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盼兒的回答。
趙武安很是無語地望向了趙鴻。
怎么和這小子的性情一模一樣。
對什么都不好奇。
也不關心和期望？
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想知道。
就是個冷血的動物。
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道門啊！
“你看我干什么？！”
趙鴻看著趙武安反擊道：“我知道我很迷人，但這不是你能看我的理由。”
“……”
趙武安再次無語地收回視線。
重新望向趙盼兒道：“你真的不想找到你的親生父母？”
“不想。”
趙盼兒再搖了搖頭。
“即便你的母親可能是小周后，父親是先帝？也不想？”
“……”
“不想。”
趙盼兒依舊語氣平淡，神情淡然地回道：“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其他事情，打擾到我現在的生活。”
趙鴻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趙盼兒。
然后看著趙武安問道：“誰是小周后？”
趙武安聞言，沉默片刻后說道：“也罷，這些都是朝廷公案，我可以和你們說，但你們不能和別人說。”
“文秋二十年，當時的先帝正值鼎盛時期。”
“當時蜀王娶得一對周姓姐妹為王妃。”
“后來蜀王造反，先帝御駕親征，將蜀王斬首于陣前。”
“也是在那時，先帝見到了那對周姓姐妹。”
“按照禮法，她們應該被處死，但先帝對他們一見鐘情。”
“強行把他們收入后宮，并在第二年廢了當時的皇后，立她們為后。”
“也就是大小周后。”
“大小周后不但極為美貌，還極有才華。”
“大周后喜歡穿白衣，好武藝，識兵法。”
“小周后喜穿綠衣，喜好音律，閱讀百家文學。”
“先帝為了討大小周后歡心，一度將朝廷大小事務交于她們打理。”
“當時朝野上下一度傳出，外事不決問大周后，內事不決問小周后的傳言。”
“而兩位大小周后的才華也的確對得起這個傳言。”
“她們掌管朝堂的那幾年。”
“大趙一度進入中興之象，即便到現在大趙很多政策依舊是大小周后定下并沿用下來的。”
說到這里，趙武安看向趙鴻道：“即便是你仰慕的辛安，也是當時的大小周后一手提拔起來的。”
“年輕時的辛安，文武雙全。”
“上馬征戰，下馬治國，可謂是全才。”
“只可惜……”
“很多事，并不是我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大小周后提拔的人占據朝堂，那必然就有老一輩的人失去權利。”
“大小周后執政三年后。”
“這些人匯聚在廢后麾下，開始奪回失去的權利。”
“而雙方爭斗的結果就是……大周后自絕于禁宮之中，小周后生下一名女嬰后也死于難產。”
“而女嬰在生下來后，也消失不見了。”
“直到先帝死去，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趙武安瞥了一眼聽著認真的趙盼兒后，望向趙鴻道：“知道大小周后，為什么會敗嗎？”
“因為根基不穩。”
趙鴻想都沒想就說道：“大小周后是蜀王的遺孀，這就說明她們沒有后臺，先帝也不會允許她們有后臺。”
“同時從辛老的出身來看，她們提拔起來的人也都是沒有根基的寒門。”
“即便這些人有熱血，但步子大了，終究會扯到蛋。”
“他們的失敗，也就成了必然了。”
其實趙鴻還有一句話沒說。
這個先帝也是個廢物。
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
只不過……
這些話，不好說出口而已。
即便說出來了，也很容易給自己招惹麻煩。
還不如不說得好。
“的確，當時大小周后的很多政策利國利民，但她們太急了，也損害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所以才會被權力反噬而死。”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說這個嗎？”趙武安看著趙鴻問道。
趙鴻端起面前的茶杯，輕笑一聲道：“你是怕辛老步，大小周后的后塵，事后我被牽連進去？”
“對。”
趙武安道：“辛安這個首輔他有能力，也有一腔熱血。”
“但他沒有太深的根基。”
“如果他根基很深的話，也不會幾次告老還鄉，然后有復起。”
“他這一生都在起起伏伏。”
“完全處于一種，有需要你頂上，沒需要就滾蛋的狀態，你懂嗎？”
“他現在能改革，完全是上面那位需要他這么做，來給自己謀取權利。”
“讓自己坐穩哪個位置。”
“而不是哪位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國家怎么樣了。”
“想要中興，為后世留下一個好名聲才這樣做的。”
“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得意思我當然懂。”
趙鴻把手中茶杯里的茶一飲而盡道：“所以，今天我們兩次碰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不會就只是來這里和我講故事這么簡單吧！”
趙武安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趙鴻道：“你很聰明，知進退，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的同時給自己謀取利益。”
“你這種性格我很喜歡，所以我想讓你跟我回京城。”
“我會盡全力培養你，不出十年，朝堂上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當然你想更進一步也可以。”
“只是，這就需要看你自己夠不夠努力了。”
“十年？”
“太久了。”
趙鴻道：“我沒有十年來和你玩一個游戲。”
“權利于我不過是過眼云煙，我只想過好現在的日子。”
“所以跟你去京城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我是不會去的。”
見他這樣說，趙武安沉默片刻后，很是認真地看著趙鴻說：“相信我，你會去的。”
“你就這么自信？”
趙鴻不屑地看著趙武安。
趙武安神秘一笑，沒有再接話。
他重新望向趙盼兒道：“你身世的事，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錢塘的事，我已經辦完，明天就動身回京。”
“如果你想查明自己的身份，明天錢塘碼頭等我，我帶你一起回京。”
“你放心，你算也算是我兒媳了。”
“回京之后，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人身安全，我都會絕對保證的。”
說完之后。
趙武安也不給趙盼兒回答的機會，對喬四使了個眼神之后就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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