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三百一十章 官居州衙,五品別駕
  漫長的大街上空空蕩蕩,只有一陣的馬蹄聲在緩慢有節奏的響起,然后不停的空響回蕩。

  數十名紅衣金甲的千牛衛將李絢和張益護在中間,四散而開。

  更遠處,數不清的役兵在凈街。

  李絢騎在高頭大馬上,略帶擔憂的側頭看向一側的張益:“張參軍,如此就封鎖一條長街,會不會顯得本王太霸道了些。”

  張益立刻拱手,面色嚴肅的回道:“如此做,乃是為了王爺的安全著想,兩月之前的事,絕不能再發生一次了。”

  張益是婺州錄事參軍,錄事參軍,掌總錄眾曹文簿,舉彈善惡。

  眾曹文簿之事,與主簿權似,但舉彈善惡,就是監察之職。

  御史,拾遺補缺,監察使,錄事參軍,這些都是朝廷監察體系中的人。

  在婺州,王方鱗作為刺史,李絢作為別駕,秦明作為司馬,張益作為錄事參軍,都有單獨向朝中稟奏的權利。

  眼下這件事情,張益如果真的以跋扈之名,向朝廷彈劾李絢之外,李絢還真的攔不住。

  只要文章做的足夠片面,咬文嚼字,掐頭去尾,構陷一番,李絢搞不好還真的會有點麻煩。

  所以對于張益,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是啊,這婺州的情形嚴重,也確實遠超中樞想象。”李絢感慨一聲,隨即無奈一笑,說道:“如此也好,本王來了,陛下和天后,還有太子和中樞諸相,同樣能了解婺州之難。”

  李絢一句話,讓張益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看著李絢臉上誠懇的神色,張益莫名的在那滿臉的誠懇之下,看到了一陣陣的冷嘲。

  張益額頭之下的青筋忍不住了跳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李絢突然看向了另外一側:“燕參軍,范校尉,你們覺得如何呢?”

  “回稟王爺,兩月以來,我等一直在竭力的去尋找天陰逆賊的蹤跡,可是即便差點將整個婺州都翻過來了,也未能找到那些鼠輩的蹤跡,非是我等不肯盡力,實在是他們隱藏太深的緣故。”燕濤和范擇兩個人在馬上同時拱手,滿臉苦笑。

  在整個婺州,他們兩個是最迫切的想要找出天陰教所在的幾個人之二,可就是見了鬼了。

  天陰教的那些人,一個個不知道是有什么樣的神通本領。

  他們這些人都差點將整個婺州城都翻過來了,可依舊沒能找到那些人的半點痕跡。

  李絢的臉色同時凝重起來,這樣的問題不僅燕濤和范擇兩個人有。

  現在就是他,也被這樣的問題纏上了身。

  目光從張益,燕濤和范擇,還有其他婺州各曹參軍頭上掠過,李絢眼中的驚疑之色更加的濃重。

  【張益,婺州錄事參軍,出身蘇州張氏,貞觀二十三年進士】

  【燕濤,婺州兵曹參軍,幽州范陽人,雁門郡公梁建方部將】

  【范擇,婺州城門校尉,邠州人士,父,范弼,漯河縣令】

  【……】

  張益,燕濤和范擇,還有婺州其他各曹參軍,他們的頭上雖然也都有提示詞條出現,但提示詞條顯示的內容里,根本沒有天陰教徒幾個字。

  這么長的時間,李絢已經對提示詞條的正確性有足夠的認識。

  所以,現在在他四周的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是天陰教的人。

  不僅他們,甚至今天在碼頭上出現的所有人,但凡顯示提示詞條的,都是如此。

  這怎么可能,天陰教在婺州下手這么長的時間,怎么可能不做布局。

  然而事實如此,只能說天陰教的那班人的確藏的很深。

  情況很嚴峻,心頭警惕之下,李絢沒有一點放松,。

  別的不說,就看眼前這些人。

  他們自己或許不是天陰教徒,但他們的妻子兒子呢,情人朋友呢。

  說不是,誰又能保證。

  ……

  突然,李絢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對了,城中存在的古老地下暗道,搜過了嗎?”

  “回稟王爺,都搜過了。”燕濤微微拱手,說道:“朝中的公文傳來之后,下官親自帶人找到了婺州幾乎存在的所有暗道,但那些暗道已經被封閉很久了,婺州水網密集,那些暗道早就被地下水侵蝕的不成樣子,單人都難以在其中穿行,下官帶著人艱難的穿行了不到兩里,就只能被迫撤了回來。”

  李絢微微點頭,的確如此,他自從杭州之后,就已經隱隱察覺到類似的問題。

  不管是杭州,還是東陽的天陰教徒,他們都很少用地下暗道。

  李絢曾經在東陽的地下暗道出口處派人盯了三天,但三天的時間里,沒有一個人從那里出入過。

  “最后下官只能將其徹底搗毀,同時也避免里面的地下水涌出。”燕濤說完之后,無奈的嘆了一聲。

  兩個月之前,刺史王方鱗遭遇刺殺,他們這些婺州官吏幾乎將整個婺州都翻了一遍,可依舊什么發現都沒有。

  之后中樞的消息傳來,他們這些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因為他們的確曾經忽略了婺州的地下暗道。

  然而最后的結果卻是令他們再次失望了。

  婺州的地下暗道根本就沒法使用。

  “不管如何,這些地道的出入口都要重新派人盯上,哪怕費點人力,也要他們徹底的盯死……等等。”李絢稍微停頓,搖搖頭,說道:“算了,如果那些地道天陰教的人真要用,恐怕我們派出去監視的人還沒等傳出去消息,恐怕就已經被殺了。”

  燕濤微微一愣,隨即沉重的點頭。

  因為李絢所說,極有可能會成真。

  婺州雖是大城,但是燕濤手下的役兵,即便是加上城門尉的那些人,總共也不會超過四百。

  想要在正常的職責之外抽出人手并不容易。

  “這樣,派人在那些地道出口里里外外撒上一些鐵蒺藜、碎石子,然后每天派人洞口往里熏煙,這樣一來,雖然根本問題解決不了,但足夠拖到夏收結束之后了。”李絢稍一思量,便想出一些古怪的招數。

  燕濤臉上立刻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拱手道:“王爺放心,在下知道怎么安排。”

  “小手段歸小手段,最后還是要找他們究竟藏在哪里?”李絢的眼神微微凝聚起來。

  整個婺州城很大,人員復雜繁復,想要將其中的天陰教徒全部找出來,難度很大。

  整個東陽幾乎都家家都有人或輕或重的信仰天陰教,那么婺州呢,這樣的人究竟有多少。

  得想個辦法啊。

  ……

  “王爺,前方就是州衙所在了!”張益稍微打馬,然后拐向西側。

  一座巨大的官衙坐落在長街中央,大街上此刻沒有任何行人,但官衙對面有不少的字畫古玩店鋪,里面都有人在小心的向內窺伺。

  婺州州衙。

  李絢停馬在州衙門口,轉頭看向身后窺伺的人群目光,面色微微凝重下來。

  他也不進州衙,轉過身,看向張益:“張參軍,今天之事的影響,或許會比我們任何人想的都要嚴重,依本王看,不如召開一場大型的夏收祭地儀式,邀請道佛諸家,儺幻之輩,來為百姓講法做戲,讓百姓起碼能夠從多舒緩一些,不必為了今日本王遇刺之事而所有擔憂。”

  “王爺所言極是,下官立刻照辦。”張益忍不住的松了口氣。

  李絢說的沒錯,他的遇刺,的確會給百姓帶來極大的人心不安。

  或許在婺州其他地方,人們對于天陰教了解不多,但是婺州州城,不知道有多少消息靈通之輩。

  兩個月前的婺州刺史被刺案本就已經鬧的沸沸揚揚,現在剛剛來到婺州的新任別駕,還沒有入城,就已經遭到了刺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已經充斥在每個人的心頭。

  在這個時候,利用一些別的手段來吸引百姓注意,減輕壓力,的確是一件好辦法。

  “王爺請!”張益稍微退后半步,做出伸手的姿態,神色恭敬。

  李絢滿意的點點頭,然后一步踏進了婺州州衙。

  這里才是他的地盤。

  婺州刺史府占地廣大,一進院,便是一個巨大的院落。

  兩側的花壇中,種著各色的花朵。

  兩側的官廨內如今依舊燈火通明,有不少人在里外忙碌。

  “刺史大人因為受傷的緣故,所以在城外西郊的婺江畔的官莊休養,他的家眷也跟著搬了過去,州衙之內原本有長史的休息之處,但一來那里簡陋,二來……”

  說到這里,張益微微拱手,對著李絢說道:“王爺,下官和司馬商量,在東側的新昌坊,為王爺租置了一套宅子,王爺若是不嫌棄……”

  “如此,就多謝張參軍好意了。”李絢擺擺手,說話之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刺史正堂。

  不過此刻,刺史正堂里空無一人。

  李絢邁步而入,走到了正堂公案之前,看著公案上放著的一個木盒,伸手按了按。

  里面空無一物。

  這個盒子,是用來盛放刺史官印的。

  如果王方鱗升堂理事,那么他的刺史官印是要被放在里面的。

  一旦退堂,刺史官印也會被他收走。

  現在王方鱗人都不在這里,刺史官印自然也不會在這里。

  如今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蓋刺史官印,那么都會有專人跑西郊一趟。

  不過現在李絢來了,按照朝廷規制,李絢的別駕官印同樣也可以放在這個盒子里。

  別駕之職,半州刺史,可不是空話。

  “走吧,去本王的官廨看一看。”李絢沒有絲毫流連的就走出了刺史官廨。

  別駕官廨就在刺史官廨之畔,不過這里是由長史官廨暫時改造而出。

  “李長史遇刺身亡之后,朝廷一直未能派人來接替長史之職,王爺被任命為婺州別駕的傳到婺州的時候,已是半個月前,諸事繁忙,等到我等想起官廨之事,想要重修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暫時的將長史官廨改為別駕官廨,還請王爺勿要介意。”

  張益神色惶恐的對著李絢拱手,眼睛小心的看著李絢臉上的表情。

  “無妨,這是都是小事。”李絢沒有怎么在意,直接走進了官廨內。

  官廨的中央是一座不大的矮塌,塌上放一小桌,桌上擺著一堆公文。

  李絢在矮塌上坐下,稍微翻了一眼公文,抬頭看向了一旁的余澤。

  余澤立刻過來將公文收起,然后站立一側。

  “本王如今就算是履任了,王刺史在城外休養,所以平時除了需要王刺史蓋章處理的事,一切皆由本王與秦司馬,張參軍三人商量處理,本王所說無差吧。”李絢抬頭看向張益。

  張益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頭:“的確如此,其實從王爺踏入東陽的那一刻起,在王爺拿到刺史令箭之時,王爺就已經到任了。”

  “正式的程序還是要走一下的,本王明日就去拜訪一些王刺史。”李絢說完之后,直接站了起來,對著張益拱手道:“參軍,今日便到此為止吧,本王看時辰已經不早,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下官遵令!”張益終于放松的笑了起來。

  不知不覺之中,李絢對他的敵意已經沒有之前,那么深了。

  “那么下官讓手下人帶王爺去永昌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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