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沒來由讓桑年內心觸動了一下。
哪怕這些都是假的,卻也是曾經的她不敢妄想的。
“年年,快點接受。”蕭爺爺看著呆滯的桑年,心里都跟著急了,恨不得幫著桑年把手抬起來,讓蕭靳御能把戒指戴上。
“這戒指太普通不適合年年,以后再買更合適的,只要你喜歡的話,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會滿足你。”蕭靳御語氣溫柔,口中的情話能讓全世界的女人聽了都為之瘋狂。
或許桑年現在應該露出一個欣喜若狂的表情來配合。
但是她做不到,她滿腦子想的是蕭靳御該對多少女人說過這種話,才會這么經驗豐富,游刃有余!
她屏住呼吸,看到身旁蕭爺爺期待的目光,努力地憋出一個幸福的笑容,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對蕭靳御柔聲道:“只要是你送的戒指,無論大小,我都會好好珍惜的。”
既然蕭靳御能面不改色地說這種違心話,那她也能波瀾不驚地演好這一場戲。
誰認真了,誰就是最大的輸家。
蕭靳御看著隱忍至極的桑年,唇角微揚,緩緩地將鉆戒戴到她的無名指上,仿佛她這一輩子,都被他套牢了。
桑年的目光不經意撞到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瞳,不受控制地呼吸一窒,想要把手抽回,不料他卻緊緊握住,滾燙的掌心像太陽般仿佛要將她融化。
桑年盯著他,暗自較勁。
蕭靳御寬厚的大掌就像是牢籠禁錮著她,她失敗了。
蕭老爺卻看得高興,不由感嘆榆木疙瘩總算是開了竅。
看來抱到曾孫子是指日可待了。
蕭靳御在蕭爺爺面前對桑年有多熱情,就讓她對過往的冷漠感到多窒息。
一離開病房,他們兩人就變成了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桑年脫下手上的鉆戒,遞到蕭靳御的跟前,“戲演完了,物歸原主。”
蕭靳御沒有伸手去接,冷淡的目光在她那張嬌艷的臉上流轉,淡然道:“我給出去的東西,沒有拿回的道理。”
“這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桑年拿著鉆戒猶如拿著燙手山芋。
不是她的東西,留在她身邊毫無意義。
蕭靳御看到桑年眼神中的漠然,鋒利的雙眉微蹙,竟然還有不喜歡鉆石的女人?
又或者桑年就不是個女人,才會對這顆價值幾千萬美金的鉆石無動于衷,毫無波瀾。
桑年見蕭靳御壓根沒有拿回去的意思,正好他的助理唐征過來,于是她直接把鉆戒往唐征的身上一丟。
唐征想都沒想,本能就把戒指接住
回過神來,桑年纖細的背影已經漸漸遠去。
“蕭董,這……”唐征對這枚戒指再熟悉不過了。
蕭靳御拍下這枚藍鉆時,他也在跟在身旁,包括定制成戒指,也是他去取的,就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見。
蕭靳御沉著臉,深邃的眼睛里難得多了異樣的情緒,“如果你是女人,你會拒絕這枚鉆戒?”
聰明如唐征,立馬將蕭靳御的情緒跟桑年聯系上了,清了清嗓子,認真道:“我是肯定不會拒絕的,不過這個太貴重了,一般人不好意思收下,桑小姐應該也是這么覺得的……”
話說一半,唐征立馬感受到了蕭靳御的眼神警告,嚇得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