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不悅道:“你少多話,叫你招呼你招就是了。”
媚娘暗罵她沒有識人眼光,眼前的女子一身高貴,一看就知絕非凡人了,給她一次撈銀子的機會她居然不會把握?
“好吧。”香兒見惹到她不高興了,心里害怕,只好不情愿地點頭答應了。
媚娘走后,她心中不樂意地領著靈羽到了一間廂房。
靈羽坐在桌邊閑閑地飲著龍井茶,沒有多理會香兒。她總覺得青樓女子賣弄風騷的樣子很惡心。
突然,一首《梅花三弄》的曲子飄進了她的耳朵。
曲子悲傷,悠揚動聽,散發出濃濃的悲涼之氣,引人潸然淚下。
良久,曲畢,靈羽從琴聲中清醒過來。
好熟悉的曲子。她十分震驚。
逸揚,你會在這兒嗎?
她猛然站起身,然后往外走去。
“江小姐,你要去哪呀!”香兒追到門口問。
靈羽不回她話,朝樓下奔去。香兒見狀急忙跟隨而去。
還沒到樓下,媚娘的嬌聲就傳入了眾人的耳畔中,“各位大爺,今夜鳳凰演出到此結束,咱們明晚再接著繼續吧。”
此話說出,意猶未盡的一個男人嘆氣:“不是吧,每天晚上就只彈一曲,這也太少了吧,大爺我都沒得個盡興呢。”
“就是。媚娘,你好狠的心呀!”有個中年男人看似說笑,可其實說的卻是心里話。
“能不能別折磨我們了,知不知道我們昨晚聽了鳳凰彈的曲子后,已經上癮了,不多聽幾首睡不著呀。”
“要不我們給你加銀子,你讓她多彈兩曲吧。”
媚娘聞及“加銀子”三個字,頓時心花怒放,她讓南宮逸揚每晚只彈一曲就是為了把他的身價給抬高。
當下她道:“好吧,既然各位大爺都這么說了,那媚娘我也不好拒絕,鳳凰,你就多彈兩曲吧。”
南宮逸揚沒有回應,他撥動琴弦彈了一首《廣陵散》。
曲聲悅耳,再次點亮會場。
臺下的男人女人都靜靜地聽著,個個都陶醉于琴聲地沐浴中。
靈羽走到樓下,她緩緩地逼近人群。她的雙眼,一直都未曾離開過臺上粉紅色珠玉簾中的那抹身影。
那抹身影,看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清他的面孔,可他的琴聲是這么的熟悉,靈羽感覺他就是南宮逸揚。
媚娘見到她,趕緊迎奔上前。
她討好般的笑問:“江小姐,您也是來聽琴的?”
靈羽點頭,目光仍舊落在微微搖曳著的珠玉內。
媚娘頓時笑得更甜:“江小姐既是來聽琴的,那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就不得不和您說清了。”
“你說吧。”靈羽只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三個字,目光又移回原處。
當下媚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請鳳凰登臺彈琴是要付高額銀票給他的,如果沒有你們這些仰慕他的客人出資援助,根本就請不起。所以……”
靈羽聽見她的話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眸中掠過一絲厭惡神色,看著她問:“所以你想要我給你銀子,是嗎?”
“江小姐真是冰雪聰明。”媚娘笑贊。
“你想要多少?”
媚娘精明道:“這個不好說,江小姐您隨便給個價好了。”
“一萬兩夠嗎?”靈羽從懷中又掏初出一張萬兩的銀票遞到她面前。
“夠了,夠了。”媚娘高興得忙接過銀票。在場的男人聽一首曲子也才一百兩,可靈羽卻給到一萬兩去,實在是個不菲的價錢。
所以,媚娘怎能不樂,她還暗笑靈羽傻氣呢。
然而靈羽向來出手闊綽,身為天下首富女兒的她,對區區兩萬銀票的揮霍并不在意。
媚娘把銀票藏于袖中做了手示道:“江小姐,您請那邊坐。”
然后她親自領她坐下,而香兒見沒自己的事了,就走了。
接過媚娘倒的碧騾春后,靈羽飲了一口。
“媚娘,我問你,鳳凰他是男人還是女人?”靈羽直盯著她,問道。
媚娘很驚訝她為什么會問鳳凰是男是女。
她低頭心虛了一下,然后笑道:“江小姐,你的話問得真是好玩,鳳凰當然是女的了。”
“是嗎?”靈羽仍懷疑地盯住她。
“當然,我們這如煙閣里除了龜公保彪和廚房外,其他的都是女人。”
靈羽觀察過她的神色有變,并沒有相信她,但也沒追問到她承認為止。她從懷中拿出南宮逸揚的畫像放在她眼前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他?”媚娘看了兩眼畫像,驚鄂地往后退了兩步。
這女子是誰,為什么會認得南宮逸揚?
靈羽知道她認得南宮逸揚,不然她看著南宮逸揚的畫像反應也不會如此強烈了。
當下她認真笑道:“如果你能幫我找到他,我送你十萬兩黃金。”
“十……十萬兩黃金?”媚娘的眼睜大大地睜著,她仿佛看見了一個個金元寶閃耀在她的面前。
“媚娘,這可是你發財的好機會,可別錯過了。”靈羽笑道。
“我……”媚娘本想對她說臺上珠簾內的鳳凰就是南宮逸揚。可是忽然間她想了想,不想告訴她了。
十萬兩銀子固然多,她也知靈羽給得起,只是南宮逸揚可是搖錢樹呀,日久之后,她從他身上所賺的銀子何止十萬兩黃金?
所以她猶豫了。
靈羽催促問:“怎么了,見是沒見過。”
媚娘傻笑道:“沒見過。”
靈羽冷笑:“你騙我。”
“我哪敢,更何況你給我十萬兩黃金耶!”
“我是不會信你的。”靈羽的臉色陰沉起來。
她起身瀟灑地走上臺上去。
媚娘急道:“江小姐,你上臺是要干什么?”
靈羽不理她,她居高臨下,笑容如春花般綻放。
她沖著臺下的男人女人道:“各位,你們想不想目睹一下鳳凰的絕世容貌?”
珠玉中的南宮逸揚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心頭一振,撥動琴弦的手停了下來。
靈羽,是你嗎?若非行動不便,他就走出來了。
臺下的男人期待道:“想。”
靈羽得到支持心中得意洋洋:“好,那我們就一起目睹鳳凰的風采吧!”
于是,她玉指觸碰珠玉的簾帳,欲要揭開。
臺下的每個男子的眼睛都直盯著臺上,等待著一飽眼福。
媚娘心慌亂跳,喊著不要,可靈羽卻不理歸她。
她暗道自己慘了,眾人都以為鳳凰是名女子,如果被揭穿,她就會失信于很多人了。往后,誰還來她如煙閣呀!
嗚嗚,慘了!!!
突然……
一只飛鏢“嗖嗖”向她飛來。
靈羽輕而易舉地側身躲過,向眼前看去,正見一人影竄出如煙閣了。
現場的男男女女見及,皆是一陣恐懼,全都驚住了。
空氣頓時被凝結了。
她顧不得掀開珠帳,急忙追了出去。
南宮逸揚久久不見她掀開珠簾,心里著急萬分,站了起來。
他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去哪了呢?
靈羽,靈羽,他在心底默喚。
靈羽走到如煙閣外四處張望都不見有人。
她并不感到焦急。勾唇冷笑,她鎮定地四處走走,想以自己為餌,把要對她不利的人給引出來。
沿路感覺得到有人在跟蹤她。
“出來吧。”當走到無人的胡同時,她大聲喝道。
這時,十多個男人統一黑色衣服飛落在了她面前。
“大小姐好視覺。”領頭的中年男人恭敬道。
“孫副總管,是你?剛才的飛鏢是你射的?”靈羽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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