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裴顏一次,她很聰明。你要相信,如果她想見你,一定會想辦法來到你身邊。”
沒消息,不一定是壞消息。
宋時微耐著性子繼續等待。
有些時候,她會懷疑自己的判斷,裴顏也許只想躲起來,一個人生活?
她可能對她這個姐姐,也失望了。
或者,不愿意來麻煩她。
漫長的半個月過去,顧明弦很遺憾的撤下了所有渠道的尋人信息。
再掛在各個渠道,已經沒有意義。
他失去過至親,用漫長的時間找過人,后來也去了解過尋人的最佳時間。
十五天,已經足夠了。
宋時微提出請他吃飯,各個渠道的信息分發,他不收錢,清一頓飯不過分。
顧明弦欣然應允。
然后他壞心眼的把祁夜給叫上了。
要斷情絕愛,就得在艱苦的環境中鍛煉出鋼鐵一般的心臟。
祁夜打著電話一邊說事一邊跟在顧明弦身后,隨著包廂門打開,他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
他幾乎是立刻收了手機,轉身就走。
宋時微還沒看到他,但顧明弦“哎”了一聲,“祁夜!怎么走了?!”
兩個人出現在門口,又消失在門口。
宋時微屏息一口,起身走了出去。
“顧總,祁總,進來坐吧,兩位幫我發布信息,我應該都要感謝的。”
“是啊,這頓不吃,宋小姐還要單獨請你吃一頓,多浪費。”
顧明弦這句話說得很妙。
說得好像她有請祁夜的意思似的。
不管有沒有,成年人的世界,就是互相給面子。
宋時微彎了彎唇,“我定的是三人的餐。”
回到包廂,她立刻在手機訂餐軟件上加了飯菜和飲料。
祁夜比平常更加沉默,相反,宋時微跟平常并無二致。
尤其是開頭,她舉杯鄭重感謝他們的幫忙。
祁夜仰頭一口氣喝完了那杯酒,低眸看手機。
顧明弦安慰了宋時微幾句,便把話題轉向別處。
兩人斷斷續續的聊,祁夜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
吃完飯,顧明弦去洗手間,包廂里只剩下兩個人。
宋時微說:“祁總,你轉給我的那筆錢,我剛剛已經轉了回去。這次你幫了我,我們兩清了,我們以后應該不會再有牽扯,你放心。”
她用的是再平常不過的語氣。
沒有怨恨,沒有諷刺,或者其他什么情緒。
祁夜握著酒杯,黑眸仿佛被水洗過,黑黝黝的,深沉的盯著她。
兩清,好一個兩清!
他的手越收越緊,那股情緒卻無處可發。
因為這句話是他先提的。
拉開距離不再見面,也是他先提的。
她只是按他說的來。
宋時微低下頭跟季白發信息,問他想吃什么,要不要幫他帶。
不久顧明弦回來,三人起身離開。
到了大廳,顧明弦說:“等等,我在等餐。”
“給誰帶?”祁夜問。
“一個稀奇古怪的、可憐兮兮的小啞巴。”
“那顧總,祁總,我就先走了。”宋時微說。
顧明弦點點頭,轉頭問祁夜:“她給咱奶奶扎針,能給臉毀了的人扎針治回來嗎?”
“被什么毀的?”
“刀割的。”
“應該不行,你可以讓......讓宋時微親自去看看情況,開藥方。”
顧明弦道:“她真有這么神?算了,那啞巴現在醫院受著最高級的醫護待遇,比宋時微那什么中醫要強吧。”
祁夜沒搭話,他看著宋時微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