還好。

  他習慣了。

  反正,在他眼里的四公子關麟,是一個“雞兔同籠”可以做出十三種解法的男人。

  這種在數學領域無比卓越的男人,本就是恐怖如斯。

  提前預判出敵軍的動向,也就是多了一種解法罷了,平平無奇。

  可諸葛恪就不一樣了,他初來乍到,這條戰報…已經讓他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了的感覺了。

  這也太狂暴了吧?

  諸葛恪無法想象,更無法解釋,他覺得…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直到…

  他將這件事兒與關麟寫給他的那《原道》聯系在一起。

  再加上“關麟砸缸”引發的思考,也一并聯系在一起。

  諸葛恪好像突然就能想通了…

  畢竟,關麟是一個敢“砸缸”的人,他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也就不足為奇。

  那么…

  問題又繞回了那“砸缸”的問題上。

  預料到文聘的動向,就像是那關麟砸缸。

  為何他諸葛恪想不到呢?

  為何他諸葛恪的話,一定要保全那口缸呢?

  這口心中的缸?

  這口隔著他諸葛恪與關麟之間巨大眼界差距的缸,究竟是什么?

  諸葛恪越想,越是覺得關麟深不可測。

  要知道,諸葛恪在東吳那是“天才、奇才”般的存在。

  他也自恃甚高,什么“藍田美玉”、“添字得驢”,“智對張昭”、“博學多識”…這類的贊譽不勝累舉。

  可…現在。

  諸葛恪來到了關麟的身邊,一篇《原道》,一個關麟砸缸,一番對戰局的神級預判。

  這讓諸葛恪切實感受到。

  什么叫做“坐井觀天”?

  什么叫做“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今日的他無比慶幸,他選擇從東吳那“困獸之斗”的局中脫離出來。

  否則,關麟口中那只“坐井觀天”的青蛙就是他諸葛恪自己啊。

  服了,拜服!

  深深的拜服。

  一時間,關麟未發一言,可諸葛恪就宛若被關麟忽悠瘸了一半,對關麟只剩下拜服,只剩下無窮多的好奇與疑問。

  他太渴望解答出這個少年身上的神秘了!

  他太渴望找到與這個少年之間的差距了。

  這種渴望…

  甚至讓他愿意待在關麟的身邊,甘愿做牛做馬,哪怕是晚一些再去成都,再去拜會新的父親也無妨。

  倒是關麟,他還沒把這事兒想到諸葛恪的身上。

  更不會知道,這小子那復雜、輾轉,就差“醉心于他關麟”的心路歷程。

  關麟只是對著戰報發呆。

  他心中喃喃:

  『——老爹這是開掛了吧?』

  他不過就是提前說出了文聘燒船的行動。

  其實…

  這對于整個戰局,真的只是星微的一個點,是一個戰術的發起點。

  關麟的目的也僅僅是讓老爹能保住這些戰船,保持住漲水期時北伐的可能性。

  可結果…

  老爹簡直就像是開掛了一樣,斬牛金,誅文聘,射殺呂常與滿寵,

  乖乖的…

  這要再多加個潁川四名士之一的趙儼。

  那活脫脫的整個襄樊曹魏集團,就被老爹給一鍋端了。

  那時候,打都不用打了,襄樊直接就投了。

  當然,關麟還是理智的…

  因為這位趙儼的存在,襄樊是沒可能投降的。

  可…無疑,在曹操抵達之前。

  這已經為老爹攻取襄樊創造了巨大的條件與可能性。

  歸根到底…

  關麟還是覺得,老爹一定是開掛了。

  在他看來,文聘不應該這么輕易的被老爹給砍了。

  老爹就沒多少騎兵。

  文聘打不過,還能跑不了么?

  除此之外,關麟覺得更匪夷所思的是糜芳。

  糜家軍在伏虎山硬生生抗住文聘的沖擊一整夜…天哪,一整夜!

  這一條戰報,差點讓關麟的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他與關羽生出了同樣的靈魂拷問:

  ——『糜芳與糜家軍?啥時候這么能打了!』

  簡直是狂拽酷炫吊炸天哪!

  有這戰斗力?歷史上的糜芳面對呂蒙的白衣渡江?怎么可能降了?降他妹的!

  降個錘子的呀!

  糜家軍,文聘都能頂住一夜,兩個呂蒙也不在話下了。

  當然…

  幾百里之遙,從戰報上,關麟是不會曉得,老爹關羽是怎么化身為“怒、關羽”、“魔、關羽”的…

  更不知道,他斬文聘的那一刀,比平素里的青龍偃月刀“勢大力沉”了多少倍?

  甚至不會知道,糜芳是因為什么,化身為了銅墻鐵壁,比文聘的“江夏鐵壁”還要鐵壁!

  當然,這一切,都與他關麟息息相關。

  ——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唉…”

  此刻的關麟,長長的嘆出口氣,他琢磨著,他還是草率了呀。

  還是低估了老爹的軍事才能。

  拋開傲氣不談,但凡能給老爹一丟丟的提示,做出一星半點兒的預判,老爹這仗都能打的富裕到天上去了。

  單論軍事才能,就是沒有關麟的提醒,老爹關羽…似乎在這個時代,也是堪稱“外掛”般的存在了。

  這是趕巧了…

  ——外掛疊加上了外掛!

  已經有點不講道理了。

  廖化還在口沫橫飛的講述…講述這一仗對關家軍,對關公,對荊州的重大意義。

  只是…

  關麟的思緒已經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他考慮的是如今的局勢下,老爹接下來會怎么打?

  其實就是兩個選擇,江夏北境…亦或者是襄陽?

  如今,關家軍北伐的兵力,是不足以在曹操支援抵達之前…同時奪下這襄陽與江夏的。

  那么…問題來了,老爹會選襄陽呢?還是江夏呢?

  念及此處,關麟的目光瞇起。

  他沉吟了許久,忽的,他的目光如炬,伴隨著“砰”的一聲,他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

  “——糟了!”

  啊…

  關麟的話讓廖化剎那間閉上了嘴巴。

  “如此大捷?何以糟了?”

  諸葛恪與糜陽也望向關麟,一副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似乎,現在的荊州局勢,該說“糟了”的是曹魏那邊吧?

  卻見關麟的臉上那清淡柔和的笑容登時間收斂,他的手掌翻上,緊緊的握住拳頭,牙齒輕輕的咬住嘴唇,一雙眼睛更是下意識的盯著雙拳。

  直到這時,他那淡漠中帶著許多“嚴肅、認真”的話語方才傳出。

  “——我該想到的,襄陽、江夏…老爹接下來的判斷一定會出錯!”

  “——現在這個時候,這道選擇題,可不能錯了!”

  “——千萬,不能去打那里啊!”

  在關麟那低沉的語調下。

  整個周圍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冷峻了起來。

  仿佛…

  又是一抹“間不容發”在廖化的額頭上,下意識的顯現!

  廖化咽下一口口水。

  心中喃喃:

  ——『出錯,關公出錯么?』

  ——『云旗公子這副模樣…』

  ——『又是,又是十萬火急么?』

  …

  …

  長沙郡,撈刀河畔,羅漢莊旁。

  韋汛熬好了藥,杜度連忙將藥灌入了師傅張仲景的口中。

  一旁有年老的醫者搖頭道:“仲景神醫的醫術當世無雙,乃至于能編纂出《傷寒雜病論》這樣醫治傷寒的總綱,如果…他都治不了自己的病?兩個剛從牢獄中回來的弟子…又能治了么?”

  這話脫口,貂蟬宛若想到了什么,示意周圍的醫者不要在說話。

  “諸位,義父還有氣,煩請諸位先行退去,兩位師弟既要診治,那生死有命…相信就是義父是醒著的,也會支持兩位師弟的!”

  果然…

  隨著貂蟬的話音落下,眾人不在議論。

  紛紛的散開了。

  當然,大家伙兒不是覺得,這兩位年輕的后生又救活仲景神醫的能耐。

  大家只是想把仲景神醫最后的時光,留給他與他的弟子們,讓他們最后再團聚一下,敘敘離別…以后活著的人就只剩下回憶與苦澀了。

  倒是,這些杏林中人一邊走…

  不乏還有人推波助瀾。

  ——“那關四公子害死了仲景神醫,這事兒不能這么算了!”

  ——“是啊,就是因為那關四公子…就是他!我聽聞已經有杏林中人赴江陵城,我等也要跟去,我等勢必要去向關公討個公道!”

  ——“罷診…必須罷診,這次…定要讓關公見識到我杏林中人的團結。”

  這些聲音并不大,可足夠身側的所有人都聽到。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出,“方才仲景神醫的話?你們這么快就忘了么?”

  “關四公子就是再罪大惡極,可這世上哪有醫者責怪登門求醫者的道理?”

  “還有,這世上哪有杏林中人拒診、罷診的道理?仲景神醫才剛剛暈厥,尚未仙去,他定下的規矩,你們就…就忘了嘛!”

  此言一出…

  所有醫者同仇敵愾一般的瞪向那推波助瀾者…

  而這些人默契的閉上了嘴巴,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仿佛這一刻,張仲景“臨終”時的話語,一句句又浮現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我等醫者,可以死在這亂世的屠刀之下,可以如那神醫華佗般,死在丞相府的大殿之中,可以死在千萬人面前,可只要我們還沒死,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退縮,就不該退縮。”

  ——“凡是求醫問診者,無論作奸犯科,還是罪大惡極,凡我醫輩來者不拒,來者皆診,凡向我張仲景求醫問診者,我張仲景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會坐診拿方!”

  一時間,張仲景說這番話時的樣子。

  那細若游絲,又“鏗鏘有力”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依稀浮現在每個杏林醫者的腦海。

  還有張仲景以身作則,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堂”上。

  這份感動…讓所有人記憶猶新,淚水奪眶。

  仿佛…

  在他的感召下,關四公子的“惡”,一點都不重要了。

  不多時…

  人群散去,一干弟子七手八腳的將師傅張仲景抬入屋子里,抬回那最熟悉的床榻上。

  一時間,屋子里變得安靜了下來。

  張仲景安靜的躺在床上。

  直到這時,大師兄王叔和才緩緩的問:“方才你們讓師傅喝的是什么藥?還有…還有…你們說你們有辦法救師傅?此言當真?”

  “是…關四公子…”韋汛年齡小,沉不住氣,當即就回答。

  貂蟬也豎起耳朵。

  廖化的提醒,哪怕到現在,都讓她念念不忘——“回去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也知道關四公子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關四公子,什么樣的人么?』

  帶著這樣的疑問,貂蟬也轉頭望向小師弟韋汛。

  而韋汛還在張口,“我與二師兄在牢獄中,關四公子非但沒有打我們,也沒有罵我們,更沒有對我們動刑,只是…逼迫我們背下許多醫書,足足有七、八本…這些醫書里有記載藥材的,有總結方劑的,還有提出食療的…”

  韋汛把話說到這事兒。

  王叔和連忙打斷,“他這是其心可誅…我愚蠢的弟弟啊,他這是要廢了你們倆的醫術啊!”

  與杜度剛剛開始背書時的猜想一般無二,王叔和也是這樣想。

  正所謂,人心險惡…

  倒是杜度連忙解釋道,“其實…我最初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

  他剛想解釋。

  貂蟬突然注意到了師傅張仲景…

  似是他的呼吸,一下子變得粗重,像是要窒息一般,身子在不斷地抽搐。

  貂蟬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道。

  “你們快看義父。”

  王叔和下意識的伸手為師傅張仲景把脈。

  可看過脈象之后,他面如土色,朝著杜度與韋汛大喊:“你們方才用的究竟是什么方子?此藥甚毒…甚毒啊!師傅的五臟六腑都在…都在…”

  杜度連忙也伸手…要去試試師傅的脈象,卻是被王叔和一把推開。

  “難道這方子…就是…就是那關麟逼你們背的醫書么?你倆糊涂啊,你倆糊涂啊…學了這么久的醫,竟分不清,他…他是要害你們,他這是要害師傅么?”

  “不會的…”韋汛連忙解釋道,“我們從許多醫書中尋到了案例,這些醫書還互相有佐證,甚至其中的許多觀點還與師傅的不謀…”

  不等韋汛把話講完…

  “啪”的一聲,王叔和一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你現在還在為那關麟說話?那關家逆子的話?你們也能信么?你們是被豬油蒙了心么?”王叔和一副悲痛萬分的模樣,“出去,你們滾出去!”

  這…

  韋汛一臉驚訝,杜度卻是示意韋汛先出去。

  他知道,無論那藥是否有效,這種時候師傅身邊都不該出現爭吵。

  走出了屋子,杜度跪在門外,韋汛一臉不服氣,卻也跪了下來。

  他喃喃張口…像是一肚子委屈。

  “二師兄!”

  “先別慌張。”杜度的樣子也很緊張,手都在發抖,可他強自鎮定,“醫書中記載過,有人服用過那藥后,是會出現過激反應…或許…或許…”

  就在這時…

  屋內的王叔和像是與貂蟬也發生了口角。

  王叔和大喊:“你還讓我不怪他們?如今師傅的腹中脹的這般厲害,呼吸也變得這般粗重,氣息紊亂,師姐也懂醫…難道,難道看不出,師傅的病情比之方才惡化了何止一倍!方才我呼喚師傅,他還有所回應,現在…現在什么也沒了,師傅他已經…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言及此處…

  王叔和悲痛欲絕,“今夜…師傅熬不過今夜了,啊…啊啊啊啊!”

  連續的吶喊。

  仿佛,王叔和心中的憤懣與痛苦,一下子全部發泄了出來。

  “你…你也出去!”

  貂蟬罕見的展露出了霸道的一面,“義父如此模樣,豈…豈容你大呼小叫?你出去,出去!什么時候冷靜下來,什么時候再進門!”

  這…

  王叔和是關心則亂。

  他意識到了自己犯了錯,低著頭,無比愧疚的也退了出去。

  看到杜度與韋汛跪在那兒,他一言不發,也跪在了他們的身旁。

  屋內只剩下貂蟬一人在照顧著張仲景。

  ——“義父…義父…”

  貂蟬用那溫熱的手緊緊的握著義父張仲景的手。

  可無論如何,她的手卻無法將義父的手捂熱。

  她心頭無數次的嘆息,如果有可能,她真的…真的愿意用自己這條命換義父的命。

  她本就是個不祥之人…

  在那白門樓上,她就該追隨著她的夫君,離開這個世界。

  可義父是“仁”、“德”之人,是救濟蒼生病苦之人,他該留下,該留下帶給…更多人,更多的希望啊!

  “——義父…義父…”

  貂蟬不斷地呼喊,像是要用這微弱的聲音將義父從鬼門關喚回。

  就這樣…

  這一方屋舍只剩下貂蟬的喃喃呼喊。

  其實…門外還有許多村民,他們不敢走近,就站在院門的外面,每個人雙手合十,像是在為仲景神醫祈禱。

  也有一些醫者站在這里。

  甚至…一些本是來求醫問藥的,也顧不得自己的病情,紛紛雙手合十,就站在村落中,默默的為這位仲景神醫做些最后能做的。

  又或者說…

  ——是送他最后一程!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天色漸漸地昏暗了下來,可整個村落中,那些站著的人沒有一個離去。

  王叔和、杜度、韋汛…

  他們三個也跪的筆挺!

  其中,杜度的后背處都是汗珠,額頭上也止不住豆大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他回憶起那醫書中對應的病例。

  他十分清楚…

  師傅能不能熬過去,一切都看今晚了。

  『——師傅,堅持住,再多堅持一下呀!』

  『——關四公子,我求你了,我下半身做牛做馬求你了,求你默寫出的這些醫書…真的…真的能藥到病除!真的…真的能救下師傅!』

  『——關四公子,求你了,求求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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