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三百一十八章 才華驚人,英年早逝
  下了馬車,行走在別院之中,張益的一雙驚疑的眼睛,不時的落在李絢的身上。

  李絢沒有理他,一邊走,一邊打量這眼前的整個院落。

  院中有兩座小湖,分別位于石子通道的兩側。

  湖水清澈,里面長滿了蓮花。

  微風吹來,清波蕩漾,蓮葉輕搖。

  “此時來的有些嫌早,若是能晚上半月再來,或許能看到滿園的美麗荷花。”

  李絢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然后目光放向了院落最深處,那一座聯排的竹林小屋。

  “王刺史如今正在那里休養,王爺請跟在下一起前往。”張益終于回復了平靜,微微伸手,指出了王方鱗所在的房間。

  “張參軍看樣子平日里沒少來這里啊!”李絢微微笑了一聲,邁步朝前方館舍走去。

  “當日刺史大人受傷,初步處置之后,便是下官和其他人將刺史大人送到這里來的。”張益臉上流露出一絲后怕之色。

  搖搖頭,他一邊回憶,一邊低聲說道:“那日,即便是醫者已經將刺史大人的傷口全部包扎,但刺史大人依舊未能蘇醒,令人擔憂不已……最后是送到這里,黃真人親自出手,刺史大人才逐漸清醒。”

  李絢微微點頭,說道:“道門真人,大多是會一兩手醫術的,而且在某一方面很容易做到極致。”

  “那等探望刺史大人結束,下官再陪王爺去拜訪一些黃真人。”張益話里話外都很客氣。

  之前他對李絢,即便言語舉止恭敬,但在他的眼底深處,總有一股倨傲之感,現在就好多了。

  李絢淡然一笑,說道:“求之不得。”

  行走之間,李絢的目光注意著四周,四周都館舍之內,雖然有幾名身手不錯的之人,但人手并不是很多,稍微保護王方鱗的安全大體沒有問題,但想要多做些什么就比較困難了。

  館舍門口,一名十二三歲的青衣書童站在門口,看著李絢和張益拱手道:“二位,我家主人已經等候良久了,還請二位跟我一起了。”

  書童掀開門簾,李絢緊跟著邁步而出。

  屋中的四處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李絢一眼就看到了翻閱過的痕跡。

  內室的臥榻上拉著一道紗簾,簾內躺著一條身影。

  這個時候,一旁的書童湊到了紗簾前,輕聲呼喚:“主人,南昌王來了。”

  “咳咳!”兩聲咳嗦聲響起,隨即,紗簾后的身影有些掙扎的想要坐起來。

  這個時候,青衣書童趕緊湊到紗簾之中,將里面的身影小心的攙扶了起來。

  有些搖晃了兩下之后,身影才算坐穩。

  “把紗簾掀起,你們都退下吧,留南昌王一人在這里便好。”

  沙啞無力的聲音中,紗簾被小心的掀開,露出了里面臉色有些蒼白,披頭散發,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枯瘦的,沒有多少氣力的王方翼。

  “讓你見笑了。”王方鱗靠坐在矮塌之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就這一絲笑容,才讓他的臉上帶出一絲血色。

  李絢趕緊躬身:“小侄不敢,小侄只是未曾想到世叔之病竟然如此嚴重。”

  說著,李絢下意識的側頭看向了后方的張益,但此刻,張益已經不在屋中,退了出去。

  李絢耳朵突然間動了一下,立刻他就能聽到張益的腳步聲已經在迅速遠去。

  從聽到的這個距離來看,張益幾乎根本不可能再聽到他和王方翼的對話。

  李絢抬頭,看向眼前臉頰削弱,眼窩深陷,鼻子上的一字胡須也也掉了不少的王方鱗,然后才恭聲說道:“小侄曾經聽聞太原郡公曾在安定令上,屢次打擊豪族,讓治所豪族不敢有所輕動,只是未曾想世叔竟然也在打算在婺州行此之事,小侄初聞之時,也感佩服至極。”

  太原郡公王方翼,現任庭州刺史,曾任安定縣令,瀚海都護司馬,肅州刺史等職。

  “佩服什么,我要是有我那位堂兄做的好,也就不用躲在這里茍延殘喘了。”王方鱗直接一擺手,沉沉的嘆了口氣,然后看向李絢說道:“不用太多拘謹,雖然彭王府在彭王太妃故世之后,便幾乎和王家斷了聯系,但你我終究是自家人。”

  “叔父所言極是!”李絢站直身體,面色肅然。

  他的祖母王氏,乃是高祖皇帝宮中妃嬪,朝散大夫王靜之女,十四歲,便嫁給當時還是太原留守的高祖李淵。

  王家之于李絢的關系,就如同竇家之于李治的關系。

  雖然中間斷的時間有點長,長到就連武后都有些不在意了。

  “龍門王氏和祁縣王氏終究有所不同,可子安賢弟被你當一介庸吏來用,是否有些過了?”王方鱗忍不住的提起了王勃。

  王勃詩名天下傳揚,但是在李絢的麾下,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寫詩作賦的機會。

  很多時候,都是在戶曹那堆事情上打轉。

  “小侄覺得,子安先生,還是做一做實事的好,這詩文之道,有的時候,非但不能成為助力,反而會成為索命的勒索。”李絢的神色肅穆起來,王勃早年間被人屢次三番的冤枉,還不是因為他才名過盛。

  甚至原本就該在今年九月,王勃在南昌寫下了大名鼎鼎的滕王閣賦,可僅僅在數月之后,他就失足落水而亡。

  在李絢這種陰謀家的眼里,這個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失足落水。

  在他看來,無非就還是有人對王勃下手了。

  一首滕王閣賦,直接要了王勃的命。

  所以李絢才希望王勃能夠更加的沉浸在實務當中,畢竟古今上下,又有幾個天才詩人能做到高位的呢。

  “好吧,算你說的有理……咳咳!”王方鱗忍不住的咳嗦了兩聲,稍微拍了拍胸口,然后看向李絢,溫和的說道:“賢侄聰敏精干,宗室俊才,此番陛下派你前來,雖有所期待,但也未曾想到,你竟能做的如此之好,實在出乎我之意料。”

  說著,王方鱗忍不住的有些好笑起來:“天陰教也好,本官也罷,都未曾想到,賢侄在揚州和杭州兩處重地,居然屢屢擊敗天陰賊的圖謀,讓其損失慘重,如此,婺州才能稍微輕松一些。”

  說到最后,王方鱗忍不住有些感慨。

  李絢在揚州和杭州的所作所為傳到婺州之后,他自己立時就感覺身上的壓力少了許多。

  對手一貫咄咄逼人的架勢也一下子緩和了許多。

  “其實小侄所做還不夠,揚州或許有所成績,但距離婺州太遠;至于杭州,死在小侄手下的,其實多是魔教其他宗門的,天陰教的人著實不多。”李絢忍不住的嘆息一聲,他對杭州一行就這一點最不滿。

  天陰教的那班人至始至終都躲在幕后,只有到最后的時候,天陰教余杭堂堂主章婉玉才出來露了一下面。

  其他的,天陰教最多損失一個舒雪晴罷了。

  “你的看法偏頗了,魔教其他宗門的人一死,天陰教就必然要調自己的人頂上去,一個人動,一連串的人事就都要動,如此一來,就有太多的漏洞出現在他人眼底了。”王方鱗一語點出了李絢沒想到的一點,他的臉上立刻落出了恍然之色。

  “尤其是你之后的做法,抓住天陰教未能正確反應過來的空隙,窮追猛打,東陽一役,還有之后你在其他四縣的布局。一下,天陰教在婺州的人手立刻就有三分之一或毀或壓,無法動彈。”

  王方鱗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當初聽到李絢的作為時,王方鱗甚至感覺自己的病一時間都好了許多。

  “三分之一。”李絢突然抬頭,死死的盯住了王方鱗,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世叔可是知道天陰教在婺州的人員布置如何嗎?”

  李絢現在最頭疼的,就是不知道天陰教的主力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一旦被他抓住了這一點關鍵,那么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憑借眼下的人手將對方徹底湮滅。

  “原本是知道的,但是我出事那一夜之后,他們就像是徹底消失了一樣,完全沒有了蹤跡。”王方鱗抬起頭,看向窗外,慨然的說道:“那場刺殺,讓本州所有的一切的布置全都付諸流水。”

  “也是世叔逼到了對方的要害,否則輕易之下,對方又怎么敢輕易下手。”李絢恭維的說道。

  “不,其實根本原因是我太急了,我對那些世家逼的太急了。”王方鱗臉上露出了一絲冷冽之色,有些恨恨的說道:“也是我疏忽大意,才給了天陰教和那些世家聯手的機會。”

  李絢微微低頭,對于王方鱗所說的這些,他沒有絲毫意外。

  當初在東陽的時候,李絢一聽到王方鱗要清查田畝,立刻就猜道了他遇刺的真正原因。

  看到李絢這幅樣子,王方鱗冷不丁的問道:“你知道當初的那些殺手,如今藏在何處嗎?”

  “知道,是羊家。”李絢一句話,直接說出了婺州諸多官吏調查了兩個人都沒有查出的案子的結論。

  “哦,你是如何查出來的?”王方鱗這下子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李絢拱手,一臉慶幸的說道:“小侄的人手,在十天之前就已經抵達婺州,之后,花費了數日時間,一直盯著各家的嫡系子弟,數日下來,他們驚訝的發現,羊氏的兩個少君,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了。”

  羊氏本就是婺州諸多世家當中,人丁最少的一家,嫡系子弟稍微有點變故,短時間還好說,時間一長,立刻便會落入他人眼中。

  李絢都能查出來的東西,婺州的各大世家,或多或少總能察覺一些。

  “原來如此,你的眼光與我們總是不同,怪不得當初我們怎么都找不到那些人逃脫搜捕的原因,而你卻一下就找到了。”王方翼然不住的搖搖頭,突然似乎有些不對,他又忍不住的咳嗦起來:“咳咳!”

  “世叔?”李絢忍不住的上前走了兩步。

  王方鱗立刻一擺手,止住了李絢的動作,深吸一口氣,咳嗦終于舒緩了下來,然后他才看向李絢說道:“你做的是對的,當初秦明對于你的計劃還有些疑問,不愿主動離開州城,是我強逼他離開的,現在看來,我做的判斷沒錯的。”

  “多謝世叔支持。”李絢立刻對著王方鱗拱手致謝。

  東陽司馬秦明,正是李絢讓他臨時離開婺州城的,到現在也一直沒有回歸。

  一切都是李絢的主意,如此,整個婺州方能成為李絢可以任意施展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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