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聽到南宮策的問話,低頭不語,不是他不想說,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那些人異常神秘,而且武功高強,當時太上皇就覺得策兒的母妃家族非同凡響,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看到秦云婉被帶走,自己毫無辦法,這件事說來也算是他的恥辱,所以他不愿意對南宮策提起,把這份不甘和愧疚深埋心底,變成了對南宮策的偏愛。
“父皇,難道你也不知道嗎?”南宮策追問道。
“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母妃。”太上皇重重嘆了一口氣,端起桌上涼透的茶,狠狠喝了幾口,只有這冰涼的茶水,才能讓他冷靜一些。
“父皇想見母妃嗎?”
太上皇低頭輕笑道“哪有這么容易,現在你母妃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想又有何用。”
南宮策看著眼前的父皇,提起母妃后仿佛瞬間蒼老了好幾歲,唉聲嘆氣的模樣,就知道他對母妃的情誼還是很深。
如果換成自己,上官鈺被人突然帶走了,而且自己又找不到她,恐怕會瘋掉吧。
南宮策現在能感同身受,父皇心里的難受。
“父皇,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想給父皇一個驚喜,所以沒有直接說明情況。
“誰?京城還有我不認識的??這么晚了還要去見誰?”太上皇隨口回答道,低頭看著茶盞出神。
“你當然認識,我現在就帶你去。”南宮策唇角微笑。
“現在??”
“嗯,父皇先把換上常服。”
“你小子,一天神神秘秘的......”太上皇想著,也許是兒子看到自己心情低落,想帶自己出宮走走,于是點頭答應,轉身進屋更衣。
大約一炷香后,上官鈺把他們兩人送出空間,這次她沒有跟去,給太上皇和南宮策留了一些私人空間。
南宮策帶著圣皇直奔上官御府。
“策兒,你這么晚了帶我來上官府作什?上官老頭又不在府上。”太上皇下了馬車,看著南宮策敲門,他疑惑不解的問道。
“父皇,稍安勿躁。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管家就來開門了,他看到是圣皇和太上皇在門口,嚇得差點癱軟在地上。
“有勞通傳一下岳母和岳父,就說我帶父皇過來見故人。”南宮策開口對著嚇傻的老管家說道,抬步帶著太上皇進了府邸。
“是......是......殿下稍等。”老管家回過神來,才發現額頭上滲出密汗,趕緊轉身就往大少爺院里跑去。
“什么?你說誰來了??”上官霖推開房門,看著滿頭大汗的管家問道,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少爺,圣皇陛下和太上皇來了,說要見見故人。”
“夫君,他們應該是來見云婉的。”嵐吟霜說完,對著管家道“把他們帶過來吧,安排在正廳,我們馬上就過去。”
“好好,老身這就去。”管家轉身離去。
嵐吟霜對著上官霖開口道“夫君,你先去正廳招待一下,我現在去叫云婉。”
“哦.....哦.....好。”
夫妻二人出了房門,往不同的方向東西而去。
正廳里,老管家看茶后,退出了房間。
“策兒,到底帶我來見誰??”太上皇心里有些緊張,從南宮策今日反常的問話中,他隱約覺得此事跟秦云婉有關。
會不會是云婉的族人,或者所見之人認識云婉,知道她的下落??
太上皇越想越激動,端著茶盞的手有些發抖,顯現蓋碗都拿不穩,茶水灑落到衣袍上。
“父皇,別緊張,很快你就知道了。”南宮策表情輕松,啜飲了一小口茶水,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正廳門口。
不一會傳來腳步聲,南宮策陡然起身,快步往門口迎去。
結果來人是上官霖,他立刻退后一步微微行禮“見過岳父大人。”
上官霖被南宮策這一禮,驚了一跳,這女婿身份尊貴,乃是當今圣上,怎么能給他行禮呢?就算在家里,君臣之禮不能廢,何況自己還沒有爵位和官職。
于是趕忙俯身道“見過,圣皇陛下。見過,太上皇。”接著開口道“人馬上就過來,稍坐片刻。”
上官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南宮策帶回了座椅上,一時間,正廳三個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聊什么。
“呵呵,這茶可還合口味?”上官霖不是很會應酬,便開始了尬聊模式。
“嗯,不錯。”
“嗯,確實。”
“...........”
三個男人,天聊死了!!!
就在尷尬氣氛越來越濃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策兒,策兒,你來了嗎??”
太上皇聽到這聲音,手里的茶盞“砰”的一聲摔落在地上,滾燙的茶水順著他的長袍滴落。
雙手開始不停的顫抖,兩眼死死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快步走來的婦人,那容顏,那笑容,那神態,跟自己夜夜思念魂牽夢繞的人慢慢重疊。
當年的初次相遇,日久生情,兩情相悅,洞房花燭.......種種往事的畫面,如潮水般涌入太上皇的腦子里。
“云婉??”太上皇低聲輕輕呼喚著,生怕眼前的是一場夢,太大聲就會醒來。
秦云婉,進屋以后,眼睛就落在南宮策身上,看到自己的兒子,滿臉都是藏不住的笑容。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呼喚她的名字,便停下了腳步。
“云婉??是你嗎?”太上皇聲音有些哽咽,眸中已經彌漫著一層水霧。
南宮策慢慢起身,悄悄的退到門外,上官霖緊跟其后。嵐吟霜順手把房門輕輕關了過來。
“讓他們好好說話話吧,這么多年了,真是苦了兩人。”嵐吟霜一邊說,喜極而泣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
上官瑾拿起手絹給她擦拭,這種就別重復的場景,他跟吟霜也經歷過,所以特別理解她為什么會哭。
“吟霜,我們先回去院子里吧。”說完轉頭看向南宮策說道“陛下今夜就留宿上官府吧,我讓下人馬上去安排院子。”
“岳父大人,鈺兒還宮里等我,父皇就勞煩安排一個院子給他吧,明日我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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