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婚嫁定禮
  素雅淡趣的閨房來,輕紗曼曼,微風吹來,習習自然。

  “小姐,小姐!”小云在房門外不停的催促著,劉瑾瑜有些無奈的轉頭低斥一聲:“等會。”

  回過頭,劉瑾瑜看著擺在桌案上的圣旨,沒有絲毫尊敬之意。

  因為這封圣旨,就是冊封她為南昌郡王妃的圣旨——《冊南昌郡王劉妃文》。

  【維上元二載,歲次乙亥,六月壬午朔元日庚寅,皇帝若曰:

  於戲!朱邸傳封,爰求嘉耦,瓊笄作合,必擇華宗。

  咨爾朝議郎劉元朗三女,胄自軒冕,訓承圖記,柔閑內正,淑問外宣。

  既連榮於姻戚,且襲吉於龜筮,是用命爾為南昌郡王妃。

  今遺使光祿大夫陳光持節禮冊。

  爾其虔奉儀則,祗膺典禮,克昌祚允,永固宗祧。

  可不慎歟?】

  纖長的手指在圣旨金文上緩緩劃過,劉瑾瑜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欣喜,只是有一絲的感傷。

  雖然那個人是自己認同的那個人,但是一想到要離開父親,離開祖父,離開這個家,她就莫名感到一絲驚慌。

  “砰砰砰,三娘,淮南大長公主臨門了,你出來見見吧!”劉元朗柔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身穿淡藍色齊胸襦裙,肩披淡青色薄紗的劉瑾瑜一臉愕然的看著父親:“怎么是大長公主來了,這也……”

  “不只是大長公主,衛尉寺卿歐陽通,光祿大夫陳光,朝散大夫趙鞏,韓王世子,霍王世子,也都跟著來了。”劉元朗比女兒劉瑾瑜還要更加的無語。

  不就是個小定嗎,至于來這么多貴人嗎?

  “皇帝讓他三日內啟程,這一切自然要在三日內辦完,稍顯有急。”劉瑾瑜到時能體諒李絢的,玉龍別苑就在隔壁,小云這個貪吃鬼和那家的侍女關系不錯,很多事情都能打聽的出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李絢可以讓人傳話過來的。

  其實李絢倒是有些小看劉瑾瑜了。

  雖說帝后讓他三日內啟程的話,是在私下里說的,但那個時候旁邊還有很多的其他人,有的人不敢胡言亂語,有的人卻完全不在乎,現在甚至就連皇帝讓他們在九月九成婚的消息都傳了出來。

  劉瑾瑜曾經替祖父處理那么多政務,只要稍微一點手腳,這點小事還是能問出來的。

  之前光祿大夫陳光持節冊封,納采的時候,陳光又被請成媒人,持禮物登門,詢名問字之后,又回去交合八字,現在應該輪到陳光納吉。

  時間這么趕,怕是納吉和納征要一起辦了。

  甚至搞不好還有請期,全都要在今日。

  如果是正常的請期,男方需要詢問女方的意見,然后再找人通過男女八字合出幾個宜婚宜嫁的日子,再由女方從中取出一個來便可,最后便是良辰吉日成婚。

  但是現在,雖然圣旨上沒有寫明,但這日子就在九月九。

  現在做的這些,無非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九月九,還有三個月。

  體諒歸體諒,劉瑾瑜還是有些忍不住的煩躁的說道:“就不能緩緩嗎?”

  仿佛看出了女兒身上的不安,劉元朗轉口安慰:“起碼他離的很近不是嗎,就在隔壁,到時在墻上開道門……”

  “阿耶,哪有那樣的,在人家的墻上開門,就算是女婿……”劉瑾瑜突然有些臉色羞紅的說不下去了,

  “我替你說,女婿家的墻上也不能開門。人還沒嫁過去,就已經替那邊想上了!”劉元朗一副憤憤不平的神色。

  “阿耶!”劉瑾瑜一咬唇,一跺腳,重新退回了屋里,然后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唉,三娘,你開門啊,大長公主那邊還等著呢!”劉元朗這下是真的有些發急了。

  “吱呀”一聲,房門再度打開,劉瑾瑜重新出現在父親面前,只不過這一次,她的臉上抹著淡淡的粉紅胭脂,頭上也帶了一支鳳頭釵。

  簡單裝扮,便已經瑰姿艷逸,端莊文雅。

  ……

  “可惜了。”淮南大長公主一開口,就讓在場眾人瞬間一驚,然后就聽她無比惋惜的說道:“可惜我那幾個孫子,大的已經成親的成親,定親的定親,小的又年紀太小,不然這么一個俏麗的美嬌娘,哪里輪得到南昌王那臭小子。”

  “噗呲”一聲,一旁的小云第一個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其他人也都跟著哈哈大笑。

  “公主謬贊了,小女所以性情溫婉,但本性剛烈,吾一直擔心嫁入他家,會有夫妻不和,如今看來,南昌王天潢貴胄,為人寬宏練達,小兒女又彼此欽慕,想來必是一個佳偶天成,天賜良緣。”劉仁軌站在一旁,神態淡然。

  “也是劉翁對二十七郎賞識有加。”歐陽通站在一側,輕聲說道:“二十七郎自幼得蜀中名士教導,年長后,又為母孝,持戒修行,所愿為人有成,帝后囑托,又得佳人垂愛,天緣奇遇,地假良緣,郎才女貌,璧合珠聯……”

  “好了好了,歐陽通師儒門大家,真要被你夸下去,三日三夜都夸不完。”劉仁軌趕緊止住了歐陽通。

  劉瑾瑜安靜的站在一側,看著長輩們看似胡鬧的幾句話里,卻已經將納吉,納征的幾個關鍵問題說的清清楚楚。

  “如此,趁著良辰吉時,兒女情深,兩家共簽婚書。”光祿大夫陳光笑呵呵的將歐陽通和劉仁軌招呼了過來。

  趁著歐陽通和劉仁軌簽署聘書和禮書時候,朝散大夫趙鞏立刻朝后面招了招。

  隨即,一擔子一擔子的紅漆金絲木箱被抬了進來。

  一共四擔,八箱,平放在廳堂一側。

  趙鞏拉住劉元朗的手,來到一側,一只箱子一只箱子的打開開來。

  “趙兄,只有你我,小弟便實話實說,南昌王雖有封地五千,但那都是虛封,實封只有七百戶,家境窘迫,所以也無多少金銀之物,只有一些瓷器,絲絹,茶葉,書畫來聊表心意,還請海涵。”

  聽到趙鞏這么說,劉元朗心里長松了口氣。

  南昌王府不富裕,他們劉家就富裕嗎?

  劉仁軌素來以剛直廉潔著稱,當年因此還數度得罪宰相李義府。

  劉仁軌傳家更是嚴謹,家中除在汴州有些田產以外,其他的著實不多,都是在靠著劉仁軌和幾個兒子上柱國的封勛在撐著。

  劉仁軌在百濟,高麗,新羅,幾番生死,給三個兒子掙了三個上柱國的封勛,可偏偏劉元朗是第四子,只有一個朝儀郎的散官。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一只處理家中的各種雜務。

  女兒的婚事,父親在嫁妝上必然有所補貼,但劉元朗自己也要出大頭,如果南昌王府的聘禮太多,太貴重,樂城縣公府很難拿得出相匹配的嫁妝來。

  眼前的這些定禮雖只是第一關,但從此也能看得出將來的聘禮有多重。

  第一次箱子打開,里面是一封又一封的銅錢,劉元朗掃了一眼,低聲道:“五百貫?”

  “大郎半年的封地稅收都在這里了。”趙鞏笑了笑,然后順手將第二只箱子也打了開來,竟然是同樣的五百貫銅錢,劉元朗看著這一幕,輕吸口氣,低聲道:“南昌王……大郎有心了!”

  劉元朗心中感慨,南昌王還是很會做人的,銅錢雖不多,但稍微轉換,便可用在嫁妝之中。

  第三和第四個箱子打開,里面裝的滿滿兩箱子的白瓷,趙鞏輕聲說道:“這是景德鎮燒出來的,本要運往西域,如今只好拿在這里湊數了。”

  趙鞏十分的自豪,早年李絢在景德鎮開的作坊,是他們這些年銷往西域和吐蕃的最大財源之一。

  第五只箱子和第六只箱子被打開,里面放著一匹又一匹的絲絹,滿滿兩只箱子,價值不菲、

  第七只箱子里,是整整一封又一封的茶葉,茶氣逼人。

  第八只箱子打開,里面的東西都不多,只有十幾幅字畫而已,但看清這些字畫,劉元朗立刻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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