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長亭囑咐了方凌幾句便兀自出去了。
妙清倒是個心眼兒多的,還特意去看了看琴兒兩人在不在。一看二人果然不在,便放心地支了桌子,端上瓜子點心,擺開了架勢對那主仆二人好一番編排。
方凌其實始終不大明白妙清對一個人的好惡到底是源自于什么。只覺她似乎是個十分情緒化的人,喜歡誰或者討厭誰往往都沒有什么明確的理由,總是憑借一時意氣。
例如歸云山的煙羅,再如眼前的琴兒,便是對自己一開始也是全無理由的討厭,如今又是莫名其妙地依賴。
妙清這邊閑話說得正自歡快,卻見作為當事人的方凌竟然走了神,不由得十分不滿了起來。
方凌自是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的,連忙點頭哈腰地低聲附和了兩句,總算是略盡了些姐妹之意,頗得妙清賞識。
倒是周放聽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禁言道:
“人家好端端的兩個俊俏姑娘怎么就招惹你們了?”
妙清不依了,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那你與她們聊天去呀,坐在此處做什么?”
周放錯過了今早的事,自然是不知道這二人怎么就跟新來的兩個姑娘家結了梁子,但見妙清這樣說話,卻也有些不甘。
“笑話,這有何難?便當我永陵浪子的名號是白叫的嗎?”
“不怕長亭君打斷你的狗腿,就盡管去!”妙清向來嘴上不饒人。
周放被妙清揭了短,未免傷了顏面,忙硬著頭皮道:
“我會怕了那個瘋漢?要不是……她們此時不在,我現在就去。”
可巧得是,周放剛剛說完此話,琴兒后腳便進了門。
只見琴兒瞧見三人,很是和氣地沖著這邊笑了笑,隨即聘聘婷婷地走了過來對方凌道:
“方才我們與東亭哥哥去街市上逛了逛,買了幾件釵環,原本打算叫上你,哥哥卻怕擾了你休息。如今既是碰見了,姑娘也隨我上樓挑兩件吧!”
“啊?”方凌有些不知所措,忙客氣地起身回絕。“不用了,我平日戴束冠也用不上這些,多謝琴兒小姐一番心意。”
“都是少爺為小姐精心挑選的,費了好些功夫呢,姑娘真的不看看?”那旁邊丫鬟適時地插嘴。
“呵,是奇寶齋的還是尚陽坊的呀?我們方姑娘可戴不得路邊攤上的粗糙玩意兒,不小心起了疹子可了不得的。”
那丫鬟見妙清出言不善,鼓了腮幫子道:
“小姐好心分你東西,卻要這般挑三揀四。除了京城,永陵城里哪里來的這兩家分號?”
方凌從始至終便態度謙和有禮,卻不曾想妙清這不省心的挑起事兒來如今倒算到了她頭上。
琴兒也有些尷尬,“倒不是什么珍貴東西,入不了姑娘的眼,是我冒失了。敢問這位姑娘是?”
“我與你很熟嗎?為什么要告訴你?”一字一句很是穩當,看不出什么情緒,卻滿是不屑。
要說琴兒方才還能忍耐,此時卻真的不知如何接話了,興許是沒見過這樣蠻橫無禮的。只好滿臉委屈地望向方凌。
卻不想妙清急忙搶到前面,仍舊一字一頓命令道:
“不許說!”
方凌也是梗住了,她從未見過這種場面,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付才能讓雙方都不至于失了體面。
倒是周放趕緊起身打起了圓場。
“嗨呀,在下昨日多喝了幾杯,今天起得有些晚了,倒是沒注意店里何時來了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
失禮了,失禮了!敢問姑娘哪里人氏?到永陵所為何事啊?在下不才,沒什么別的本事,就是認識的朋友多,人脈廣,若是有在下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姑娘盡管開口,周某定當效犬馬之勞!”
妙清見周放這樣一副狗腿子模樣,頗有些警告意味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許說漏了嘴,便昂首挺胸地一路上了三樓,端得是步步生蓮,落落大方。
方凌這一輩子都沒瞧見過,有哪位姑娘單單是邁個步子便能邁出這樣一種儀態萬方,清貴雅致的感覺。
方凌好容易回過神來,忙對那琴兒賠禮道歉,“琴兒姑娘恕罪,我替我這位朋友向您賠不是了!”
丫鬟小柔搶先嗆道:“我家小姐與這位姑娘素不相識,莫不是有些人在背后說了什么不中聽的?!”
說著便冷哼了一聲,斜睨了方凌一眼。
倒是那琴兒教訓道:“越來越沒規矩了!”轉而依然對方凌客客氣氣地說:
“不礙事的,初次見面,互不了解,也許那位姑娘誤會了什么也未可知。”
方凌呆呆地望著主仆二人上樓離去的背影,胸中一陣憋悶,心道:大師兄怎么還不回信?想來永陵也不是什么大得沒了邊的地方,怎么著也就半日便能收到回音的。
這日傍晚,夕陽透過窗子照在方凌收拾好的行李上,左不過今晚便得走了。聽妙清所言賀漣風也就這一兩日便要回來的,雖然方凌也不至于怕了他,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況且如今這客棧住得真還不如破廟來得舒坦,只是苦了妙清這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了,接下來恐怕得有她哭的時候。
看著妙清那一副弱不禁風的小白兔模樣,想想那平日里便不怎么講道理的大小姐脾性,方凌突然覺得那個哭的人也許會是自己。
于是方凌又將下午練習了許多遍的突發狀況一一列舉出來,像個啰里啰嗦的老太婆一樣又強調了一遍。
什么孤身一人遇到邪祟鬼怪該如何應付?野外遇到毒蛇猛獸又該如何應付?甚至就連走丟了,該如何辨別方向都一一拿出來細細與妙清講了。
但方凌仍覺不放心,眼皮子突突突突實在跳得厲害。
于是揉了揉兩側太陽穴,又將兜里的青蚨卵拿出幾粒與妙清鄭重其事地道:
“我的,大師兄的,包括仙堯,陸從遷的,都一一做了標記。若是出現突發狀況,想要聯系誰,便按標記取一粒卵在光亮處暖著,它很快便會孵化出來。屆時可用于傳信與我們任何人。”
妙清不耐煩地道:“我知道,我見你給仙越傳過信,知道怎么使。”
“出去以后,一定乖乖地跟著我,若是遇到什么事,咱倆分開了,便待在原地等我。若是遇到邪祟鬼怪……”
“用法器,你剛才已經說過兩遍了。”
“唉……”方凌長嘆一聲。
又將妙清隨身攜帶的幾樣她娘留給她的法器分成兩類,一類是需要靈力催動的,于妙清來講基本上是沒什么用處的。另一類是可以直接使用的,便如三清鈴這類無關靈力的法器,雖說法力不如前一類,但勝在使用方便。
于是便將這些放在了妙清隨處可以取用的地方。
妙清倒是做慣了大小姐的人,游手好閑地看著方凌忙前忙后收拾規整,卻并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意見卻是多得不得了。
方凌只嘆自己這是什么命?走到哪兒遇上的都是這些等著被人伺候的小姐少爺。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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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