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皇后被廢黜，秦家抄家的事，我順手幫你辦了吧。”
抄家可是油水很足的肥差，一般人根本不會讓賢。
但高公公一直對秦言心懷感激，之前想去宗人府，當面以表謝意，但無奈錯過。
現在秦言開口，想要抄家撈油水，高公公一個奴才，自然是不敢拒絕，答應道：
“那就有勞十四皇子！”
秦言點點頭道：
“言重了，高公公身居皇宮大院，難得清閑，不如趁這幾日，就在祥康州府游山玩水，算是給自己放個假。”
“等秦家抄家結束，我給你報個賬，保證足金足兩的送到你面前，公公覺得哪里賬不對，咱們再商議。”
“這……”
高公公誠惶誠恐。
雖然他親自來宣讀圣旨，也是奔著撈油水來的，但是十四皇子半路殺出，肯定是分毫好處撈不到。
但言王什么意思，他這話像是再說，要跟自己這個奴才平分油水？
真的假的？
高公公不敢接話，而是試探的說道：
“言王貴為皇子，直達圣聽，哪用得著跟老奴報賬，言王嚴重了，實在愧不敢當。”
“誒，此言差矣。”
秦言拐彎抹角的說道：
“高公公你不知道，退耕還民政策，實施起來很難的，我是手段盡出，這才搞定兩個州府。”
“就說這秦家吧，仗著皇后做靠山，明搶我商行多少財產，我這不是想趁機都拿回來么。”
“這……”
高公公更加懵逼，這話不用說，心知肚明就好，言王直言不諱到底何意呢？
“還請高公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了我商行的貨物，剩下的財富，還是高公公說的算。”
秦言已經把話說開了，他就要商行的貨物，其他的一概不要，全權交給高公公處理。
這更讓高公公受寵若驚，但這也是秦言的試探，就看高公公是不是可用之人。
如果他貪墨，胃口不小，等日后，高公公必然是個大禍，必除，絕對不能引發閹黨之亂。
但如果他公事公辦，那就是可用之才，關鍵時刻能有大用。
這也是秦言的考驗，就看高公公怎么做了。
“全聽言王安排。”
高公公不在磨嘰，秦言直接一擺手。
“來人，抄家！”
大批暗衛們涌入，對宋府上上下下的財寶進行清點。
十二金釵搬來桌椅板凳，擺在宋府大院，香茶點心全部奉上，在秦言身邊小心伺候。
秦言和高公公一左一右落座，秦言親自給高公公倒了一杯茶。
“公公，這里不是皇宮，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你別跟我客氣。”
雖然高公公和秦言平起平坐，但他真的是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雖然秦言一舉一動都非常平易近人，但就讓高公公有種汗毛根根豎立的感覺。
“多謝言王賜茶。”
秦言端起茶杯，優哉游哉的品茶。
周圍是忙前忙后的禁軍，把一箱箱的金銀財寶都抬了出來，擺了滿滿一院子，還只是九牛一毛。
每一箱都是奇珍異寶，屬于皇家真品，居然都被皇后偷摸的送回母族來了。
“聽說公公就是祥康州府生人？”
秦言突然轉移話題，問起了高公公的私事。
“雜家進宮前，的確是祥康州府附近鄉下莊家人。”
秦言又問：
“好不容易出宮一趟，不打算回家鄉看看嗎？”
高公公連忙點頭哈腰。
“閑來無事，應該回去看看的。”
秦言提議道：
“我建議你，微服私訪回鄉去看看，如果你大張旗鼓的回鄉，是聽不到，也見不到真實情況的，就跟你在皇宮里一樣，大家都會捧著你，供著你，也沒人跟你說真心話。”
高公公覺得有道理，拱手道：
“受教了。”
正好抄家的人手，已經把細鹽和宣紙都搬了出來，打開柜子挨個查看。
“沒錯，就是這些貨物，都是出自商行，我借來的都得還呢，所以請高公公……”
“老奴明白，就當沒看見。”
高公公心里還納悶呢，這么多金銀細軟不要，只要這些紙張細鹽，對金銀不聞不問，這十四皇子果然不是俗人。
起身拱手道：
“老奴想去家鄉走走，先行告退，十四皇子保重。”
秦言恭送道：
“去吧，我給你備了馬車，早去早回。”
“多謝十四皇子關照，老奴告退。”
高公公上了馬車，重新換了一身百姓們穿的衣服，一路直奔出生的小山莊。
十幾年沒回家看看，真是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