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數日,呂喬都約曹操青樓飲宴。
曹洪被送進太學讀書,倒是沒有跟隨。
兩人狎妓之余,高談闊論天下大勢。抨擊朝廷黑暗,十常侍弄權,皇帝荒淫無道。
言辭頗為大膽,聽得諸妓面色大變。避席不敢再聽。
曹操飲到醉時,彈劍做歌,揮劍而舞。呂喬取過歌姬留下的古琴,彈奏一曲臨江仙。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琴音時而低沉,時而高亢。聽得曹操淚流面滿,劍也舞得越來越急。
這時青樓里的其他嫖客和歌姬聽見琴音,紛紛擠在廳外圍觀傾聽,驚為天人。
呂喬的操琴熟練度抽取自岳父盧植。雖說不是大漢頂尖,也算是水平高深。
一曲演奏完畢,呂喬直接抽劍將琴斷為兩截,大聲說道:“孟德,我輩男兒當匡扶天下,奮發向上,不可再沉湎于溫柔鄉中。”
“子墨此言甚合吾心。”
兩人相視大笑,分開眾人,徑直離去。
青樓老板史阿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目光閃動。
他被二人激起一腔熱血,取下身后大劍,輕輕撫摸。心中暗道:“吾也當踐行吾志,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豈可在青樓里茍且。”
“不過,他二人好像嫖妓沒有結賬。。。唉,算了,談金錢是對志士的羞辱。”
這數日,呂喬已經將曹操各項數值技能抽取得差不多。
多日病假,上司盧植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
昨日派老奴傳話,若是明日呂喬的病還未好。他就會帶劍親自來治。
尚書臺里,呂喬整理著如山的奏文。
動作如行云流水般流暢,速度極快。
看得背后盧植不住皺眉。他從案臺上隨意抽取一卷,仔細觀看內容,對照著呂喬寫下的總結。
良久才長長嘆息一聲,世上居然有呂喬這種人才。就算是自己也未必比他做得更好。
各地奏文,一小半都是在述說黃巾作亂的事情,請求朝廷發兵鎮壓。
而朝堂上,諸公卿大臣依舊在拿封胥說事。看得呂喬冷笑連連。
宦官弄權,哪個朝代沒有。
斗倒了十常侍又如何?難道天下就會好轉?
十常侍只于宮廷弄權。但鄉野民生凋敝,水利不修。面對瘟疫,官府毫無作為。這是賴不到十常侍身上的。
從朝堂到郡縣,全是世家子弟掌控。厭惡實務,熱衷清談。這大漢就敗壞在這些人手中。
又是休沐,呂喬再沒有興致去青樓玩樂。在花園里,用炭為云間、張遼諸人在木板上畫像。
這時手下武士送上了一塊絹布,卻是一張請柬。
字體甚是飄逸瀟灑,水平極高。風格卻與盧植書法截然不同。
呂喬本打算請求盧植幫助自己創造簡體字,但抽取了盧植的書法后,覺得不合適。
盧植書法,剛勁有力,卻嚴肅板正,一筆一畫一絲不茍。
而這請柬的主人用的是草書,以這書法造詣,完全能夠勝任。
直到看到后面蔡邕伯喈的名字后。呂喬恭敬的將絹布折好,吩咐云間用名貴木匣裝好。
此乃蔡邕真跡也!日后必是國寶。
呂喬沐浴更衣后,帶著張遼、呂青、關平赴宴。
一行人來到蔡府,只見蔡府外停滿豪奢馬車。街道擁擠不堪。
蔡邕人望居然這么高。他得罪中官,遠遁吳會之地已數年。怎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回雒陽,還這么高調。
一行人,被仆人迎進府里。到處都是客人,處處吟詩作賦。且穿著講究,做文人雅士打扮。
呂喬入雒陽以來,除了上職就是和曹操在青樓里廝混。
雒陽人物他一個都不認識,一路上東張西望,觀察眾人。心道雒陽俊杰不過如此,自己最菜的手下都能干翻十個。
進入客廳,席上安坐的曹孟德見呂喬前來。連忙走過來,拉住呂喬的手,向著主座上的蔡邕介紹。
“老師。此乃吾弟呂喬,字子墨。才高八斗,琴藝精深。那首曲子就是吾弟信手拈來。”曹操笑著說道。
“參見伯喈公。”
那蔡邕氣質高雅,穿著鶴氅。見呂喬行禮,連忙從主座上起身,拉住呂喬的手說道:“子墨莫非是五原人。”
“哦,伯喈公如何得知。”
“吾曾經避難五原郡,那里的鄉音聽起來頗為親切。”
蔡邕向呂喬詢問五原情況,一副回憶大漠風景的神情。
呂喬隨口瞎扯。心想現在五原郡還剩多少漢人都說不定。
美稷城多好啊。
比九原更溫暖不說,關鍵是匈奴之主是呂喬,漢人享受人上人的地位。投靠就送匈奴女人牛羊。
兩人旁若無人,從經學談到音律,再到書法談到數術天文。
蔡邕才華橫溢,博學多聞。然而呂喬應對自如,全都水平精深。
蔡邕心中驚訝萬分,連廳中的其余賓客也被震得瞠目結舌。
“哈哈哈,今日見子墨,方知何為能者無所不能。天下文魁九原呂喬也!”蔡邕大笑著說道。
在大漢,詩詞往往被視作消遣小道,只有經史儒學才稱得上大道。文抄公當得再好,也最多被人高看幾眼。
蔡邕雖然有為后輩揚名之意,但呂喬的經史水平的確高絕。連蔡邕都不敢說自己勝過呂喬。
呂喬連忙口稱不敢。心中慚愧,我只是一個掛逼而已。
朝廷公卿雖皆是無用老朽,但集合眾人之長,難道還斗不過蔡邕。
這時大廳客座上一個世家公子見不慣呂喬威風,怒氣匆匆說道:“不知伯喈公為何獨獨重視塞外蠻夷雜胡,而視我等中原俊杰為無物。須知您的前程還需落在我袁家手上。”
“公路,慎言。伯喈公請見諒,吾弟醉了。”
旁邊一位氣質威嚴的世家子沉聲說道。
“爾袁紹不過我袁家小婢之子,有何顏面稱兄,還敢安坐于吾上位。”袁術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呂喬看著袁家兄弟在大庭廣眾之下內訌,心里暗暗好笑。
在剛進大廳時,他就已經注意到這兩人。
袁紹長得一表人才,頗有威望,廳中賓客隱隱以他為首。
而袁術雖然衣著比袁紹豪奢,長得比袁紹還英俊。但氣質上卻遠遠不及。
之前袁術一直在喝著悶酒,眼中對袁紹嫉妒根本不加掩飾。
現在只是將嫉妒轉移向了呂喬而已。
袁術心中惱怒。一直被小婢之子壓著也就算了,反正又不是一天兩天。
可這塞外蠻子賤種憑什么這般威風。
袁紹聽聞兄弟這么折辱自己,卻絲毫沒有動怒。反而站起身來向著呂喬行禮道歉。這氣度直接將袁術秒殺。
“本初客氣了,本就不是你的錯。”呂喬笑著回禮。
“哦,子墨知吾名。”袁紹詫異道。
他雖在世家子里素有名望。可這呂喬不入雒陽不到月余,也不與雒陽俊杰們交往。
呂喬身為尚書臺仆射,掌朝廷政務機要。袁紹早想結交,可惜沒有機會。
“袁本初的大名,吾如何能不知呢。家岳常說,袁氏雖四世三公,但年輕一代,唯有袁本初堪稱大漢棟梁之材,其余皆朽木。”
呂喬笑著說道,面上全是仰慕之色。一句話直接拱火袁氏兄弟。
袁紹聽聞盧植如此評價自己,口中連稱慚愧。但面上得意之色怎么都掩飾不住。
“塞外蠻子安敢辱我!”
袁術聽呂喬說自己是朽木,氣得面色通紅,大罵一聲。居然當眾拔劍砍向呂喬,驕縱猖狂可見一斑。
袁紹、曹操驚呼著想要阻止,可根本來不及。
張遼呂青兩人卻穩坐不動,冷笑連連。關平塞了一嘴的瓜果笑嘻嘻的瞧著。
呂喬看著劍刃向著自己的胸膛而來,呆在當場。
偷襲!年輕人不講武德。
居然偷襲我一個擁有兩管血的大奉先。這合適么?
還是說已經活膩歪了?
呂喬不得其解。
袁術嘴角浮現一絲嘲弄的笑容。
盧植女婿又如何!不過一塞外蠻子,我袁公路殺之無罪。
沒有預料中的鮮血濺起。呂喬微笑著抽劍。
寒光從劍鞘里傾瀉而出,如一襲秋水,又如清幽月光。
袁術手中百練寶劍居然寸寸斷裂,叮叮當當掉落一地。
眾人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時。呂喬已經收劍歸鞘。
“絕世寶劍啊。”
眾人紛紛贊嘆,他們不覺得呂喬武藝有什么出眾的,反而贊嘆起呂喬的寶劍。
袁術武力本就一般。之所表現得兇悍霸道,被稱為路中悍鬼,不過是仗著袁家的勢,無人敢招惹而已。
“將這無禮之徒叉出去。”
蔡邕怒道。他本入雒陽打聽情況,托好友試探皇帝的態度,卻得知中官依舊深恨自己。出仕無望,已是無欲無求。
“伯喈公無需動怒,此公路和喬開玩笑呢。”
呂喬笑著伸臂過去,抓住袁術后頸衣服,如同提小雞仔一樣將他提到面前。
見袁術身體發顫,呂喬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怎么用力,袁術居然身體越來越矮,幾乎都要癱軟到地上。
呂喬連忙抓住他的肩膀,袁術這才勉強站穩。
只有袁術一個人發覺。呂喬抽劍的那一刻,一雙重瞳閃爍血光,殺氣駭人。
袁術幾乎以為自己死定了。不知為何呂喬瞬間收斂氣息,肯定是攝于袁家威望。
不過他也不敢再刺激呂喬。
“袁公路說吾乃蠻夷雜胡,何其荒謬。胡人安有此等男兒?”呂喬聲音威嚴的說道。
并州雖是胡漢混居之地,血脈雜亂之人不少。
但要說呂喬是雜胡,純屬袁術嫉妒心作祟瞎扯。眾人誰都不信。
胡人身矮,呂喬卻身高近一丈,威風凜凜。雖然目生雙瞳有些異像,但黑發黑瞳,分明是漢家大丈夫。
若真是雜胡,大儒盧植怎么會將嫡女嫁于他。
曹操走上前來說道:“子墨且寬心。袁公路向來胡攪蠻纏,我們從小都當他的話是個屁。”
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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