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窗戶雖然是關著的,但也有風透過縫隙吹進來。

    桑年身上就裹著一條浴巾,被風一吹,起了一層疙瘩,蕭靳御見狀直接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蓋在了桑年身上,桑年抬頭,他深邃的眼眸正好對上,薄唇微啟,“先穿件外套免得著涼,腰哪里疼了?”

    蕭靳御一問,桑年有些心虛地往四下看,她身上哪里都不疼,要怎么告訴他?現在只能胡編亂造一個,“就腰窩的地方,有點疼……沒事,現在你已經是把我抱到這邊來了,我躺下,可能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有留蕭靳御在這邊的必要,更關鍵是這本來就是個謊言,她怕蕭靳御待得太久,這個謊言會被看穿,到時候只會讓氣氛更加尷尬。

    蕭靳御深邃凌厲的眼神輕飄飄地掠過她微粉的臉頰,“你摔倒后閃到搖動彈不得,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不是你躺下休息就會好的,更有可能是你連睡都睡不好。”

    “不會的……我現在回到床上,暖和一點,已經感覺到舒服很多了,應該不需要再怎么處理,讓你急匆匆趕回來,也是麻煩你了,我現在沒事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了。”桑年看他殷切關心的眼神,內心竟然莫名地生出一絲愧疚感,感覺此舉有種在浪費別人的善意。

    “當真?”蕭靳御看她還是百般推諉,不再繼續勸下去。

    “嗯。”桑年瞧見蕭靳御這個樣子,點了點頭。

    蕭靳御站直了身體,昏黃的燈光灑落在他平闊的肩膀上,“既然你說沒事,那我不耽誤你好好休息,杰西卡那邊還在等著我,我還得回去一趟,她喝醉了,情緒不太穩定。”

    蕭靳御的聲音極其沉定,除了略微有一點沙啞之外,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倒是桑年被他這段話撥亂了心弦,躺在床上頓時心里不受控制地跟著顫了顫,想說話發現字音沉重,卡在喉嚨發不出來。

    他還要回去?

    而且還是在杰西卡喝醉了的情況下?

    他還真是熱心啊……看來之前那么對她,倒也不是完全是因為喜歡她。

    而是他這個人本來就如此。

    “你要去就去吧,杰西卡她喝醉了,的確不安全。”

    桑年這話說得有些在賭氣的味道,只是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而已。

    蕭靳御瞥見了那雙干凈的眸底浮現的醋意,唇角跟著微微上揚,但他很快又恢復平靜,淡淡道:“你能這樣想,那我就放心了,如此,我叫池妮過來照顧你。”

    “你還真是貼心。”桑年尾音拉長,剛說完,就看見了蕭靳御的背影。

    不知為何,此時就像是有塊又臭又硬的大石頭堵在心頭,桑年盯著他健碩又偉岸的背影,滿腦子都是他跟杰西卡待在一起的畫面,包括杰西卡喝了點酒媚眼如絲的樣子……她知道大部分的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誰知道會不會在這種半推半就的情況下發生一些難以控制的事?

    關鍵是,還是她自己親手推出去的?

    桑年眼見著蕭靳御的腳步到了門邊,她心一橫,豐盈的唇瓣上下一碰,發出“哎呀”的聲響,隨即把聲音揉碎,緩緩從口中吐出:“沒想到腰這么疼,還是得麻煩你幫我按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