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手中的雙劍再次化作一片片劍影。
挑、削、刺、斬、砍…各種各樣的用劍手段在他身前組成一層層綿密的劍勢。
無數沉悶的聲音響起。
他連連后退。
突然,砰的一聲。
一截斷裂的青石重重的砸在他胸口。
他當即倒地。
噗!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
他的臉色頓時無比雪白。
很顯然,這一次他已經受了重傷。
李紹月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緩步上前。
他最后停在距離蕭寒只有五六步的位置。
他的眼睛驟然瞇了起來,眼眸中再度閃現出那種意外和震驚的光芒。
他萬萬沒有想到,蕭寒在他這一擊之下,竟然還能活下來。
“你已經不行了…這種堅持只會讓你在死去之前更加痛苦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這種意外而產生的復雜情緒,讓李紹月的內心已經開始生出一絲莫名的擔憂。
要知道,他現在的境界并非真正的大羅金仙境界境極限。
依靠藥物這種外力提升的境界,不但不夠穩定,而且還有一定的時效性。
他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了。
看著還在地上躺著的蕭寒,他故作鎮靜的輕嘆出聲。
下一刻,他毫不猶豫的抬起那只右手。
蕭寒看了他一眼,依舊沒有出聲。
他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忍著胸口傳出的劇烈痛楚,以最快的速度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因為如果這位李家公子再來一拳的話,他這么躺在地上將會必死無疑。
看著蕭寒掙扎著起身,李紹月的眼眉之間驟然生出了冷意。
這種冷意令得他的眉毛上都好似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聲低喝,剛剛握緊的拳頭,再次狠狠地砸向他身前的地面。
相比之下,這一拳似乎更加沉重。
不僅如此,他這一拳下落的時候,周圍的的溫度驟然劇降,整個空間都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尤其是他的拳頭即將觸及地面的時候,下方的整片地面就已經被一股莫名而起的寒意冰封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蕭寒的頭頂上空開始飄雪。
一片片潔白的雪花,在空氣中無聲的形成。
每一片雪花的邊緣,都像刀片一樣,異常鋒利。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李紹月的拳頭終于落地,剛剛冰封的地面全部炸裂。
下一刻,斷裂的青石,冰凍的泥土,無數純粹的冰塊,同時騰空而起,夾雜著從空中飄落的雪花,一齊朝著僅有五六步距離的蕭寒席卷而去。
蕭寒的瞳孔驟然劇烈收縮。
下一刻,他前方的視線瞬間模糊了,直至什么也看不見。
對方剛剛的一擊,已經擊斷了他胸前大半的胸骨,對他的五臟六腑也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即便他還能揮動左右手中的雙劍,所能發揮出的防御力量也已經極其有限了。
他終于意識到,這一次自己恐怕真的兇多吉少了。
他剛這么一想,那股提前靠近的元力浪潮已經讓他的雙腳站立不穩。
他的整個身體開始脫離地面,不受控制的向后飄飛。
緊接著,割裂、重擊、貫穿等各種痛楚開始接踵而至。
即便他咬破舌尖極力支撐,但還是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最后,他不斷飄飛的身體撞倒了后方整間茅房的土墻才終于停住。
茅房土墻傾倒,塵土飛揚,幾乎完全掩埋了他整個身體。
再加上飛濺而出的屎尿...
臭氣熏天,一片狼藉!
李紹月捏著鼻子,緩緩上前。
他查看了一番之后,發現這片已經坍塌的茅房除了臭氣之外,并無其他任何氣息,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扭頭看了一眼那僅剩的幾位刀手,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僅剩的幾位刀手不敢懈怠,趕緊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去,將間這間客棧中的人全部清理掉,一個不留!”
他沒有正眼去看已經停在他身前的這幾位刀手,只是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
“是,公子!”
僅剩的幾位刀手原本以為李紹月要對他們發難了,沒想到竟然只是讓他們去做收尾而已。
頓時有一種劫后余生的輕松。
他們應聲的同時,趕緊奔往這間客棧的前院。
“李二,你留下!”
那位中年模樣的男子正要隨著那些刀手一起離開,卻是被李紹月叫住了。
李紹月以同樣的方式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那位名為李二的中年男子想都沒想,一臉諂媚,屁顛屁顛就走到了李紹月跟前。
然而他剛一停下,一只沉重的手掌就扣在了他的腦門上。
“公子...你...”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身前的李紹月,死不瞑目。
李紹月淡淡的輕哼了一聲,緩緩松開手掌,卻是扭過頭,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身后那處坍塌的茅房,道:“本公子也不想這么做,只是這個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你們要怪就怪這位死去的外鄉人。”
說罷,他深吸了一口氣,徑直走向遠遠看著這一切的李泗,道:“泗妹,我的時間快到了,待會你與我一同出手。”
李泗神情冷漠的點點頭,道:“三哥請放心,他們幾個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對我們倆構成不了什么威脅。”
李紹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微笑的嗯了一聲,道:“算算時間,乳娘也快到了,我們的動作得加快一些了,免得讓她老人家聞見這種血腥味。”
李泗眉頭微蹙,道:“三哥,父親不是不讓你見她嗎?你怎么還...”
“泗妹,你不懂!”
李紹月打斷了她的話,輕嘆一口氣,道:“我的親生母親死的早,是乳娘一手將我帶大的,對于我來說,乳娘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之一,更何況,我每年也就見她一次而已。”
李泗看了他一眼,道:“三哥,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你每次見她為何一定要選擇這家客棧,難道只是因為這家客棧比較偏僻嗎?”
李紹月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
稍稍頓了頓,他神色微微一肅,道:“不是我要選擇這家客棧,是乳娘一直都在這家客棧,無法離開罷了!”
李泗一怔:“什么意思?”
李紹月表情微微一滯,并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因為那幾位刀手已經返回了。
他壓低聲音道:“待會看我的眼色行事,絕對不能給他們任何還手的機會。”
李泗看了一眼那幾位已經越來越近的刀手,認真的嗯了一聲。
李紹月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主動走到那幾位刀手跟前,淡淡問道:“都處理干凈了?”
他說話的時候,少女也走了上去,有意停在其中兩位刀手中間。
其中一位刀手行了一禮,答道:“請公子放心,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李紹月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瞥一眼對面的少女,然后緩緩掃視了一遍身前這幾位刀手,不急不緩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也可以上路了。”
聽到這句話,這幾位原本已經放松下來的刀手,心頭突然本能的一緊。
他們立馬都意識到了什么,體內大世界中大量的元力在一瞬間同時灌入各自手中的長刀中。
然而卻已經太遲了。
李紹月和對面的李泗已經同時對他們下手了。
轟的一聲!
四道身影毫無征兆的飛了出去。
剩下的一道身影正欲逃走,可是剛剛轉過身,一記重拳就落在了他身上。
僅僅兩三個呼吸,五位中、高品仙境的刀手便全部身死。
“三哥,你怎么了?”
一記重拳殺死最后一位刀手之后,李紹月的臉色頓時一陣慘白,精神狀態也一下子萎靡了許多。
李泗見狀,皺了皺眉緊張的問道。
李紹月擺了擺手,道:“沒事,多半是剛才那顆猩紅色藥丸產生的副作用而已,待會吃了乳娘的藥就沒事了。”
李泗怔了一怔,問道:“她也是修煉者?”
“當然。”
李紹月看著她,微微笑了笑,道:“乳娘不僅僅是一位修煉者,而且還是一位罕見的藥修者,她的修為已經逼近圣境了。”
“什么?”李泗目瞪口呆,當場怔住。
李紹月道:“泗妹,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人,你千萬不能讓家里人知道,尤其是父親。”
李泗神情驟然一肅,保證道:“請三哥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的。”
“對了,那你剛才前面使用的那顆猩紅色藥丸,也是她給你的?”頓了頓,李泗蹙了蹙眉,有些好奇的問道。
李紹月點了點頭,卻是嘆了一口氣,感慨道:“剛才那顆藥丸名為血元丹,原本是乳娘留給我防身用的,沒想到竟然浪費在這個地方。”
李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剛才她前面就覺得很奇怪,他們千葉李家確實有一些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境界的藥丸,但是提升的境界一般都非常有限,幾乎沒有能夠直接拔升整整一個境界的,可是剛才前面,她三哥服下那顆猩紅色藥丸之后,竟然提升了將近兩個層次。
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然而更加令她想不到的是,那樣一顆恐怖的藥丸竟然是出自她三哥的一個乳娘之手。
“泗妹,別愣著了,趕緊幫忙一起收拾吧,時間不多了!”
看著正在發愣的少女,李紹月神色微肅,催促了一聲,道:“乳娘是純粹的藥修者,她向來不喜歡聞到任何血腥味,尤其是這種新鮮的血腥味,我們將遞上這些尸體掩埋了之后,還得處理一下四處的血腥味呢!”
李泗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隨后,她便開始幫著處理遞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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