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沒個正行！”
秦家老爺子見南宮擎天這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南宮擎天盯著秦家老爺子打量許久，緩緩地嘀咕道，“你真是老滑頭？”
“爸，大過年的，你就別跟老爺子鬧脾氣了。”
南宮婉出來打圓場。
南宮擎天目光四顧，依次打量，都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的不同。
唯獨盯著秦朗注視許久，緩緩地道，“你從哪里回來的？天師府的那座門戶，都已經損壞，無人能夠再進入，也無人可以出來，你是怎么從那個終極位面出來的？還有，為什么我無法感知你的氣息，你現在，是得有多強？”
“將我弄到這里的，也是你小子？”
別看秦家老爺子地位高，可關于天師府的一些消息。
就連老爺子，都沒有南宮擎天知道的多。
關于門戶損毀的消息，更是已經被封鎖。
擔心南宮婉等人，會心生憂慮。
他都以為自己這個寶貝外孫，被困在那一處大世界，再也出不來了。
誰曾想，居然會在秦家老宅，再次遇到？
“外公，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就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根本就解釋不清楚，還是早點吃年夜飯吧，等有空，再詳談。”
秦朗不想要在這大好的日子里，說一些沒營養的話。
摸著站在身旁囡囡的小腦袋，更加關心這個小姑娘。
“那不成，吃個屁的飯啊？我現在正忙著呢，在藍星外，還有隱藏著的危機，老子好不容易找到那玩意兒下落，正打算連根拔起，你這個時候把我弄回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南宮擎天板著臉，冷哼道，“送我回去！要不然，別說是過年，就連整個藍星，能不能存在，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送你回去，也解決不了這個麻煩。”
秦朗苦笑著搖頭，就知道外公這個火爆脾氣，不可能會安安分分。
他事先將外公挪移到這處來時，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抬手間，秦家的餐廳內，有一只黑色的雕像，出現在此地。
這雕塑，栩栩如生，乃是一尊八臂魔神的石雕，其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如同沼澤般的污穢泥濘。
幸虧秦朗，已經將這股氣息封鎖，若不然，光是氣息的溢散，也非南宮擎天這種神通境，能夠承受。
“這是那玩意兒的本尊？”
南宮擎天指著石塑，有些失神的囈語。
“那倒不是。”秦朗搖頭，瞥了眼面前等人石塑，道，“要是本尊的話，應該比現在，要龐然十萬倍不止。”
要知道，這尊八臂魔神，可是真正碎虛境的存在。
比起當初的老烏龜，還要強大不知道多少。
是這一處世界，不曾出現過的強者。
只不過是身負重傷，導致韜光養晦，無法本尊親臨。
若不然，就他外公搜尋這家伙的真身？
那是幸虧沒有尋到，一旦碰個正著，那完犢子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拘禁本尊，本尊乃魔族八臂魔尊，區區人類，也敢在本尊面前逞兇？”
八臂魔尊周身的氣息，開始溢散，石塑咔嚓作響，化作碎片開始墜落，露出內里漆黑的肌膚。
“活了？”
南宮擎天大驚失色。
在秦朗身旁的囡囡，害怕的躲到秦朗的身后，小手揪著他的衣角，不敢去看這猙獰的八臂魔神。
秦朗抬手間，將得屏障撤去。
只是絲毫氣息的溢散，便是將得八臂魔神的氣息鎮壓，不讓污穢，半點的溢出。
他冷笑的道，“區區碎虛境，也敢自稱魔尊？難不成，在你們魔族連得準帝和大帝，都不出一個？”
“你是何人？這處小世界，為何有你這樣的強者？這不可能！這里的大道法則，根本不允許誕生碎虛境，為何，你會出現在此地？”
八臂魔神大驚失色。
在眼前的秦朗身上，感受到一股如同深淵般的恐怖。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稚童，更像是螻蟻。
面對的是一尊龐然大物，神龍見首不見尾。
秦朗也懶得跟這小小的魔族掰扯。
換做是以前，面對這樣的怪物，他或許會謹慎對待。
可現在，這樣的小小魔族，在他的眼里，連炮灰都算不上。
只是出手，拘禁魔族，開始搜尋他的記憶。
海量的記憶，不斷地融入秦朗的腦海當中。
過了片刻，秦朗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有著些許的狐疑。
他原本以為這魔族，是從那通道，自玄黃大世界而來。
而結果，并非如此。
這魔族乃是當初原初世界的生物。
在碎片中僥幸存活，一直茍延殘喘到現在。
想著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出關，魔臨天下。
可關鍵的是這魔族不知道，如今的他，沒有恢復實力。
哪怕是實力恢復巔峰，也會讓這處世界的法則，給壓迫致死。
只能說，這玩意兒卡了bug，又像是沒卡！
“有點東西。”
秦朗抬手間，將得這尊八臂魔神捏的粉碎。
拍了拍手掌，將得那魔族的氣息，抹除殆盡。
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囡囡，卻沒有過多的關注。
而后看向外公道，“現在事情擺平了。”
“這家伙是得有多強？為什么，只是氣息的溢散，都讓我感覺到一股致命的威脅？”
南宮擎天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
在秦朗離開后，他利用秦朗留下的天材地寶修煉，如今已經突破至神通境第七重。
哪怕是比起老天師，都要強上不少。
自問，只要不遇到當初老烏龜那個級別的存在，不可能會有對手。
誰曾想，只是一尊石像，便讓他感受到危機？
“碎虛境，是神通境過后的一個大境界。”
“當然，碎虛境往后還有其他的境界，準帝，大帝，域神，至尊，天人至尊，祖境，一步之遙，云泥之別。”
秦朗沒有任何隱瞞的直言。
在自家人的面前，無需任何的戒備。
“那你現在是什么境界？”
南宮擎天張大了嘴巴，感覺自己就像是井底之蛙。
連得那八臂魔神，在他的外孫面前，都如同玩物，抬手便是覆滅。
那秦朗，該有多強大？
“大帝六關當中的蒼穹境，戰力可比肩至尊。”
秦朗回答的同時，陪著囡囡，在桌邊落座，撫摸著囡囡的小腦袋瓜，笑呵呵的問道，“至尊，應該算強大的了吧？”
“嗯嗯，應該很強吧？”小囡囡乖巧的點頭，煞有其事的嘟噥道，“大哥哥那么厲害，至尊跟大哥哥一樣厲害，肯定很強。”
她像是什么都聽不懂，還是孩童的心性，望著秦朗，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在里面，“大哥哥，我師父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你跟變魔術似的，一會兒讓姑姑們回來，一會兒讓外公回來，能不能變個魔術，讓師父也回來呀？”
“想讓你師父回來的話，你自己動手不就好了？”秦朗一臉如沐春風的笑容，在盯著囡囡。
他也不打算隱藏什么猜測，直接開門見山。
玄黃大世界外的那座門戶，本就與琉璃的氣息不同。
不是琉璃的手段，可那股氣息，卻對他有著天然的親和，不會傷害他。
這是古怪所在。
更重要的是，當初與琉璃重逢時，琉璃曾說過，她將囡囡帶去了玄黃大世界，并且還得到了該有的機緣。
這其中代表著什么？
證明囡囡此時應該在玄黃大世界內，并且不可能再是普通的孩童。
而且，那股寒冰氣息，他不覺得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夠強闖。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囡囡布置下的。
或許囡囡，已經強大到需要他仰望的地步。
若不然，他不可能連絲毫氣息，都查探不到。
“大哥哥，你說什么呀？”
小姑娘瞪著大眼睛，一臉的狐疑，像是聽不懂。
“你是囡囡，還是冰祖？”
秦朗盯著囡囡強調的道，“或許，應該稱呼你為，兵解轉世的冰祖?”
他記得，當初琉璃見到囡囡的第一眼，就說這個小姑娘與她有相同的氣息，有特殊的體質。
他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聯系種種，秦朗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決斷，囡囡就是兵解轉世的冰祖！
并且，這一處世界，都可能是冰祖利用當初的原初世界碎片祭煉而成。
大概率是因為冰祖兵解轉世，導致這一處世界的法則不全。
讓得碎虛境，都無法被這處世界所承載。
“小朗，你在說什么啊？”
“小囡囡，怎么可能會是什么冰祖？”
“當初琉璃走進門戶時，是想要帶著囡囡離開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在囡囡經過那座門戶時，就出現了異常，開始了晃動！”
“囡囡像是被那座門戶排斥一般，不能夠進入，隨后幾女離開后，那座門戶就是徹底的損壞，再沒有其他人，可以走進。”
秦家老爺子，南宮婉，包括南宮擎天，都在替小囡囡說話。
擔心一反常態的秦朗，會嚇到了囡囡。
“可我在玄黃大世界遇到的琉璃，說囡囡在玄黃大世界，而那座門戶都已經損毀，只有我一人能夠進出，總不可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囡囡吧？”
秦朗看著囡囡，眼里有著熱切。
若囡囡真的是冰祖的話，那很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至少琉璃那邊，他不覺得，現在的琉璃，可比肩冰祖。
一旦有冰祖出手相助，琉璃定然能夠脫困。
不用再與他，分隔兩地！
“大哥哥，我是囡囡，我是囡囡啊，我不是什么冰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囡囡嚇得眼眶霎時間通紅，起身撲倒在秦朗的懷中。
兩只小手，用力的拽著他，聲音里帶著哽咽，顫栗的嘟噥，“大哥哥，你不要丟下囡囡好不好？囡囡以后肯定聽話，保證不會讓大哥哥生氣的。”
“好好好！”
秦朗連忙點頭，寵溺地撫摸著囡囡的頭頂，也沒有再繼續的逼迫。
如同這個級別的存在，要是本尊不愿意現身，就算是他花招齊出，都難以得償所愿。
餐廳內的氛圍，因秦朗的舉動，變得有些詭異。
老爺子幾人，看向囡囡的目光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許的變化。
他們疼惜小囡囡，卻也不會質疑琉璃和秦朗。
都覺得這里面，蹊蹺太大。
不過秦朗都不愿意再追究，那他們自然不好再繼續。
真正的飯局，隨著一通電話后，過了許久，才是開始。
直到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到來，整個秦家老宅，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聚齊。
飯桌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秦朗在容貌上，眉宇間與父親，十分的相似。
只是鼻梁往下，卻有著很大的不同。
秦父嘴唇較為寬厚，看起來慈祥的同時，又透露出幾分嚴肅與正式。
而秦朗的嘴唇單薄，微微上挑，不經意間，便會流露出幾分邪異尊貴的笑容，更顯得放浪不羈。
“在外面，累了就多回來，休息休息，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秦父看向秦朗時，緩緩地開口建議。
秦朗默認的點頭，“我知道的。”
“不要光答應，要說到做到。”
秦父板著臉，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南宮擎天和秦家老爺子連番轟炸道，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小朗？你一天到晚也不著家，也有資格說別人？”
“別得寸進尺，是你兒子，就不是我孫子了？在老子面前，你也是個癟犢子！”
秦父面露苦澀的點頭，沒有再繼續展開說教。
年夜飯繼續，秦父陪著兩個老爺子喝了幾杯，吃飽喝足后，才用眼神，示意秦朗走遠些說話。
待得走到餐廳外，才望向遠方，目光幽怨的輕聲道，“我抽出來的時間不多，很快就要離開，撿重點說，囡囡有些不同尋常，她的信息是真實的，但這個人卻有蹊蹺，世界上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就像是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可囡囡卻曾經不止一次，出現過，目前調查到的消息，都出現不止十次，各種身份都有，她是不是你認為的冰祖不確定，但她的嫌疑很大，像是在輪回，真正的輪回！”
父子間，話很少。
離去前，秦父輕拍著秦朗已經寬厚的后背，沉聲的道，“看似秦家現在的頂梁柱是我，實則，你已經默默地接過這份重擔，我不希望秦家會成為你的軟肋，更不希望秦家有朝一日，會成為你的桎梏，剩下的，你便宜行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