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上。
就坐在沈小年身邊的王大胖，同樣一臉震驚。
這兩個老爺爺，是夏國頂尖大學數學系的院長？！
他僵硬扭頭，看向沈小年：“老大，他們真的是清北大學跟燕京大學的院長嗎？是不是，認錯人了？”
沈小年并不了解這兩所大學有多厲害，她單純點頭：“沒有認錯呀，王爺爺跟陳爺爺確實是清北大學跟燕京大學的院長，不過，這很奇怪嘛？”
她扭頭，眨眨眼睛，看向周圍一眾表情崇拜的小朋友，她有點好奇，大家怎么知道陳爺爺跟王爺爺是這兩所大學的校長的。
此刻。
王大胖已經徹底沉默了。
因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昨天，在幼兒園的集訓教室時，他記得，這兩位老爺爺，曾去集訓教室，找過賀小天跟沈小寒。
由于當時，他的座位距離教室門口比較遠，他只能依稀聽清楚一些內容。
比如，什么協助完成項目之類的話。
王大胖吞了吞口水扭頭，再次看向沈小年：“老大，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這兩位院長昨天，找我小天小寒兄弟，干啥了？”
在王大胖的心里，他現在收了沈小年的錢，叫她一聲老大。
但賀小天跟沈小寒的輩分，在他這里，仍舊是他的兄弟。
各論各的。
“哦，你說這個呀，我哥哥最近在幫陳爺爺他們完成項目呀。”沈小年眨眨眼，仿佛這些話，都是理所當然一般：“聽說，陳爺爺跟王爺爺最近研究的項目很難噠，連年年的哥哥都要計算好久，才行。”
在沈小年的心里，她的哥哥可是全球除了媽咪以外最厲害的人。
連哥哥都要花這么多時間去完成陳、王兩位爺爺交代的任務，肯定是因為需要計算的公式太難了！
沈小年的話落下。
王大胖已經在接二連三的震驚中，整個人都麻了。
他眼角抽搐著。
很想從沈小年的話中，找到漏洞。
可他一時，又沒有什么證據，鄭明沈小年說的是大話。
他僵硬扭頭，看一眼賀小天跟沈小寒的方向，然后再扭頭，看一眼臺上那兩位數學天花板的方向，再轉頭，看一眼觀眾席上的幼兒園校長跟負責奧賽集訓的老師楊宏光。
看到大家臉上呈現出不同的表情。
他莫名有種感覺。
那就是，沈小年說的話，不一定是假話。
這時，王大胖又想起一件事。
他想起來，沈小寒曾經跟他說過，他參加過世界級奧賽。
現在看來……突然就可信了起來。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
那么。
今年的冠軍，絕對非賀小天跟沈小寒莫屬了！
在王大胖七想八想時。
陳、王兩位院長也已經順利在觀眾席最好的位置落座了。
隨著廣播里的開場白響起。
競賽，終于要開始了！
考場上。
一群來自京城各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們，全部都振奮起來，準備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來參加考試。
就在競賽開始前的三分鐘里。
之前找過沈小年麻煩的袁征，也在考試正式開始前，進入考場了。
很巧的是。
袁征的考試位置，剛好就在王大胖與沈小年鄰座。
袁征目光嘲諷地看向王大胖跟沈小年：“我請假的這幾天時間里，你們別以為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呵呵，我大伯可是給我請來了全國最好的奧賽老師！看著吧，這次的考試成績，你們就準備給我墊底吧！”
換做平時。
王大胖怎么也得懟他兩句。
可今天，王大胖一個字都沒回。
他覺得，挺沒意思的。
這次的考試，就算袁征翻出花來，也不可能拿金牌了。
王大胖懶洋洋看了袁征一眼，就不再理他了。
這反常的態度，讓袁征一時有些不適應，他皺眉，去挑釁王大胖：“怎么，你也覺得這次競賽，我肯定能贏了你是嗎？怎么一句話不說？”
“你贏了我又怎么樣，反正你也拿不了冠軍，不都一樣？”王大胖瞥了他一眼，看袁征這么上趕著被懟，他提起精神：“平時考試都不見你能次次超過我，還真以為突擊幾天，就能行了？好笑！”
袁征的臉瞬間就紅成了豬肝色：“那就走著瞧！”
對于袁征的挑釁，沈小年壓根就沒當回事。
反正，這個大哥哥也贏不了她，讓他在嘴上贏幾次又不會掉塊肉！
競賽正式開始！
考場上，負責的老師，已經開始發試卷了。
沈小年卻忍不住抬頭，再次朝著館場入口的方向看過去。
還是沒有見到爹地跟媽咪的身影。
她有點失落了。
爹地跟媽咪，不會忘記今天她跟哥哥們參加競賽的事情了吧？
下一秒。
兩道牽著手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沈小年的視線中。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是爹地跟媽咪！
她就知道爹地跟媽咪，肯定會來噠！
觀眾席上。
賀厲存牽著沈翩枝的手，在階梯觀眾席的角落坐下。
賀厲存抿著唇，目光落在考場上，小年滿眼驚喜的小臉上，他的嘴角輕輕上揚起來。
沈翩枝也注意到了小年的方向，她微笑著，沖著小年的方向揮揮手，然后用手語跟她交流：“寶貝加油！”
得到沈翩枝的鼓勵，沈小年稚嫩的小臉上，笑容更加濃郁了。
她用力點點頭，不再分心，低頭開始專注競賽。
考場上。
賀小天跟沈小寒也注意到了觀眾席上出現的兩人。
賀小天同樣興奮，稚嫩的小臉興奮到微微泛紅。
這可是媽咪第一次看他參加競賽！
他一定要好好表現！
一旁的沈小寒，倒是顯得淡定許多，眼睛閃動，跟臺上的兩人對視后，低頭動筆了。
隨著比賽開始。
觀眾席上。
幾名幼兒園的校長們，已經湊在了一起。
其中一名幼兒園的校長，笑呵呵恭維：“今年的冠軍，看樣子，又是海店幼兒園的了。”
“哈哈，是啊，看海店幼兒園參賽的孩子都已經開始動筆了，其他孩子大多還在審題。”
“韓校長，你能跟我們講講，你是怎么培養出這么優秀的苗子的嗎？”
幾名幼兒園校長的恭維，讓海店幼兒園校長的臉上露出幾分驕傲之色。
韓校長內心雖然很贊同大家的話，可面上，還是要謙虛的，他笑著回答：“考試還沒結束，大家也不要妄自菲薄啊。”
“韓校長，你也太謙虛了，年年冠軍都是你們的，我想，今年也不會出意外了。”
這句恭維的話，剛剛落下。
京城幼兒園的王之昂，就笑著開口了：“我看今年的冠軍，未必就是海店幼兒園。”
此話一出。
其他幼兒園的校長，馬上就抬頭，朝著王之昂看了過來。
海店幼兒園的韓校長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面上還是保持和氣：“哈哈，王校長說的對，冠軍，未必就是我們海店幼兒園，如果我沒記錯，去年的季軍，就是京城幼兒園的吧？”
他這話，表面聽著客氣。
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他故意拿出去年的排名，讓大家知道，京城幼兒園，也不過是他們的手下敗將罷了。
王之昂怎么會聽不懂這句話，他笑了：“老韓，去年我們確實是季軍，不過今年嘛，嘿嘿，這冠亞季軍，我們京城幼兒園，全都包了！”
說著。
王之昂扭頭，看向自己身邊的教務主任：“我讓你印的橫幅呢？打開吧！”
教務主任立刻點頭：“好的校長！”
當即。
一副印有“恭喜京城幼兒園送榮獲冠軍”的紅底白字的橫幅，就被幾名老師合作展開了。
看到這紅艷艷的橫幅上的大字。
現場的幾名幼兒園校長，笑了。
他們還是頭次見到這種，比賽還沒結束，就迫不及待出風頭的愚蠢行為。
此時此刻。
在這群幼兒園校長的心里，已經開始為他們的學生跟京城幼兒園培養出來的孩子同臺比賽，感到恥辱了。
現場跟在這群校長身后的老師們，有人忍不住陰陽起來：“看樣子，我們王校長很有信心啊，有上進心是好事，不過，也要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大家說對不服？”
“哈哈哈，這話難聽了點，不過，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王校長，我聽說，你們幼兒園請來的老師，連世界級奧賽十強的選手，都沒帶出過，你這老師首先就不行，你們想爭第一，恐怕不容易哦。”
“哈哈，王校長既然這么有信心，我到也是也想看看，這次初賽，王校長到底能不能拿第一了。”
大家的調侃跟諷刺，非但沒有讓王之昂惱羞成怒，反而讓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他負手抬頭，掃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我想，大家應該還沒忘記，前陣子，個家幼兒園的家長，紛紛都向我們幼兒園，提交了轉學申請的事情吧？”
現場。
眾位校長跟老師們安靜了幾分。
這件事，大家當然沒忘。
尤其是這件事中，生源流失最嚴重的海店幼兒園，韓校長的表情已經有些沉了，他皺眉：“王校長，這件事，跟這次的競賽，應該沒有關系吧？”
大家紛紛回過神來，跟著點頭。
王之昂又笑了：“怎么沒關系，你們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們的學生，為什么會向我們幼兒園，提交轉學申請嗎？”
一群幼兒園的校長們，沉默了。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拿不準，王之昂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韓校長倒是開口了：“我聽說，貴校請來了清北大學跟燕京大學的導師坐鎮，這個應該就是原因了吧。”
王之昂咧著嘴，搖搖頭：“你說錯了，不是清北大學跟燕京大學的導師，而是，清北大學跟燕京大學數學系的院長！”
說話間。
王之昂的目光，落在觀眾席最好的位置上。
那里，坐著陳、王兩位院長，還有一眾奧賽組的成員。
這話落下。
一群幼兒園校長們，已經紛紛瞪大了眼睛。
在他們這個位置。
很清楚，這兩所大學的普通導師跟院長的區別。
這兩者雖然同在一個單位工作。
可他們的級別，絕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根本就沒辦法放在一起比較！
看到大家的表情，王之昂很滿意。
他笑著說下去：“不過，這也只是其一，你們知道，這兩位院長，為什么會來我們幼兒園嗎？”
一群幼兒園的校長們，已經開始連連吞咽口水了。
剛才的嘲諷已經徹底在他們臉上消失了。
這一刻。
他們對這件事的好奇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這次的奧數競賽。
“什么？”
“王校長，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直接說吧！”
就連跟在王之昂身邊的教務主任。也好奇起來。
在大家的目光，全部朝著王之昂看過來后。
他才慢悠悠將目光，落在考場上，已經開始飛快答題的兩個小朋友身上，眼底寫滿了驕傲：“嘿嘿，實話告訴你們吧，今年我們幼兒園參加競賽的孩子里，有兩個超級天才，連清北大學跟京城大學的院長，都要向他們請教的超級天才！”
說出這句話時。
王之昂的語氣帶著微微激動跟自豪。
這兩個孩子，是他們幼兒園的學生。
他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幼兒園，來了兩個超級天才！
王之昂的話落下。
現場。
一群校長跟老師們，先是安靜了一會。
這種安靜并沒有持續多久。
緊接著，在一道沒忍住的笑聲中，眾人爆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王校長還挺會講冷笑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校長，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呢？你們幼兒園的孩子，去指導清北大學跟燕京大學院長？聽聽，這像話嗎？！”
“哈哈哈哈哈哈，王校長，看來，你最近壓力太大了，今天比賽結束，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別過段時間，連更離譜的話都說出來了。”
在一眾的嘲諷中。
王之昂皺起眉：“你們不信我？”
大家笑得更加大聲了。
海店幼兒園的韓校長，甚至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他剛才，竟然還真以為王之昂有什么秘密武器。
沒想到，就是一個笑話！
韓校長笑著，拍了拍王之昂的肩：“王校長，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回去后，好好休息。”
王之昂生氣了，他扭頭，看向自己的教務主任：“你跟他們說！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教務主任已經懵了。
他想起來，他當時跟蹤陳院長時，聽到的那些話。
那些，竟然都是真的！
他終于明白，自家校長為什么這么篤定這次能夠拿冠軍了！
教務主任使勁點頭，回答王之昂的話：“我們校長說的都是真的！我當時，親耳聽到的！”
一群幼兒園的校長們楞了一下。
笑聲更加響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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