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離開的時候,問了李義山一個問題。
是關于蜀地的。畢竟,蜀地是極具戰略之地,離陽定會找死死盯著。
李義山給出的答案很簡單:
“蜀地的未來,還是在北涼人的身上。”
徐曉是何許人?
自然是聽出了李義山的意思。
徐曉輕笑一聲。
他走出八樓,路過六樓,看到南宮仆射。
后者在認真的看著六樓的書籍。
徐曉站在門口,等到南宮仆射哎放下手中的書,這才問道:
“南宮先生!快看完了?”
南宮仆射點點頭:“是!王爺又去八樓了?”
徐曉:“就連南宮先生都知道我的習慣嘍!我這不是沒什么事,所以就去八樓看看風景,順便在和故人侃大山!”
南宮仆射自然不相信他說的。
什么侃大山!
都是說辭而已!
徐曉繼續問道:“南宮先生這里結束,是不是要離開了?”
南宮仆射點點頭:“是!我還有事要做的。”
徐曉搖搖頭:“都要走!“
南宮仆射好奇望向徐曉。
后者一陣苦澀的笑,說道:
“讓南宮先生見笑了。”
“可能是人老嘍!看什么事情,總是會想起孩子們。”
“你這次去西蜀,給徐平安帶個口信,就說有時間,常回家家看看。”
南宮仆射震了震,旋即,她點點頭:
“我會帶到。”
她對父子親情,沒有什么概念,因為,在她的心中,只有仇恨。
而答應徐曉,也只是應付一下。
面對這個老人,南宮仆射并不覺得討厭。
徐曉很喜歡南宮仆射。
他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比他兩個兒子俊俏人。
此人看似嬌柔,但脾氣和行為,都是干脆利索。
這倒是很符合這位北涼王的口味。
徐曉笑著離開。
南宮仆射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佝僂,瘸腿,弱小。
這樣的人若是走在大街上,誰知道這樣的人,居然是北涼王。
被人稱之為人屠!
那種反差感極為強烈。
南宮仆射已經將六樓的書籍看完,只是越往上,這里的武功秘籍,就更加的晦澀難懂。
而且,僅僅是六樓,就花費了南宮仆射兩個月的時間。
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消化。
南宮仆射望著窗外,天空一絲絲的云朵都沒有,湛藍的天空。
下一刻。
南宮仆射再次盤膝而坐,雙目微閉。
此刻。
她開始回憶和消化著腦子里的東西。
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化。
才能踏入七樓。
…………
御道上,此時排列著文武官員。
站在最前面的是文武兩位領袖,文以張巨鹿為首。
武自然是以顧劍棠為首。
張巨鹿雙手攏袖,一副老神在在的神色。
就在今日,他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蜀地的問題。
而且,又要多出一位藩王,這可是張巨鹿最不想看到的。
只是現在這位當人選,還沒有確定。
顧劍棠劍眉星眸,手中拿著象征著大將軍的笏板。
站在那里,身上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站在周圍的武官們,都是退出些距離,這才站定。
而此時。
站在御道上的文武官員,并未噤聲。
眾人都在等。
等丹墀之上的鳴鞭,三聲鳴鞭后,便意味著今日的朝會,正式開始。
不一會兒。
丹墀上出現了一個人,竟是韓生宣。
此刻可以看得見,韓生宣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鞭子,在空中掄一個圈,然后,在空中響起了鞭子的響聲。
一聲!
兩聲!
三聲!
等到了三聲結束以后,此刻站在御道兩側的文武百官,先是正衣冠,整理衣襟,然后按照品秩,邁著龍行虎步,朝著趙惇朝會的金鑾殿魚貫而入。
等到進入大殿內。
便是山呼之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之后便是趙惇的聲調響起:
“眾卿平生。”
而此時。
在最前面有一張繡凳,那是給張巨鹿準備的。
在這座大殿內,也只有張巨鹿有這樣的特權。
趙惇看了一眼眾臣:
“諸位臣工!咱們今日要討論的有兩件事,第一,事關流州事宜;第二,事關蜀地之事;其余事,都要等這兩件事結束,才能進行。“
眾人清楚地知道,這就算是為這次的朝會定了調子。
趙惇說完,就意味著,在這兩個議題中,都可以任意的說。
今日在朝堂言論,不會被定罪。
既然皇帝陛下都說話了,所有人都是蠢蠢欲試。
而且,在這樣的朝會上,暢所欲言。
此時,站在文武百官最末,一人站了出來,眾人望去竟是一個御史。
這名御史出列,走到中間,跪在地上:
“微臣,叩見陛下。”
趙惇臉上一喜,但只是一瞬,又恢復平靜,望向跪在地上的御史:
“陛下!臣有一言。就關于流州。”
眾人目光望向御史。
趙惇面色不動。
那名御史言辭灼灼:“陛下!現在的流州,已經不是陛下的流州,還請陛下早做打算,發兵討伐。”
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名御史是出了名的刺兒頭,在御史中,就以敢說著稱。
因此,就算是在離陽的朝堂之上,都很少有人去招惹,遇上這樣的人,都是避而遠之。
即便是如此。
就連當今陛下,也逃不過這名御史的毒舌。
很多次,在朝堂之上,頂的趙惇都沒有話說。
可奇怪的是,趙惇每次都是大發雷霆。
然后,這位御史,每次頂撞了趙惇,都回家準備好了棺材。
就等陛下的雷霆憤怒。
但每次都有驚無險。
這名御史,這個時候跳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這是一場早就安排好的謀劃。
因此,此時的大殿之上,安靜的很。
都想看看,這名御史又會有何驚人的找言辭。
趙惇哦了一聲,目光定定看著那名御史:
“你繼續說。“
那名御史義憤填膺:“陛下念及徐平安是北涼王的兒子,將流州之地賜下,還冊封其為一字王,可他呢?無父無君,首先是不顧使君不得入別的地域,直接南下,而后又拒絕離陽派去的盧俊任長史,這便是違抗圣旨!”
“近日來,又是在雪蓮城駐扎做軍隊,準備對西域之地侵擾。”
“此事,事關重大,徐平安居然不向朝廷,不向陛下稟報,此心不鬼。”
“還請陛下,找早做打算。否則會釀成大禍。”
趙惇此時沒有表態,而是將目光望向大殿內的眾人,分別在眾人的臉上一掃而過。
但是此時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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