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縣令又忍不住苦笑的搖了搖頭。
劉羽臨被說的好奇了起來，問道：
“那是什么賊寇？”
“海寇。”
“海寇？”
“對，你來自燕北的話，可能沒有聽說過，在這沿海之地，海寇極為猖獗，他們有些人是專業的海盜，有些是其他國度的軍隊，專干劫掠我們的勾當，煩不勝煩。”
“還有這事？既然如此，大秦為何不派大軍鎮守在這？”
劉羽臨頗為吃驚，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海寇這個東西的存在，而且也沒想過，其他國家的軍隊，會主動充當海寇。
在他的印象中，寇跟軍隊，完全就是兩個層面的東西。
縣令搖搖頭，無奈道：
“哪是你說派大軍鎮守，就能派大軍來的？而且大秦的海岸線你想過有多長沒有？你能處處派人駐防不成？”
“再說了，那些海寇都是從海上來的，你壓根就不知道他們一次會來多少人，又會是從哪邊來的，如何能防？”
縣令的話字字珠璣，讓劉羽臨都陷入了啞口無言的狀態。
可是劉羽臨依舊不甘心，他皺眉問道：
“那難道就什么都不做，任憑那些海寇肆意劫掠不成？”
“這倒沒有，以前此地的海寇要更加猖獗，甚至海寇敢深入吳地上百里劫掠，但現在有了大秦的支撐，吳地每隔一段距離，都會設有軍鎮，各城池也增加了城防投入，海寇也只敢在沿海一些村鎮作威作福了。”
劉羽臨聽到這里，頓時明白了一些。
他想了片刻后，問道：
“那大人，你身為當地縣令，面對了這么多起海寇之亂，可有什么好的預防之法？”
縣令聞言，神色一黯道：
“唉，哪能有什么法子，那些海寇從海上來，搶完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上了，想防住他們幾乎不可能，本官也只能在事后，盡量去處理好善后工作罷了。”
說著，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認真道：“不過真要說來，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哦？什么辦法？”
劉羽臨精神一震，連忙問道。
縣令輕咳一聲，這才緩慢說道：
“你或許不知道，近年來，言王加大了對造船工坊的投入，不僅要建設皇家造船廠，還要組建水師艦隊。”
“這事我聽說過……話說這不是勞民傷財的舉措嗎？”劉羽臨皺起眉頭。
“勞民傷財？”
縣令哭笑不得，好笑道：
“看你應該也是個讀過不少書的人，怎么思想就這么狹隘呢？”
他頓了頓道：
“你好好想想吧，若是言王的水師艦隊，真的建成了，就往這海上一停，哪還有海寇趕來劫掠我們大秦？”
“你再想想，海上的疆域這么遼闊，大海的另一頭，指不定有多少國家呢，我們把艦隊往他家門口一停，人家還敢再囂張嗎？”
“比如倭國，你們燕北之地的人可能沒聽說過，但在我們吳地，對于倭國可謂是咬牙切齒，倭國劫掠我們吳地的歷史，已經長達數百年了，卻遲遲得不到解決，也就是近些年有了大秦，才稍微好轉一點。”
劉羽臨聽了后，心神微震，這些消息，他都還是頭一回聽說。
但他依舊覺得，這件事辦的不夠漂亮，于是堅持道：
“可如果是這樣，也用不著造什么千噸重的鋼鐵巨艦吧？造這種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肯定是要舉國之力，征調數不清的民夫，和數不盡的錢財才行的。”
“可據我所知，我們九州現在的造船技術，造出的十幾丈長的木船，已經足夠威武了，以此來組建水師，同樣也能抵御海寇之患，讓諸國膽寒吧？”
“能花小錢辦到同樣的事，為何非要選擇出最多力的那一個辦法？最后的擔子，還不是要落在老百姓的身上。”
這番話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劉羽臨并沒有絲毫避諱。
因為這就是他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也是他當時要勸言王的決心所在。
他是真的覺得，花費這么多人力物力，實在是太過浪費了。
“哪有這么簡單！”
縣令無奈嘆氣道：
“你說的那種船，我們能造是沒錯，可我們能造別人也能造，而且這其中一定還有言王的其他考究，至于是什么，或許我們以后就知道了。”
劉羽臨心中也明白了對方話語中的意思，可雖然明白，但并不代表他就全部認同。
他搖搖頭，不打算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在這畢竟也耽誤了不少時間，于是他便轉移話題道：
“大人，在下還要前往華亭郡，不便在此逗留太久，在下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