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彼此的距離拉得很近,蕭靳御身上那股剛剛洗完澡的氣息,徹底擾亂了桑年的心神。
蕭靳御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桑年不自在的神情,唇邊忍不住向上勾起。
“相信過了這么多年,桑小姐的定力也有所進步,加上對我也提不起興致,同床共枕來說對你也和往日沒什么區別。”
桑年抓緊了被單,表情隱忍,心中已經將這人罵了好幾遍。
“那是自然,畢竟蕭先生現在跟我也算是合作關系,在我眼里是沒有性別的。”嘴角噙著用力的笑容,但語氣仍舊是那么漫不經心。
她恨這個男人無情,恨他這么快就把過去的傷害忘得一干二凈,在她面前一副什么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但蕭靳御越是這樣,她就不能流露出半點對過去的耿耿于懷,傷心難過。
沒有人會同情弱者,可憐陷在過去的人。
只有表現得越無所謂,越對他毫不在乎,才能把過去丟的那些尊嚴都慢慢撿回來。
蕭靳御聞言悶哼著沒有任何回應,躺下去之后順手關掉房內最后一盞亮著的燈。
四下安靜,氣氛陡然微妙。
桑年本來就認床,加上睡眠淺,躺在床上意識清醒。
她承認自己在跟蕭靳御賭氣。
一開始就不該跟他這樣同床共枕。
哪怕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也不會發生,但也太過親密。
可如今頗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
她屏住呼吸,渾身僵硬得開始出現酸澀。
一個姿勢保持太久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在對方沒有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她也就只能硬撐。
蕭靳御,睡了嗎?
桑年睜開了眼睛看著天花板。
身邊的人呼吸均勻,很有節奏的起伏。
她不好判斷。
忽然間房間傳來異響,一向警惕的她有所察覺。
什么聲音?
好像是從床尾傳過來的。
桑年神經緊繃,仔細地聽著動靜。
忽然,她的腳底傳來濕濕癢癢的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舔了她一下。
還有點毛絨絨的?
在神經高度緊張專注的情況下接收到外界的刺激,大腦神經總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強烈的反應。
“啊!”
桑年沒有克制住,一聲驚呼,緊接著將自己的腳縮到被子里面。
身邊的人察覺到了桑年的動靜,第一時間將她的身子攬進懷里。
“怎么了?”
一聲低沉嘶啞的聲音從桑年的頭頂上方響起。
她耳朵發癢,心臟沒有規律地在狂跳。
桑年感受到他健碩結實的胸膛,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雄性荷爾蒙。
這是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在別人身上獲取過安全感。
但,那個人竟然是蕭靳御。
桑年避之唯恐不及,連忙從他的懷抱中掙脫開。
“蕭先生,這是在趁火打劫?”
桑年的聲音明顯有些緊張。
雖然在夜色中看不見桑年的臉,但是蕭靳御能夠感覺到她的情緒。
看來,倒也沒有想象中那樣淡定。
“照顧女人,不過是一個紳士的基本素養。”他淡淡地說道,唇角微揚。
桑年的臉色微紅,顧不得跟蕭靳御生氣,伸手摸到了床頭柜上的燈。
房間瞬間亮了起來,桑年瞇了瞇眼睛,習慣房間的光線后再睜開。
她要弄清楚剛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