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鳳所說的蚊子,也讓殷郊突然想到了那群恐怖的蚊子。
龜靈圣母的身體,在大羅金仙之中,都是頂尖級的存在。
別的大羅金仙扛不住番天印的一擊,但龜靈圣母卻可以。
那么強橫的身體,居然被一群蚊子給吃掉。
由此可見,那群蚊子到底有多厲害。
而據他所知,那群蚊子是接引道人的護法童子白蓮童子所養。
理應在西方才對,為何卻跑到了東海?
“小鳳,你父王為何容許這群蚊子在島上撒野?即便打不過,也應該上報天庭才對啊!”殷郊問道。
敖鳳回道:“那蚊子也不是胡亂殺生,只吃那些不服從龍宮管轄的惡妖,對龍宮也有好處,所以父王便沒有理會。”
殷郊點了點頭。
稍作猶豫,他便高聲道:“白蓮童子,出來吧!”
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座島嶼。
島嶼上安靜片刻,方才傳出一童音:“想不到殷殿下居然還知道我,這平靈王與我西方教有緣,還請你離開此地吧,我可以保證,以后他不會再干涉你的事情。”
聽此一言,殷郊好懸沒吐血。
每一次看封神演義,他最煩的就是這一句“與我有緣”。
但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人家西方教對自己人還是挺仗義。
先接引過去,然后肯定提拔。
投靠西方教的那些仙人們,基本上都功成名就了。
“白蓮童子,你作為西方教的教徒,為何跑到東海?”殷郊問道。
“西方貧瘠啊,可我的這群蚊子食量又很大,這東海妖族眾多,所以就過來尋點口糧。”
殷郊沉思片刻,又道:“你師父準提圣人,可知道你在這里?”
“師父自然知道,你問這話又是何意?”
“你別誤會,我對你并無惡意,實不相瞞,我對你們西方教還是很欣賞的,不像某些教派,整天就知道殺殺殺,如今這天下,眾生皆苦,我也很想普度眾生,不如咱們見個面,喝喝茶,聊聊天,你也給我講一講你們西方教的事情,如何?”
許久。
對方才說道:“可以,但只能你一人過來,其余人,只能在島外等候。”
“好!”
殷郊答應了下來。
可其他人卻擔憂起來。
“殿下,不可!”王彩妮抓住了殷郊的手臂。
鄧嬋玉也同樣如此。
從攢心釘被咬破,她們就看得出,對方絕對不簡單。
殷郊一笑:“放心,我可是大商太子,受人皇氣運庇護,可不是誰都敢殺我的,況且,這西方教是比較避諱殺生的。”
敖鳳卻滿臉擔憂道:“若是避諱殺生,為何卻讓蚊子,屠戮群妖?”
“我是指這白蓮童子,至于那蚊子嘛,放心,我也有辦法應對。”殷郊道。
幾女無奈,只能眼睜睜看著殷郊,飛入了海島深處。
前行不過十余里。
東方的紅日已經露出海面,揮灑出無數霞光。
也將一座山頂的云霧,染成了佛光般的色彩。
山頂之上,端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童。
他安靜地打坐著,面朝西方,背后仿佛有佛光浮現,顯得十分神圣而莊嚴。
殷郊直接飛到了對方的面前,微微一笑:“你便是白蓮童子?”
白蓮童子面色平靜:“不錯,是我,此地簡陋,還請殷殿下不要嫌棄。”
說著,他便微微揮了一下衣袖,不遠處的一塊青石上,就有一股風吹過,也吹走了上面的灰塵。
殷郊微微一笑,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童子,你心有執念啊!”
說完,他并沒有坐上那被風吹干凈的青石。
而是撩起長袍,坐在了旁邊一塊石頭上。
可他這句話,讓白蓮童子卻愣住了。
凝眉沉思,久久未語。
殷郊見此,心中暗笑,又接著問道:“問你一件事情,闡教和天庭,將眾生分為三等,一等可成仙,二等可成神,三等可為人,不知道你們西方教對此,可有看法?”
白蓮童子這才從沉思中醒悟過來,看向殷郊的目光,已經有所變化。
他開口道:“在我西方教,并無等級之分,只看是否有緣,有緣之人方能獲得無上妙法。”
殷郊則是撿起了身邊的一片樹葉:“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天下萬物,都蘊含著大道至理,眾生也不例外,那么請問童子,西方教又以什么標準,來判斷有緣和無緣?”
童子無言以對。
他也是金仙境界,跟隨接引道人修行了數萬年。
可卻還是第一次在道法至理上,被人給難住了。
沉思許久,也沒能想出讓他自己滿意的答案。
自然也就無法來回答殷郊的問題。
他站起身來,終于沒有了高傲的姿態,向殷郊鞠了一躬:“白蓮受教了。”
殷郊看著對方,心中也頗為得意。
如今的西方教,可還不是佛教,還沒有被化胡為佛的老子一鍋端。
遠沒有達到后世佛教的那種高度。
各種佛法,也都還沒有出現。
他用后世的佛理,自然能吊打這小童子。
殷郊微微一笑:“童子不必在意,我們就是簡單閑聊。”
白蓮童子點頭,又重新坐了下去。
已經面色誠懇:“不知殷殿下,能否告知,何為有緣?”
殷郊則道:“在我看來,世間萬象,皆由因緣合和而生,緣聚則事、物、象在,緣散則事、物、象滅。”
“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但若眾生無心,說再多法也無用,此便是無緣。”
“當機緣與因果成熟,自會法由心生,便可正法接引,這便是有緣。”
“當然,無緣不是絕緣,世間萬事萬物,都是在不斷變化著的,就如同陰陽相生相克一樣,今日無緣,不代表著以后無緣,今日有緣,也有可能明日無緣。”
“……”
殷郊的一翻后世哲學,忽悠得白蓮童子一愣一愣的。
只覺得滿是大道至理。
那遙不可及的大羅金仙,似乎都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內心里,對殷郊也越發佩服起來。
等殷郊說完。
他已經再次起身,向殷郊深深鞠了一躬:“殷殿下定是與我西方教有緣之人啊,您若去了我西方教,這教主之位,非您莫屬。”
“臥槽……”
殷郊嚇了一跳,感覺自己裝叉有些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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