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枝枝，對不起……”
“我愛你。”
桑枝腦海中回蕩著季以洵的話。
“放心吧，你們就安心住在這里，不會找人找到這兒的。”
外面響起陌生男人清冷的嗓音。
“一切有我來處理，你也安心待在這里就行。”
“不過，你藏個人……是不準備回去了？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那人又說著。
是誰在說話？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覺得身子很沉，根本沒有力氣。
發生什么了？
桑枝伸手揉了揉額頭。
她記得她在季以洵家里。
然后……照顧他。
然后她要離開的時候……
顧楠說，“桑小姐，對不起。”
桑枝突然清醒了許多。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這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里？
桑枝臉色有些發白，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還是她那一身……
應該并沒有發生什么。
可……她這是在哪里？
剛剛是誰在說話。
藏人？
桑枝怔住了。
她掀開被褥，連忙起身想要下床，卻踉蹌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爸爸……我們該走了！趕緊呀……”
放外找小女孩兒稚嫩可愛的聲音響起。
桑枝愣了愣，她起身往外走去。
“你女兒？”
季以洵愣了愣，抬眼看向不遠處穿著小洋裝的面容精致的小女孩兒。
小姑娘跑上前。
“是啊，我是他的女兒。帥叔叔你好，我叫寧寧。”
寧寧朝季以洵咧著嘴笑笑。
季以洵失笑，低頭看著面容精致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寧寧，你好，我叫季以洵。”季以洵彎了彎唇。
“你什么時候有個這么可愛的女兒了？”季以洵眉心微動，看向寧寧的眼神柔和了幾分。
“充電話費送的呀。”
寧寧彎了彎唇。
季以洵失笑。
佟瑾弋無奈搖了搖頭，面色平靜淡然，他彎腰抱起寧寧，捏了捏她的臉。
“一個笨蛋家的孩子。幫忙帶幾天。”
佟瑾弋輕輕笑著。
“佟爸爸，等我回去可就要告訴蔓蔓，你說她是笨蛋！”寧寧哼唧一聲。
佟瑾弋眉心微挑，“好了，我們該走了。”
“我想抱一下帥叔叔。”
寧寧咧著嘴笑笑。
“呦，小祖宗，你是小色女吧。”
佟瑾弋忍俊不禁。
季以洵笑著伸手抱了抱她。
寧寧摟著他的脖子，“吧唧”一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
季以洵愣了一下。
佟瑾弋眉心微挑，聲音淡淡，“Elvis，這小家伙很少這么主動的。能讓她喜歡的可幾個人。”
“因為我覺得帥叔叔長得好看，而且我感覺帥叔叔很親切。”
寧寧咧著嘴笑笑。
“跟照片上的爸爸有點像。”
“……”
佟瑾弋挑了挑眉，卻什么也沒說。
“……”
季以洵眉眼含笑，伸手摸了摸寧寧柔軟的頭發。
“寧寧，我們真的該走了。”
佟瑾弋低頭看了一眼腕表。
佟瑾弋從季以洵懷里接過寧寧。
“以洵，我們走了。”
“嗯。”
季以洵彎了彎唇。
“寧寧，給你季叔叔再見。”
“帥叔叔再見！”寧寧眉眼彎彎。
“再見，寧寧。”
季以洵低笑著。
桑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一個身姿修長挺拔男人懷里抱著一個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扎著公主辮，頭上帶著一個紅色紅蝶結。
桑枝看著那一大一小。
那個男人……
桑枝盯著他的側臉。
佟瑾弋？
剛剛好像聽到那個小姑娘喊他“爸爸”。
佟瑾弋有孩子了嗎？
桑枝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失神。
那個小女孩兒扭過頭。
剛好和桑枝對上了視線。
她靜靜地盯著桑枝，眨了眨眼睛。
“師父！我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姐姐。跟我一樣漂亮！”
寧寧說道。
“哦。”佟瑾弋不冷不熱的應聲。
寧寧撇了撇嘴，伸手抓了抓他的頭發。
“再抓我頭發我就把你丟下。”佟瑾弋咬了咬牙。
“師父，我要告訴爺爺你對我很壞！我要讓蔓蔓跟你分手！”寧寧瞪著他。
“呵呵。”
佟瑾弋白了她一眼。
“厲冉寧！就你有爺爺，我沒爺爺嗎？
我爺爺還是你爺爺的老師。你爺爺看到我爺爺都得恭敬喊一聲老師。”
佟瑾弋冷哼一聲。
“剛剛我爺爺給你打電話說什么了？是爸爸和媽媽要來接我了嗎？爺爺說我還有個哥哥！我終于可以見到他們了嗎？！”
寧寧眨了眨眼睛。
“應該吧。”
佟瑾弋面色平靜，“我還以為你沒爸爸呢。”
“我有爸爸！爺爺說了，爸爸媽媽有事出遠門了。只要我乖乖的他們就會來接我回家。”
佟瑾弋嘴角狠狠一抽：“……呵呵。我跟你蔣阿姨都照顧你快五年了。也沒見過你爸爸媽媽。”
不過他也好奇。
這一直沒有子嗣的厲家兩位先生，怎么突然就多了個孫女。
關鍵這么些年。
也沒有聽他們提過厲冉寧的父母。
“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為你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我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哥哥！你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我一定要告訴蔓蔓，你欺負我，讓她跟你分手！”
寧寧憤恨的說著。
“晚了。”
佟瑾弋面不改色。
“寧寧，剛好你爸爸媽媽來接你了，我跟你蔣阿姨就不用照顧你了。等我們結婚了，就請你跟你來做小花童，好不好？”
“不要。”
寧寧輕哼一聲。
“我要做蔓蔓的伴娘！”
佟瑾弋：“……”
……
“以洵，我們這是……這是在哪里。”
桑枝看向面前的季以洵，聲音輕顫著。
他們好像……是在莊園里。
桑枝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玫瑰花田。
還有各種花卉。
季以洵看向她，眼神晦暗。
“西班牙。”
“……”
桑枝愣住了。
“你……我們……”
她覺得不可思議。
“怎么會這樣！？以洵，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
桑枝臉色發白。
她攥緊手心，死死看向季以洵。
“枝枝，你以前不是說喜歡這里嗎？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
季以洵看著她，面色平靜。
他抿著唇，沉聲說道。
“以后？這里……我們的家？”
桑枝臉色慘白至極。
“以洵，你在說什么啊。”
桑枝眼有些紅。
季以洵伸手想要摸她的頭發，卻突然被她躲開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季以洵抿著唇。
他哂笑著，訕訕的收回了手。
桑枝死死看著他，手心緩緩收緊。
“枝枝，我會讓你找到愛我的感覺。”
“從今往后，我會陪著你。”
“這里。”
“是我們的家。”
“直到你什么時候找到愛我的感覺，我們再離開。”
季以洵彎了彎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不會有人找過來的。”
桑枝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怔愣的看著面前面容冷漠的季以洵，聲音輕顫，“以洵……”
“你這是……要，要囚禁我嗎？”
桑枝唇瓣輕顫，她看向季以洵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她從來沒想過……會變成這樣。
“以洵，你和顧楠……你們是不是故意騙我的？”
季以洵避而不談，傾身抱住她。
“枝枝，重新愛上我，好不好？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季以洵低聲說著，聲音沙啞低沉，帶著懇求的意味。
桑枝覺得頭皮發麻。
“以洵，對不起……”
“以洵，我不想待在這里……我想回去。”
“我想……”
她想去見卓逸憬。
想見她的孩子們。
她告訴卓逸憬要等她。
“以洵，我說過我不會和卓逸憬在一起的，但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了，你為什么要把我困在這里？”
桑枝垂下眼瞼，低聲說道。
“枝枝，因為我愛你。”
季以洵自嘲一笑。
“我相信。你會找到愛我的感覺的。我們還會像從前那樣……”季以洵說著，緊緊抱著她。
桑枝掙脫不開。
“以洵……”
“枝枝。卓逸憬不會再回來了。他不會再來找你了。”
季以洵聲音淡淡。
桑枝愣住了，她驀得抬眼看向季以洵。
季以洵看到她的反應，嗤笑一聲。
“枝枝……”
“你覺得卓逸憬回到帝都，回到厲家還會回來嗎？厲家不會放人的。”
季以洵嗤笑著，他抬起手，粗礪的指腹輕輕摩擦著桑枝的眼角。
桑枝垂下眼瞼，抿唇不語。
“枝枝。”
季以洵又道：“厲文愷既然能對你催眠。也會讓人給卓逸憬做催眠。
厲家如果想要掌控他，總會有辦法的。”
季以洵笑了笑。
桑枝愣住了，身子緊繃著。
“你的意思是……”
“卓逸憬回去……就是個陷阱？”
桑枝唇瓣輕顫，她下意識攥緊手心。
“是。”
季以洵抿著唇，沉聲說道。
“枝枝。忘了他，我們重新開始，以前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好不好？”
季以洵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桑枝臉色發白。
“以洵，我不想待在這里。我想回去……”
“想見卓逸憬？”季以洵笑了笑，眼底滿是譏諷嘲弄。
“枝枝，我說過，在你愛上我之前，我們倆就待在這里。卓逸憬也會忘了你。
這樣很好，不是嗎。你不是也不打算跟他在一起嗎？”
季以洵伸手，指尖輕輕勾住她小巧的下巴。
桑枝臉色慘白至極，眼睛通紅。
“我是不打算跟他在一起。可是以洵，我也沒想過再跟你在一起。”
桑枝聲音沙啞至極。
季以洵瞇了瞇眼，眼神冷漠陰鷙。
他低頭盯著桑枝，面容冷峻。
“枝枝，乖乖待在我身邊。你不是喜歡調香嗎？這里是莊園，也有調香室，什么都有……
你待在這里。我陪著你。你以前不就跟我說過想來西班牙看看嗎？現在，我帶你來了。”
“……”
桑枝垂下眼瞼，手心死死攥著。
她抿著唇，沒有開口說話。
桑枝擰緊眉心。
“你跟佟瑾弋認識？這是……佟瑾弋的房子？”
桑枝突然想起來。
之前在意大利卡爾家的舞會上，當時她在季以洵身上那款她調的香水。
如果他跟佟瑾弋認識的話……
“嗯。”季以洵面色平靜淡然。
“偶然認識的。”
季以洵面色平靜。
“之前我調制的一款香水被當作小樣送給了佟瑾弋。當時在卡爾家舞會上，我在你身上聞到了……”
桑枝猶豫著看向他。
“嗯。枝枝，我知道。那是你為我調制的香水。我在佟瑾弋那里偶然得到的。他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
“這是你八年前為我調制的。”
季以洵彎了彎唇，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所以，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哪怕沒有愛，只要你心里有我，為我心動……也好。這樣，你還是會有愛上我的可能。”
“你乖乖留在這里，給我一個機會。重新愛我。”
桑枝抿著唇，眼睛酸澀。
她沒有接話。
季以洵替她擦去眼淚。
“以洵，你這又是何必呢？”
桑枝哽咽道。
季以洵沒有說話，他摸了摸桑枝的頭發，低頭想要親吻她的眼角，他的唇擦過她的發絲。
桑枝下意識偏過臉，沉聲說道。
“以洵，你不要逼我。”
“……”
季以洵嗤笑著，手心緩緩收緊。
“嗯，我不逼你。我不會像卓逸憬一樣逼你，對你用強。但你要乖乖的留在這里。我會陪著你。”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沒有人可以幫你，你離不開這里。”
季以洵的聲音越來越冷。
眼里的溫情全然消散。
桑枝突然覺得面前的季以洵讓她覺得陌生。
“以洵，你……”
“枝枝，我也有私心，我不是圣人，我也是跟卓逸憬一樣的狠人，以前的溫柔也都是用來偽裝的一部分。
我也是從小在謝家長大的，后來也是和卓逸憬在金三角闖蕩……
枝枝，我也不是好人。不可能無動于衷，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離開我。知道你愛上卓逸憬的時候我也會瘋！”
季以洵抬眼盯著桑枝。
桑枝臉色發白。
她動了動唇，卻沒有再說什么。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兒。
季以洵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著。
他抿著唇，眼眸暗沉。
“枝枝，你好好休息。”
季以洵沉聲說道，轉身往外走去。
桑枝跌坐在床上，臉色煞白。
她抬眼看著陌生的環境，一時有些恍惚。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以洵。
為什么？
卓逸憬……
桑枝攥緊手心，在心里默念著卓逸憬的名字。
她從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冷漠的以洵。
陌生的環境。
一覺醒來。
已經在異國他鄉了。
桑枝只覺得可笑。
“卓逸憬……你有沒有見到子樾和冉寧啊……”桑枝喃喃自語。
“卓逸憬，你會……像以洵說的那樣，忘記一切嗎？”
她完全相信。
想盡辦法，催眠卓逸憬，是厲文愷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如果卓逸憬真的忘記她……
桑枝心里沒由來的酸澀。
還有恐慌。
“忘了我……”桑枝自嘲一笑。
“這樣也好。厲家給你安排的有妻子，忘了我也好。這樣，對我們都好。”
桑枝低喃著，她伸手緊緊抓著自己心口的衣襟。
桑枝垂下眼瞼，緩緩躺在床上。
……
這個莊園里確實什么都有。
只是沒有網絡。
季以洵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不想她跟別人聯系。
她也沒有手機。
最初待著這里的一周，她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季以洵每天都會給她做飯然后低聲下氣的哄著她。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
她吃飯也沒有胃口。
離開餐桌就是在房間里。
她也不知道和季以洵說什么。
季以洵也不生氣，整日都會陪著她自顧自的跟她講話。
這天夜里，外面一直在打雷下雨。
桑枝聽著窗外的雨聲，一直沒有睡著。
過了一會兒季以洵走過來了。
他在床的另一邊躺下。
桑枝身子緊繃著，下意識想要起身。
季以洵摁住她的肩膀，將她帶進懷里。
“枝枝，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你不用怕我。”
季以洵自嘲一笑，聲音沙啞。
桑枝沉默不語：“……”
她掰開季以洵的手，從他懷里退了出來，和他保持距離。
季以洵盯著她的后背，眼神晦暗冷漠。
他抿著唇，神色冷淡。
“以洵。你真的覺得這樣快樂嗎？”桑枝背對著他，緊緊抓著被子的一角，低聲說道。
“這七天。”
“我們倆過得都不快樂。”
桑枝聲音沙啞。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很快樂。”
“可我不快樂。我故意不理你，對你冷漠，你卻還總是做好飯端在我面前，低聲下氣的哄著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難受嗎？”
“以洵，我不想看到你這樣。你這是傷害我，也傷害你自己。”
桑枝垂下眼瞼，沉聲說道。
“嗯。我不在乎。”
季以洵笑了笑，他伸手，將桑枝撈在懷里，緊緊扣著她的肩膀。
“枝枝，你在我身邊，我就很開心。”
“你不管謝家了嗎？你這是拋下公司了，謝家知道你在這里嗎？”
“枝枝，你是不是想問卓逸憬知不知道我們在這里？”
季以洵嗤笑著。
桑枝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沒有。”
“以洵，我只是……”
“枝枝。”季以洵打斷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我們已經在這里七天了。”
“卓逸憬還沒有出現，不就說明了一切嗎？”
季以洵低聲說著，輕輕親吻著她的鬢角。
桑枝身子僵了僵。
感受到懷里人的僵硬，想要掙開他的懷抱。
“枝枝，別動……我是不會強迫你，但是男人的話，也不是完全可信的。我是正常男人，我愛的女人在我懷里，我不可能真的忍得住。”
季以洵自嘲一笑，手心緊緊攥著。
他扯了扯唇，面色平靜淡漠，將她抱的更緊了。
“……”
桑枝臉色發白，她不敢掙扎也不敢亂動，只是僵硬著躺著。
季以洵扯了扯唇，眼底滿是嘲弄。
許久后，桑枝真的困了，眼皮子沉了沉，還是睡過去了。
季以洵聽著懷里桑枝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唇角彎了彎，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他傾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枝枝，晚安。”
“對不起。”
季以洵低喃一聲，靜靜地看著懷里的桑枝。
……
既來之，則安之。
桑枝沒再像剛開始那樣對季以洵冷漠。
只是同他正常相處。
季以洵想要她找到愛他的感覺。
她也想知道。
自己到底有沒有放下季以洵，到底有多愛卓逸憬。
但是。
慢慢的，她發現自己的確找不到愛季以洵的感覺了。
和他的相處也都是很正常的朋友家人之間的那樣相處。
甚至。
她會發現。
自己時不時會想到卓逸憬。
和卓逸憬分開后。
她的腦海里關于和卓逸憬的畫面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刻。
甚至。
她感受到了自己對卓逸憬的情意。
她想見他。
她已經不是最初那種不會和季以洵在一起，也不會跟卓逸憬在一起的想法了。
她想跟卓逸憬在一起。
很想。
她還想見卓子樾。
想見她的女兒。
桑枝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卓逸憬……
是不是已經忘了他了。
遵循厲家的安排，會不會已經和那個蔣小姐在一起了？
他們會不會已經……結婚了？
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
桑枝垂下眼瞼，手心緩緩收緊。
這樣想著，桑枝只覺得心里酸澀腫脹的厲害。
……
季以洵經過調香室的時候就聽到桑枝在抽泣著。
他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手心緊握成拳。
他聽著桑枝一遍遍低喃著卓逸憬的名字，心里也疼的厲害。
他終于失去……桑枝了，是嗎？
甚至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樣……她也看清自己的心了。
是不是？
季以洵嗤笑著，心中情緒復雜。
他沒有再進去，而是選擇讓桑枝一個人待著。
……
桑枝發現，最近季以洵反而不經常過來了。
他好像也有事情要做。
不知道是不是遠程工作的原因。
很少來找她。
而且季以洵給她安排了一個傭人照顧她。
他偶爾會半夜的時候躺在她的床邊。
她半夜醒來看到他的時候，兩個人也只是面面相覷，都沒有再說話。
相顧無言。
桑枝也發現。
季以洵像是在躲著她。
不知道為什么躲著她。
兩人很默契的都沒再提起“愛”這個字。
但他們也都心知肚明。
根本回不去了。
……
桑枝沒想到莊園還會多出來一個人。
原本以為只有她跟季以洵，還有一個當地傭人。
沒想到會突然遇上一個中年男人。
桑枝看到他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模樣，眉心微動。
居然是東方人。
那個男人看到她也愣了愣。
男人打量著她，有些失神。
“你一直住在這里嗎？”佟瑞謙看向桑枝，眉心微蹙。
“是的。”
桑枝怔愣著點頭。
“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
佟瑞謙聲音淡淡，面色平靜。
“你是瑾弋的女朋友？”
佟瑞謙打量著桑枝，眉心緊蹙。
“啊？”
桑枝愣了愣，朝他搖頭，“不是，我不是佟瑾弋的女朋友。我是……跟朋友在這里的。我朋友……是佟瑾弋的朋友。”
桑枝解釋道。
她算是聽出來了。
原來這個中年男人跟佟瑾弋認識啊。
還喊他瑾弋……
看起來兩人關系很好的樣子。
難不成，這個人是……佟瑾弋的父親？
“原來如此。”
佟瑞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好，我姓佟，佟瑞謙。是佟瑾弋的叔叔。”
佟瑞謙看向桑枝，唇角微揚。
“小姑娘，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原來是佟瑾弋的叔叔啊。
桑枝扯了扯唇，輕咳一聲，“佟先生，你好，我叫桑枝。”
“你姓桑啊？”
佟瑞謙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不過轉瞬即逝。
桑枝沒懂他的意思，“我……就是姓桑啊。”
佟瑞謙忍俊不禁，“桑這個姓不太常見。”
桑枝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你跟你朋友在這里住多久了？”佟瑞謙問道。
桑枝想了想，抬眼看向他。
“應該有三周了。”
“這么久，我居然不知道。我就在莊園后的小平房里住著。”
佟瑞謙眉心微動，低聲說道。
“因為……我不經常出門。”
桑枝想了想，低聲說道。
佟瑞謙失笑不已。
“你們是來西班牙玩的嗎？來這里玩卻不出門嗎？”
佟瑞謙看向她，低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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