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中生，除了正常生活生理必須品和參考資料，平時真沒什么需要特別買的。
買了多半也用不上。
暮沉伸手，揉她的頭發，“不用跟哥哥客氣。”
江以寧拍開他的手，沖他皺了皺小鼻子。
“真沒有！”
兩人一路走到約定的南門，暮南已經將車從地下停車場開了過來，就停在門口前的馬路邊。
“外面風大，先上車？”
“好。”
暮沉替她拉開車門。
“謝謝。”
江以寧率先坐了進去，等她挪到里邊，暮沉也跟著跨了進去。
“砰”的合上車門，隔絕了車子外面的世界。
正正將這一幕收進眼底的鳳素依，整個人如遭雷劈似的，僵在椅子上。
所以……江以寧說的“有約”，是和暮沉有約？
——別人也會對你隱瞞。
江以寧的話再一次沖進她的腦海，撞得她腦仁生痛！
該死的江以寧！該死的明傾城！該死的明家！
明傾城何止是對她隱瞞，除了江以寧在這邊，幾乎什么都沒有說！
竟敢耍她！
賤人還想以此換取，四九城四大豪門除鳳家之外的資料？
她配嗎！
雖然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資料給那個賤人。
也不看看自己的名聲早已惡臭，還妄想用利那些資料重返四九城？
作夢！
心里謾罵著明傾城，眼睛緊緊盯著那輛停在路邊的車。
鳳素依咬緊牙關，幾乎無法克制想要沖過去，將江以寧從里車拉出來的沖動！
她有什么資格坐在暮沉身邊！
“……依？素依？素依！你怎么了？臉色好差？是不是擔心我們的官司？”
宋書意伸著手，在鳳素依面前晃了幾下，將她拉回現實中來。
鳳素依勉強收回視線，沖宋書意等人弱虛地笑了笑。
“啊……嗯……沒想到那個養女竟然不識時務，我還以為可以幫上忙的。”
宋書意揮了揮手，“這不是你的錯！”
“對啊，都是那個養女不長眼睛，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井底蛙，敢囂張到我們的頭上來，總有好果子給她吃！”
“可不是？這里不是四九城又如何，有錢能使鬼推磨，她還愁我們收拾不了她！”
單單是她們準備扔出去的四百萬，就足夠江以寧死幾十次了！
那養女不要，有的是人會要！
四人交換了個眼神，就知道同伴的想法是一致的。
不過……
“下周就是開庭日，我的律師打聽到，calm那邊證據很足，我們大概率會輸……”
“我的律師昨天還勸我直接當庭承認錯誤，然后求輕判，說我初犯，不會重判，但要是我堅持打下去，贏了還好說，要是輸了就失去求輕判的機會，把我氣得換了個新律師！即使判了最輕的，我也不要！再輕那也是個罪名！我以后還要不要出門啊！”
“我也是！煩死了！我媽找了好多關系，也沒能把calm的老板約出來！想私了也不行！”
宋書意聽著她們一人一句，越聽越煩躁。
“行了！別吵了！說這些沒有用！不是還有一周嗎？明家養女這邊也不是沒有轉彎的余地，也許吃些苦頭后，她就學乖了呢？”
其他人頓了頓，然后相視而笑。
“也是，有時間吐槽，我們還不如想想怎么‘說服’明家養女。”
“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吧？”
“我贊成。”
“不過，深城那邊我們不熟……”姜慕兒說著，轉向鳳素依，“素依，你在深城認識的人多，給我們介紹些能用的唄？嗯？素依？窗外有什么嗎？你怎么一直盯著外面？”
姜慕兒等著人紛紛順著鳳素依的視線看了過去。
外面除了車來車往的馬路，就只有一輛很普通的卡宴停在路邊，并沒什么特別。
鳳素依沒有辦法不去看那輛車。
它停在那里，就像是那個賤人向她示威一般。
江以寧不知道她在這餐廳里嗎？不知道她對暮沉的心思嗎？不知道她痛恨其他女人靠近暮沉嗎？
那賤人什么都知道！
卻還要當著她的面，做這種事情！
該死的賤人！
自從一個月前，暮爺爺說了“兄妹”的事，她就沒有再在暮沉面前出現過。
她覺得，暮沉只是怪她這么久才主動邁出第一步。
如果她不是那么傳統堅持該由男方主動開口，如果她不浪費時間，早早就求爺爺向暮家提出聯姻……
對，一定是這樣。
暮沉只是矜持。
如果鳳家一提出聯姻，他就答應，那么顯得有些猴急。
只要過一段時間，暮沉就會答應了的。
這一個月來，她都是這么勸服自己。
可是，眼前這一幕，幾乎擊碎了她好不容易才堅定下來的信心！
鳳素依深吸了口氣，硬撐起笑容。
“我試試聯系幾個能幫得上忙的人看看吧，但具體怎么我也不敢肯定……”
宋書意等人以為她是因為江以寧這顆硬茬失去了信心，才會說出這種沒自信的話，當下也沒有放在心上。
姜慕兒安慰她：“鄉下人沒見過權貴，不知死活罷了！這種人肯定不會多的！”
“對！素依，你把人介紹給我們就好，我們自己去溝通！”
“也是，這件事原本就不關素依的事，為了我們，還特意飛了一趟深城……”
鳳素依苦笑了聲，搖頭道：
“說什么呢？我們是好朋友！而且……都怪我，當時要是我沒有跟你說那件禮服的事，就不會害你們吃官司……都怪我！”
四人紛紛勸慰。
“根本不是你的問題！你只是給我們分享了信息，要我說，都是羅家那個傻逼玩意兒！”
“算了吧，那傻逼自身難保了。”
“她活該！”
鳳素依斂了斂心神，“謝謝你們理解我。”
再給一次機會明傾城吧。
如果那賤人還敢有所隱瞞……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好！”
鳳素依拿著手機，站了起來，視線下意識朝窗外看過去。
那輛卡宴，依舊停在原地。
“我出去一下。”
四人以為她是要去打電話，沒多問什么，隨意應了聲，便繼續聊天——罵那個不識好歹的明家養女。
鳳素依按了按狂跳不已的心臟，緩步朝著那輛卡宴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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