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定定看著韓嶗山,輕笑道:“北涼王可不是小氣的人,你只要提出來,他自然會讓你走,實話說,北涼王府,不缺你這樣的高手,他老人家,很樂意看到一個積極上進的人。”
韓嶗山神情一振。
其實,這樣的念頭,在他的心中已經出現了很多次。
所以,他只是……
徐平安又是繼續道:“還是有顧慮?”
韓嶗山一揖:“殿下,現在可以了。”
就在這時,兀自徐曉所在的屋子,門已經緩緩打開,從中走出一個人,正是徐曉。
韓嶗山朝著徐曉深深一揖:“王爺。”
徐曉先是看了一眼徐平安,又望向韓嶗山:“韓嶗山,你有點心事,都是可以和本王說的。實話說,我就是在等你開口。你不開口,我又怎么說?就算是我說出來,在你的心中也是一個結。”
“我雖然只是一個武功墊底的人,但是也聽過不少武功蓋世之人的高論,就是武功高的人,若是心中有念,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好,甚至會境界倒退。”
韓嶗山聞言,整個人在這一刻,都已經變了。
一個老爺們,此刻居然眼眶中有淚花。
徐曉哈哈大笑,望向徐平安:
“看看,急眼了。'
徐平安笑而不語。
韓嶗山跪在地上,聲調沉著道:“多謝王爺。”
徐曉:“起來吧!”
韓嶗山起身,看著徐曉和徐平安父子走進了屋子,臉上漾著一絲久違的笑。
徐平安走進了屋子。
徐曉也坐下。
徐曉先開口:“你倒是讓為父驚訝。現在整個離陽、北莽都是你的傳說,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說的嗎?”
徐平安望向徐曉。
他其實知道些,但不多。
而是定定看著徐曉:“怎么說的?”
徐曉喟然長嘆,回想起,這些日子,他在北涼王府內聽到,看到的諸多事宜,都和他的這個老二有關,心中既有開心,也有擔心。
高興的是任何父母,都希望孩子有出息。
擔憂的是如此大出風頭,恐怕會給北涼和流州帶來災難。
是福是禍。
都是相互依存的。
徐曉娓娓道來:“實話說,他們在說道時候,我沒覺得多么震驚,只是有的人,想要讓我們父子分崩離析,互相仇視,這我就不得不說了,這是不可能的。”
“為父知道,北涼和流州在利益上是不一致的,但是……”
徐平安心領神會,定定看向徐曉:
“父親!我只是想再流州發展,建造一座邊陲城市,也是為離陽鑄造起一座雄城,不管是北莽,還是西域,甚至是于闐國,都不至于會騷擾百姓。讓周圍的人有一個可以棲息的地方而已。“
“北涼抵御北莽是出于大義,而流州抵御北莽,也是大義,我不向離陽伸手要兵馬,怎么離陽要論罪與我?那還真的是沒什么可說的,更是論不到北涼的頭上,因為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各不相干。”
“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已經在北涼和流州的邊界上,鑄造了軍事防御線,相信離陽和北莽的人都會知道的。”
“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怎么說。”
徐曉心中一驚。
流州的動向,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真的就只是徐平安所說的嗎?
給外人看的?
徐平安早已經洞悉徐曉的想法,便是繼續說道:“北涼和流州,以后是怎樣,還真不是我說了算。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軍事防線必須要有,否則對北涼和流州,都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離陽一直猜忌北涼,而離陽對北涼虎視眈眈,現在又有流州的陳兵,你說外界會怎么說?”
徐曉怔了怔。
他雙眸中一亮。
這是徐平安在吸引火力。
但是很快,他也反應了過來,這是徐平安的緩兵之計。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有不少的可能。
可以壯大流州的力量。
在北涼和流州的邊界上放多少兵力,那可是人家徐平安說了算。
徐曉又望向徐平安,此刻臉上漾著一絲笑意,“還是你精明。如此一來。可以讓外界以為,北涼和流州已經對立,二來你可以借著這個幌子,不斷地發展兵馬,壯大力量。”
徐平安沒有回答。
他是作如此想,但不能說出來。
就是如此的簡單。
徐曉站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復又望向徐平安:“我問問你,你真的帶著十八騎,斬殺了北莽兩萬鐵騎?”
那時候消息,如同雪片一樣,飛到了北涼王府,放在了徐曉的案幾上。
每天看到的都是這樣的消息。
而且,第一份諜報到的時候,徐曉是徹底的震驚。
但是他不相信。
就連現在都還不信。
現在徐平安就站在他的面前,徐曉必須弄清楚。
徐平安點點頭:“是。算是給北莽一個下馬威,而且,這個下馬威給的不錯,效果很好,也有利于我流州在北莽眼皮底下發展,你看看,現在的北莽,想不想與我們正面對抗?”
“說到底,這還不是因為有北涼在,北涼在,流州安全,流州在,北涼安全,若是北莽南下,與北涼對戰,他們是不是得考量一下流州呢?“
徐曉望向徐平安,兀自,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家伙,變了。
這還是他腦海中的孩子嗎?
徐鳳年不過二十二。
徐平安不過二十歲。
現在居然有這等眼界。
徐曉突然變得神色凝重,開始真正的審視他的這個孩子。
徐平安絲毫不在意。
他早已經想清楚說辭,這次來北涼,本就是來見徐曉,和徐曉攤牌。
這里的攤牌,絕不是露出所有底牌,而是部分。
比如,這次在北涼和流州邊境的軍事行動。
“你考慮的是。”
徐曉深深看向徐平安,仔細斟酌一番,才繼續說道:
“離陽現在的矛頭都指向了流州,北莽對流州也開始注意,北涼有我可以鎮住一時半會兒,你怎么就覺得,若是我不在了,你大哥能鎮得住?”
“到時候北涼一旦崩盤,你流州也會跟著倒霉。”
徐平安深深望一眼徐曉:“所以,這就是我回北涼的目的。聽聞大哥已經回了北涼,而且,接下來,他可是要去北莽。”
“去北莽,我可以幫他做些事。”
“但是,親兄弟,明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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