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趙之雅，見他如此動氣，連忙勸道：
“王爺，你別著急上火了，李昌將軍應該心里有數。”
“這小子心里要是有數，能干出這么多離譜的事？”
秦言沒好氣道。
“額……”趙之雅啞然。
秦言嘆了口氣，看向秦宇。
“七哥，你怎么看？”
秦宇略一沉吟，便開口說道：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李昌會錯了意？就或者是傳令兵，傳話的時候把話傳錯了？”
秦言聽了后，不由挑眉問道：“哦？你是指？”
“我覺得咱們把傳令兵找來問問，他畢竟是親自到過狼居胥山的，問問情況說不定我們就明白了。”
“嗯！”秦言聽完，若有所悟。
“來人，去把傳令兵找來。”
“喏。”
片刻后，傳令兵被找來了。
秦言仔細詢問了他之前到狼居胥山時的情況后。
傳令兵咽了口唾沫，明顯有些緊張，但是提起這件事，他還是十分篤定的說道：
“屬下絕對沒有傳錯王爺的命令，讓他佯攻哲里木盟，防守好狼居胥山。”
“這就奇了怪了，他們營中的情況如何？莫非他有什么依仗不成？”
秦言知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道理。
所以如果那邊的局勢有什么變化，繼而導致李昌沒有聽令行事，那也可以理解。
可傳令兵接下來的話，讓秦言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傳令兵緊張道：“李昌將軍的營中，沒剩多少將士的，多是由草原潰兵收編來的隊伍，紀律相對懶散……”
“至于依仗，屬下不清楚……”
聽了傳令兵的話，秦言徹底懵逼了。
“那特么的那小子是真瘋了？”
繞是他再厲害，也不知道李昌究竟是哪來的膽子，敢真去打哲里木盟。
還且還是帶著一群潰兵去打，找死也不是這么找的吧？
剛到手的飛將軍體驗卡，就要這么到期了？
秦言有些急了，看向秦宇，急聲道：
“七哥，事不宜遲，你趕緊回沈城，從沈城出兵，到哲里木盟去，看看能不能減少損失。”
“應該來不及了，從時間推斷，李昌怕是已經兵臨城下了，更何況現在下著大雪，大軍根本沒法進軍。”秦宇皺眉說道。
秦言聞言臉色陰郁。
俗話說關心則亂，他這次是真的著急了，以至于沒想起現在是寒冬臘月，出兵作戰極為不方便。
更何況從時間來看，也完全來不及，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秦言懊惱的錘了一下桌子，難受道：
“罷了罷了，那小子若是出什么事，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了。”
他們現在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連收尸都是空談。
最后，秦言也只能放棄了，選擇聽天由命。
不過，他還是跟趙之雅吩咐道：
“你寫封信給虎妞，告訴她，這段時間好好研究一下女真部落，等開春雪化了，讓她給我徹底滅掉女真部落！”
收尸都做不到，那也只能事后幫著報報仇了。
……
漠北。
茫茫雪地中，李昌帶著大軍，依舊在趕著路。
但這么高強度的行軍，他自己剩下的那幾百號弟兄，倒是沒有怨言，可那群草原潰兵，時常出現掉隊情況，導致整體速度被大大縮減。
就連一向好脾氣的周副官，都忍不住吐槽道：
“將軍，這幫人哪有半點士兵的樣子，我現在都有些懷疑，到底是誰傳出來，說草原人有多兇猛的了。”
現在在他眼里，這群草原人就是一群累贅，而且紀律也是松松垮垮，就跟一群散兵游勇似的，完全沒有任何戰斗力。
偏偏這樣一支烏合之眾，還能夠在千年時間內，橫掃中原。
周副官心中暗暗搖頭，對以往那些跟草原人交界的王朝，一個個嗤之以鼻。
不過李昌確實明白人，他看了看這些人后，搖頭道：
“他們不是沒有記錄和斗志，只是我們沒能把他們的斗志給激發出來。”
周副官一怔，隨后狐疑道：“將軍，您這話的意思是？”
“意思是人家雖然臣服咱了，但咱用不好他們。”
李昌無奈的嘆了口氣。
沒辦法，因為語言不通，他下點什么命令還要層層翻譯。
做出點什么部署，往往要花費半天時間人家才懂。
而且他們想說點啥，也是嘰里咕嚕的他也聽不懂。
李昌正在琢磨呢，自己該上哪，去找幾個會帶兵打仗，而且懂女真語和中原話兩種語言的人，來幫自己帶兵呢。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他想遍了自己手底下那些人，也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