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秦岳張振華 > 第27章 最好的風景在彼岸
清晨,一輛不起眼的黑色紅旗轎車馳進了青云集團的大門,停在了集團總部大樓前。
早已等候在此的青云集團董事長鄭長風快步跑到車門,一把拉開車門,然后像個衛兵一樣筆直地站在車門旁。
“這馬屁拍得溜啊,長風。”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下了車,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紅旗轎車緩緩馳去,兩名身著黑色西裝的大漢悄然站到了老者的身后。
“老連長教得好!”鄭長風咧著嘴笑道,像個得勝歸來的士兵一樣。來者正是他在部隊時的老連長,今日的西南戰區副司領員張振華上將。
“樓不錯。”張振華抬頭望著像劍一樣直刺蒼穹的青云集團總部大樓,不禁微微頷首。一個退伍的老兵,在數十年的時間里白手起家創下如此輝煌的事業,不啻于在另一個戰場上打贏了另一場戰爭。
“終歸是不務正業啊!”鄭長風嘆道。對于當初脫下軍裝回到地方這件事,他至今仍然耿耿于懷。
“我記得當年可沒人逼你走啊……”張振華淡淡地說道,眼中有莫名的笑意。
“老連長,這件事不提成不成?”鄭長風苦著臉說道。當初,為了寧秋月,他毅然脫下軍裝離開了部隊。不負紅顏,換來了一個美滿的家庭和看似風光的人生。但負了軍旅,卻在心中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不提不行啊。”張振華嘆道,“你走后,連隊在團里組織的軍事比武中竟然輸給了三連,害得我在三連長那個矮冬瓜的面前足足有半年時間抬不起頭來。”
“老連長,技術部正在準備資料,我帶你先參觀下。你這邊請!”鄭長風有點頂不住了,急忙轉移了話題。
“長風,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一次,你會留下么?”張振華打量著四周,隨口問道。
鄭長風低著頭很認真地想了會兒,然后搖了搖頭:“不會。”
“那就對了。”張振華微笑道,“最好的風景永遠在彼岸,但值得珍惜的風景往往就在身邊。當你在為沒能留在軍旅建功立業而懊惱時,你或許不知道,你已經為無數退伍軍人豎起了一座豐碑。”
老連長的一席話,讓鄭長風心里很是舒坦,許多年來積累下來的郁郁之氣似乎也消散了許多。
“這應該算個口頭嘉獎吧?”他笑著問道。
“當然。”張振華也笑了,“本來還有個立功的機會,可惜你自己沒把握住。”
“老連長,提起這事我就郁悶了。”鄭長風苦笑道,“那個丫頭平日里蠻好說話,對我安排的工作向來也不排斥。不知道為什么,偏偏在你吩咐的這件事情上,她卻態度鮮明地拒絕了,而且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連我派去保護她的人,最后都不得不灰頭土臉地撤了回來。”
張振華輕輕嘆了口氣:“這件事不能怪你。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沒有拿到關于她的全部資料。等到看到她的資料時,我就知道你辦不成這件事。解鈴還需系鈴人啊,所以我只能親自跑一趟。至于能不能說服她,我到現在心里也沒底。”
“啊?”鄭長風一臉詫異。
張振華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么。鄭長風從他眼中讀出了一抹深沉的痛楚,心中對趙靈宇的背景生出了強烈的好奇,但卻忍著沒有追問下去。
“那老頭是誰啊,這么牛叉!你瞧你爹在他面前那副德性,就跟新兵見到新兵連長一樣,隨時都小心翼翼畏畏縮縮的。”二樓的一間會議室內,李亦凡望著一樓大廳里緩走而行的一群人,一臉困惑地問道。
“你說得很對,他就是我爹新兵時的連長。”站在他身邊的鄭青鋒聳了聳肩膀,無奈地笑道。
“連長,多大點官啊?你爹現在可是億萬富翁,至于在他面前還這么緊張嗎?”李亦凡癟著嘴說道。
鄭青鋒一下就樂了:“兄弟,那是三十多年前的連長。老人家現在可是西南戰區的副司令員,華夏國的上將軍啊!”
李亦凡啪地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
“那等會兒,我們豈不是要給這位上將匯報?”他突然捂著嘴驚呼了出來。
“對啊。你小子今天可要表現好點,千萬別給技術部丟臉哈!”鄭青鋒點頭,叮囑道。
“唉喲——”李亦凡哀嚎了起來。
“怎么了?”
“我一緊張,這腳肚就鉆筋,疼啊……”李亦凡說著,腿真的開始哆嗦了起來。
“狗肉上不了席,那就我來吧!”鄭青鋒斜視了他一眼,笑罵道。
“不騙你,我是真緊張!”李亦凡心神一松,尷尬地笑道,“我他么長這么大,還從來沒看到過活的將軍啊。而且這還是個上將……”
“將軍也是人。”鄭青鋒沒好氣地說道。我爹要是不退伍的話,現在沒準也是個將軍了,活活嚇死你小子。他心中吐槽道。
“反正匯報這事由你來了。回頭我請你吃飯。”李亦凡嘿嘿笑道。
“我呸!你請客通常不都是我買單嗎?”鄭青鋒啐道。
“這么沒風度,難怪靈宇女神看不上你……”李亦凡拔出刀子就朝著鄭青鋒心口捅了下去。
“靈宇,唉……”鄭青鋒果然受傷了,他想起趙靈宇,心情很復雜。
今天,戰區的副司令員親自來到了青云集團,如果這丫頭再死活不同意去戰區幫忙的話,這件事該如何收場呢?要知道,如果不是事情非常緊急的話,張振華上將絕對不可能親自來跑這么一趟。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趙靈宇不行?而這件事情,又會給趙靈宇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呢?
“亦凡,要是靈宇還是堅持不去戰區幫忙的話,有啥事我們兩個大男人可以替她扛下來。”鄭青鋒嘆道。
李亦凡沒有應聲。鄭青鋒回頭一看,那小子早已跑來沒了影子。
他正想罵兩句,卻突然像寒蟬一樣噤了聲。因為父親陪著那名上將,已經來到了會議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