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人終于有了笑容，江以寧也跟著笑了出來。
他也不難哄嘛。
男人心，海底針。
江以寧在心里評價了一句，隨即，將人推進室內。
日出車隊給開的酒店房間是普通的商務套房，除了睡覺的大床，房間另一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會客區。
把人推進沙發，她轉身打開電視柜下的小冰箱，從里面拿了兩瓶礦泉水，其中一瓶遞給了暮沉。
正準備坐到男人的對面，那人卻朝她伸出手。
“過來我這邊。”
沙發不大，兩個人坐會有些擠。
江以寧看了看那別只大手，遲疑片刻，還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任由他將自己拉過去，半倚半靠的，被她圈在懷里。
暮沉順勢接過她手上的礦泉水，幫她捏開，才還回到她手里。
江以寧喝了小口。
剛放下水，她的手機便震了下。
是雪梨的信息。
她沒有避開，屏幕正好對著，暮沉隨意掃了一眼，看到葉玊的名字。
“寧寧已經在調查了？”
江以寧點點頭。
“來海城之前就拜托雪梨幫我調查，不過，當時沒想那么多，所以調查到東西都挺表面的。”
簡單來說，就是沒查到什么。
在海城遇到葉玉，又有暮北的描述，這才將人定位為“疑似實驗體”，讓雪梨調查時，并沒有給出針對方向。
所以，調查的內容相對廣泛，深入細節并不多，這些都在她的預料之內。
雪梨最新那條信息上面也寫了，葉玊這昨今兩天都在四九城內。
她重感冒請了病假在家休息，導師那邊也正規遞了病假條。
所以，江以寧在海城市中心的商場里，看到的那個人，要么是捏過臉的人，要么是她眼花，要么……
暮沉“嗯”了聲，把她緊緊抱入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我這邊也已經讓人去細查。”
頓了頓，他又道：
“有結果之前，先別回宿舍，嗯？我在京大附近有套房子……”
這件事，現在不提，回四九城前，也會提。
江以寧搖搖頭。
“我住在星河悅府就行，那邊離京大其實也蠻近的。”
星河悅府是標準的學區房，離一中很近，離京大也不遠。
暮沉道：
“我在教師小區有套房子，陸老不是也住在那邊么？你住過去，可以多陪陪你老師。”
江以寧仰起小臉，桃花眼閃閃。
“教師小區不是只能教職人員才能買么？”
普通教職人員都不一定有資格，還必須經過層層審批，教齡、職稱、貢獻……等等，至少有一個拔尖亮眼的地方才行。
暮沉最多只是優秀校友而已。
男人低笑了聲，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
“寧寧這是什么眼神？嗯？像是在罵我是‘萬惡資本主義’？”
江以寧自然是不承認的。
“我沒有，就是很順勢的問答。”
暮沉深深地看了一眼，才道：
“我父親以前在京大任職過一段時間，房子是他買的。”
父母過世，他們的資產自然就交到他的手上。
包括那套房子。
江以寧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
暮沉似是已經知道她想說什么，神色平談，抱著她，低聲說道：
“算不上回憶地，我父親那會兒很忙，在那里住的時間不多，離職之后，就一直空著。”
“寧寧住過去，也方便些。”
江以寧頓了下，沒再拒絕。
“好。”
兩人靠在一起，聊了會兒，小姑娘就靠著他懷里，白皙清透的小臉上，已染上惺忪的睡意。
今天早早就去了一趟臨城，又陪著盛梅林彈了一下午的琴，晚上還參加了一個拍賣會，想來該是挺累的。
暮沉這么想著，輕手輕腳地抱起她。
江以寧睜大眼睛。
男人輕聲哄著：
“睡吧，等你睡著我再回去。”
然而，小姑娘后腦勺剛沾枕美，被子還沒來得及拉上，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江亦煊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寧寧，睡了嗎？”
江以寧一驚，猛地從床上坐起。
正想下床開門，又看見還彎著腰，手拉著被子的男人。
他一臉無辜地望著她。
江以寧：“……”
完蛋。
房間不小，但一目了然，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暮沉難得乖巧地配合：
“我去浴室待著？”
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等他進去后，江以寧才開了一半的門，伸出腦袋。
“哥？”
外面還不止江亦煊一個人，車隊經理也在，他和江亦煊一起扶著個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人。
江以寧認得那人，是車隊的成員。
車隊經理飛快地說了一遍那人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吃錯東西，一開始只是輕易地腹痛，吃了隊醫開的藥，不見效果，已經叫了120，但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江小姐有沒有辦法幫他緩一緩，撐到救護車過來也好。”
江以寧從房間里走出來，就著他們的攙扶姿勢給他做了觸診。
“是急性腸胃炎，哥，你把他扶到你房間，錢經理，麻煩你讓隊醫送醫療箱過來。”
兩人二話不說，立即照做。
江以寧給人緩解痛楚的同時，還細問了他今天吃過什么。
白天吃的東西，是經隊里營養師的手，大家吃的都一樣，唯一不同就是吃了拍賣會提供的自助餐。
“……哦對了，我就是拍賣的時候無聊，吃了點吳會長他們送過來的東西。”
車隊經理聞言，眉頭緊皺。
現在想求證也不可能了。
拍賣會已經結束幾個小時，如果那些東西真有問題，也早就被處理干凈了。
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他們不能對協會提出來。
江以寧問：
“隊里還有沒有其他人吃了？”
那人想了想，搖頭。
“沒有，就我吃了。”
其實他也沒想吃，就是無聊，東西又放在他面前，等反應過來，已經吃了好幾口。
江以寧沒多說什么。
幾分鐘后，救護車也到了酒店樓下。
那人本來說，已經肚子不痛，不用去醫院，卻聽到江以寧對跟車的急救醫生說了他的情況，又叮囑醫生到了醫生，要給他做幾項檢查。
她要看檢查報告。
急救醫生驚訝。
“小姑娘學醫的啊？”
江以寧沒多說，只道：
“是的。”
隨后，車隊經理跟著120，一起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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