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殷老的問話,賀厲存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只是平靜望著他,再次出聲:“殷老,如果曲目沒問題的話,我會讓人通知音樂會的人,更換曲目的問題,就不勞您費心了。”
全程,賀厲存都沒提到過那位音樂會的貴賓是不是他。
可現在。
他如此篤定,一句話就能讓音樂會的人更換掉殷老明天的演奏曲目,其背景,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了。
殷老此刻也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神色變化著望著賀厲存,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賀先生,更換曲目的事,麻煩您跟小年同學說一聲,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賀厲存淡淡點頭:“明天見,殷老。”
在殷老離開后,走廊重新恢復安靜。
同一時間。
這座音樂之都的高級酒店內。
葉明鶴剛剛敬完酒,他對面坐著的白人中年人便接到了一通電話。
等電話掛斷,白人中年人的臉色已經大變了,他神色沉重地盯著葉明鶴,然后起身:“葉先生,我的位置,早就有人盯著了,你這次來跟我吃這頓飯,莫不是有意為之吧。”
葉明鶴有些茫然,他完全不知道剛才那通電話里說了什么:“會長,您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請您明示。”
白人中年人滿臉憤怒色:“哼,葉先生,今天就到這里吧,我想,你的事,我恐怕管不了了!”
話音落下。
他便憤然離席了。
葉明鶴的表情此刻也變化起來,他剛準備動用自己的人脈,詢問音樂會內部是不是出了什么矛盾。
緊接著。
音樂會這次的主要負責人路卡,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作為音樂會的最高級領導層,路卡的身份,自然比剛才那位會長要高上許多。
就算是葉明鶴現在的地位,在路卡先生面前,也要畢恭畢敬,不敢造次。
看到來電顯示,葉明鶴的心里也打起了鼓。
他略作思索,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接了電話,他語氣帶笑:“路卡先生,我是鋼琴家葉明鶴,請問,您有何指示。”
電話里,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
葉明鶴的表情倒是變得激動起來,他拍桌起身:“路卡先生,您的意思是,那位賀先生點名要我演奏?!哈哈,能讓賀先生點名,這是我的殊榮!您只管告訴我,那位賀先生想聽什么曲子?我現在就回去準備!”
電話里,路卡先生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他只是回答:“賀先生點名要你明天的音樂會,演奏經典鋼琴曲《鬼火》,葉先生,明天能不能讓賀先生滿意,可就看你的表現了。”
這曲目名字一出,葉明鶴臉上的笑意僵持了片刻。
他微微愣神。
又是這首《鬼火》......今天還沒完了么?
想到前不久,他差點就成了眾人的笑話,葉明鶴勉強保持鎮定,他重新坐下來,試探道:“路卡先生,這位賀先生,為什么突然點名要我演奏這首曲子?這其中,是否有什么緣故?請路卡先生指教。”
“這你就要親自去問賀先生了,好了,話我已經帶到了,葉先生,希望你明天的表現,不要讓人失望,這位賀先生地位顯赫,他雖是夏國人,但他在我們歐洲,人脈也十分復雜,如果能得到他的賞識,有你高升的機會。”
話音落下。
路卡不再多說,掛斷電話。
葉明鶴卻坐在原地,有些緊張了。
他皺著眉,總覺得有些不安。
當即,他就動用自己的關系,讓人調出了殷銜宗的小徒弟的背景信息。
在看到蔣小年的國際是夏國后,他的心跟著提了一下。
可是,當她看到蔣小年姓蔣后,他懸著的心,又平復了下去。
剛才,他還真差點以為,那位賀先生跟這個孩子有什么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