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回結婚證,她要如何跟蕭靳御離婚?
李管家看到桑年略微不對的神情,唇角微揚,不疾不徐地解釋道:“老爺的心愿一直就是能看到桑小姐成為蕭家孫媳,如今您和二少爺已經領證,暫時把這本結婚證留在這,老爺看著高興,對他病情的恢復也有幫助,您不會反對吧?”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如果反對,豈不是變成她全然不顧老爺子安危了?
再者,要是沒什么目的,這結婚證放在誰那,又有什么所謂?
桑年無奈應答,知道沒辦法現在取回來了。
“只要蕭爺爺能康復,我沒有意見。”
管家笑著點了點頭,“您現在已是蕭家的少夫人了,在外面總歸不方便,按理說,還是要搬到蕭家去才合適,何況原來的房間還保留著,不用擔心住不慣。”
桑年胸口一緊,她怎么……怎么還能回去?
“李管家,我……”桑年下意識開口拒絕,不料被李管家察覺打斷。
“難道您還在耿耿于懷,不肯原諒老爺?”
他知道桑年對蕭家有怨,唯獨對老爺一人沒有。
不趁著眼下狠狠推一把,這兩人再蹉跎下去,老爺就真沒機會抱孫子了。
“不是。”桑年抿了抿唇,聲音低沉。
“您要是答應回去了,老爺才能心安。”
老爺子生了重病卻仍對她放心不下,桑年又怎能再令他擔心?
“我今晚就搬回去住。”桑年目光望向病床上的老人,暗自嘆了口氣。
可惜還是要讓他失望了。
李管家會心一笑,目光落在了蕭靳御的身上,“二少爺,就麻煩您帶桑小姐回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兩人在醫院待了一天,也該是時候休息。
出了病房,桑年跟蕭靳御并肩而行,良久,她才開口道:“明早去民政局補辦結婚證,也不會妨礙到離婚事宜。”
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一開始就說好了,領證只是為了應付過去,并不做數。
沒道理因為這個突發變故,影響決定。
蕭靳御凌厲的眼眸浮起一抹深色,就這么迫不及待跟他撇清關系?
“結婚證被沒收,你認為,他會沒有考慮到你這一步?”
蕭靳御神情冷淡,鎮定自若的語氣讓桑年心頭一緊。
他說得不無道理,李管家哪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以蕭家在雍城的勢力,他們的婚姻狀況,一查便知。
事前只著急讓老爺子先做手術,并未想到這一步。
如今想來,結婚容易,離婚難。
這場戲,怎么也得配合著演完。
“這段婚姻你我心知肚明,在外人面前如何我不干涉,但在爺爺面前還請你謹記自己的身份,不然出了什么事,誰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蕭靳御冰冷的聲音猶如機械般沒有感情,仿佛在他眼里,桑年只是個合作伙伴罷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該怎么做,順便提醒,你最好別抱有其他想法。”桑年清楚,這個男人根本不在意她,但她就是要刻意膈應他一句。
蕭靳御聞言,深邃的瞳仁微動,薄唇輕啟。
“桑小姐多慮了,不過也該克制一下,別又跑到別人房里去。”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狠狠地扎進桑年心尖最柔軟的那一處。
五年前那個恥辱不堪的畫面,仿佛在腦海里又重播了一遍。
唯一不變的,是眼前這張神祗般的容顏,和他與生俱來的冷漠。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但臉上卻露出嬌妍明媚的笑,語氣輕松道:“這一點,蕭先生盡管放心,嘗過了山珍海味,又怎會惦記著曾經的糟糠腌菜呢?”
“以前如有冒犯,您就當都是我年少不懂事時鬧的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