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二百三十八章 提前布局,抵達杭州
  廣闊的運河之上,三艘大型官船呈品字形,打破迷霧,朝著南方順水前行。

  運河兩岸,鶯歌燕舞,桃紅柳綠。

  在臨水的村莊,到處都能看到迎風招展的酒旗,一派祥和景象。

  李絢站在船頭,兩岸的江南風景盡收眼底。

  極目遠望,隱隱能看到一連片的高山挺立在視線盡頭。

  “那里是天目山余脈所在,山峰之下,便是西湖,”周申穿一身紅衣金甲,做金吾衛打扮,恭敬的站在一側。

  周申從新林折沖府役滿離開,進入李絢手下任職。

  只是李絢如今還未到婺州,無法進行安排具體職位,只能暫時給他一套金吾衛備身左右的千牛服穿著。

  周申對此到很滿意,雖然沒有金吾衛的腰牌,但是新林府的校尉地位,著實沒有金吾衛備身左右地位高。

  “若是下官安排,必會將人手藏于群山之中,待到關鍵時刻,一沖而下,直接拿下整個杭州。”丘貞沐一開口,便直接打破了所有的詩情畫意。

  “呵呵!”李絢忍不住有些好笑的笑了起來,擺手說道:“這是杭州刺史袁大人的功勛,我等就不要想著去搶了。”

  “越州都督段寶玄、杭州刺史袁嘉祚,湖州刺史徐良作,還有婺州刺史王方麟,歙州王大禮和常州刺史沈遷,各個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天陰教的一舉一動,都把他們當成是了鍋里的肉,哪里容得我等輕易下手。”余澤站在李絢左側,神色平靜。

  “如此說來,就連在下都有為天陰教感到悲觀了,如此的局面之下,他們依舊起事,無非是以卵擊石罷了,只是苦了百姓。”王勃站在李絢右側,眼神中閃動著擔憂的神色。

  “天陰教既然敢動,自然會將一切全都算計進去,就比如揚州一樣,他們在各個州縣安插的力量之多,遠超我們的預想。”稍微停頓,提醒了一下的李絢繼續說道:“二十年的時間,無數的仇恨,誰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掀翻這個看似繁華的盛世,情況遠比我等想的還要更加艱難。”

  想到漕幫龍虎堂堂主嚴慎,想起右果毅都尉張驥,腦海安榮祥記憶當中的三千精銳,昭示的都是此種情形。

  如今朝廷的各方力量都把天陰教當成是盤中餐,刀下鬼,可是這盤中餐,刀下鬼,一旦跳將起來,絕對會狠狠的反噬一口,令人痛徹心骨的。

  “王爺都能想到的事情,各位都督,刺史長官不可能想不多,只不過他們并不知道天陰教真正的核心力量藏在何處,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動的。”余澤神色神色輕松。

  從揚州南下之后,他就再不擔心天陰教可能會掀起什么大的波瀾來。

  二十年前,天陰教陳碩真,之所以能夠掀起那么大規模的起義,無非就是打了朝廷一個措手不及罷了,如今方方面面都已經提前準備,明面上的幾位刺史已經將他們堵死,更別說在后面還有潤州刺史來敬業,宣州刺史裴煥之,揚州大都督府長史竇玄德,天陰教能成功才怪。

  “希望如此吧。”李絢神色閃爍,朝廷在盯著天陰教,天陰教何嘗不是在盯著朝廷。

  除此以外,越州,杭州,婺州,湖州,歙州,常州,宣州,潤州,唯獨漏了一個地方,蘇州。

  蘇州,三吳之一,吳中重地,但蘇州刺史,卻是曹王李明。

  疑似天陰教東海王的曹王李明,這是其他人都不曾想到之事。

  收回思緒,李絢轉口說道:“我等路過杭州,不過兩日時間,除了拜訪杭州刺史袁翁,陸家,賀家,虞家,張家以外,最重要的,便是從杭州水師當中暫時調一隊水軍前往婺州,這一次天陰教起事,少不了一番水戰。”

  “的確。”周申贊同的說道:“我等雖然步戰不存在任何問題,但想要水戰,還是得依靠水師。邗江府水軍雖然精銳,但對吳越之地水道不熟,想要形成戰力,只能夠從杭州水師處想辦法。”

  “這一次與上次不同,上一次是天陰教主攻,朝廷主守,并不需要太過擔心水軍之事,但這一次,想要盡可能的將天陰教匪全殲于大山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得依靠水軍。”

  稍作停頓,李絢笑道:“婺州雖然水網密集,但可供利用作戰的地方卻不多,我等只需調三船水軍,便可徹底封死婺州水道了。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該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的減輕戰爭對百姓的影響。”

  “王爺所慮極是。”在場的眾人同時點頭,

  天陰教雖然看起來威脅甚大,但在朝廷充足準備之下,想要成事,難度之大著實驚人。

  即便是有出人意料的布局,但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難成大事。

  三千精銳又怎么樣,不說別的,只要李絢抵達婺州,他們就是想在婺州掀起大的波瀾都難。

  但戰爭終究是戰爭,受創最大的,永遠是老百姓。

  “到了杭州之后,周兄留守船上,避免被人家一把火將我們整艘船都燒了。”李絢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一次天陰教在揚州損失極大,難免對出手找本王報復,若是沒有準備,一個不慎就麻煩了。”

  “喏!”周申拱手應了下來,然后說道:“船上兵士甚多,倒也無限太過擔心,其實下官更擔心王爺的安危,畢竟想要報仇,直接朝王爺本人下手最好。”

  “這大可放心,有本將在,沒有人能夠傷及王爺分毫。”丘貞沐拍著胸膛直接打包票。

  李絢笑了笑,若不是有這些原因,他倒是愿意直下婺州,但可惜的是,距離婺州當初出事,已經將近兩個月過去了,不管他再怎么趕都有些嫌晚,與其如此,還不如在其他地方多做準備,然后再往婺州的好。

  突然間,風聲轉勁,船速一下子就提升了許多。

  遠處的群山越來越清晰,甚至隱隱間,一抹藍色出現在天空上。

  “西湖啊!”李絢感慨一聲,說道:“錢塘自古繁華,人文薈萃,如今實在是事有多累,等到這一切徹底了結,我等便一起攜游西湖,飲酒作詩,也算是一段佳話。”

  “到時正要領教王爺和子安先生的風采。”余澤拱手,看向李絢和王勃,兩人盡皆神色淡然。

  王勃成名久矣,南來北往雖多有仰慕,但也都有禮有節,反而是李絢,他在揚州的那一句“天下誰人不識君”,一下子就在整個江南流傳了來了。

  流傳的速度,比他們的船速還有更快,誰知道會有多少人在等著請教。

  “回去準備吧,我等此來杭州,也并非是人人歡迎的,雖只有兩天,但也要格外小心。”李絢轉頭,看向每個人認真叮囑。

  李絢在揚州做了那么多,天陰教又怎么可能忽視。

  “喏!”在場眾人同時應諾,神色凜然。

  眾人轉身,返回船艙中去收拾東西。

  這時候,穿著男裝青色長袍,戴一頂黑色璞帽的梁茯苓從船艙中走了出來。

  走在船頭,梁茯苓和李絢并肩站立。

  任由勁風吹拂,梁茯苓看著兩岸逐漸繁多起來的村莊和院落,低聲開口:“其實你真正擔心的,是整個吳越之地無數的江南世家,他們當中若是有一小半支持天陰教,那么不管你們做多少準備,都也只能是徒勞無功。”

  “一群墻頭草罷了,只要朝廷足夠強勢,那么這些人只會更快的俯首認罪,甚至臨陣倒戈也說不定,就像揚州沈氏,見風轉舵之快,令人膛乎其后。”

  李絢側頭看著身材偏瘦弱,個頭只到他肩膀的梁茯苓,輕聲說道:“你也需多加小心,他們盯著你家的兵書傳承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阿耶躲在外面不回去,你阿舅把你拜托給我,都是為此,可偏偏我又將任職婺州別駕,看上去就像是把你再往火坑里推一樣。”

  梁茯苓神色淡然的說道:“其實阿耶和阿舅都是對的,有些事情不是躲就能躲過去的,只有徹底的解決那些威脅你的人,你才能獲得永遠的安寧。”

  ……

  前方,河道開始逐漸收窄,四周的船只開始相互接近,杭州城水門清晰可見。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

  也不知道究竟會有怎樣的風波,在杭州等著李絢。

  宇文世家,宇文兩個字,不知道會讓多少世家大族心生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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