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秦功 > 第二百五十三章:秘制之毒,公子嘉的惶恐
  徐氏府邸。

  白衍躺在床上,呼吸急促,簡、月帶著幾名侍女站在一旁,不安的看著。

  “你們先下去!”

  白衍喘息說道,看著晏淚水盈盈的模樣,笑了笑,似乎想起當初他見到外祖母生病的時候,也是這般無助的流淚。

  在簡的帶領下,晏三步一回頭,依依不舍的跟著其他人離開房間。

  房間內,只剩下徐師與白衍。

  徐師來到床旁。

  因為不是治病的醫師,白衍又沒有把兇手的佩劍帶回來,徐師只能通過傷口以及白衍的感覺,來判斷是什么毒。

  “君子,是徐師之過!”

  徐師跪在白衍面前,紅眼帶淚的說道。

  通過觀察,徐師以及大致猜測到,這種毒乃是鑄劍世家,徐夫子最常用的毒。

  這乃是徐氏不傳之秘,只有徐氏之人才知曉解毒之法。

  顯然白衍殺掉徐夫人的兩子后,不知是何原因,被徐夫人猜到其主謀是白衍。

  徐師把毒的事情告知白衍。

  “何過之有?不是有解藥嗎?”

  白衍笑道,讓徐師起身。

  在確定是鑄劍徐氏秘傳之毒后,聯想那些人的武藝,明白是徐夫人派遣的殺手。

  知道徐師有解藥,白衍第一反應便是考慮這件事情,能不能利用起來。

  “君子,徐師這便去配置解藥!”

  徐師對著白衍說道。

  然而滿臉淚水的徐師尚未離開,白衍便喊住徐師。

  “若這毒先去大半,可否會有隱患!”

  白衍看向徐師。

  在此番徐夫人的報復,以及公子嘉、郭開,其他士人,乃至眼下他徐子霄的身份。

  這些不是擺在明面,就是有據可查。

  最大的變數就是從未暴露過身份的徐師。

  “至少要先去大半,剩余毒性方才不會腐蝕筋骨,半月內,再靜養除掉剩余毒性。”

  徐師紅著眼看著白衍,疑惑瞬間,便想到白衍的打算。

  對于這個毒性,徐師無比清楚,但未免意外,她還是說至少要去掉大半,時間也從三年,見到半月內。

  “那就先去掉大半!”

  白衍臉色蒼白看著徐師,輕聲囑咐道。

  另一邊。

  邯鄲城的深夜。

  一個府邸的房間之中,在薄布后的木地板下,幾件綢衣以及女子的貼身衣物雜亂的落在木板上。

  再看過去。

  一個巨大的木桶赫然在房間之中,伴隨著升騰的霧氣,一個裸著身子的絕色女子,在木桶內享受。

  趙秋看著纖手,絕美的臉蛋以及那雙眸之中的眼神,給人一股冰冷的感覺。

  見到這副場景,很難讓人想象在其他人眼中,曾經那個妖嬈誘人的趙秋,與這個給人寒意的趙秋,是同一個人。

  木桶內。

  伴隨著水中伸出一支纖手,頃刻間趙秋那誘人身材從水中出現。

  片刻后。

  濕漉漉的白皙小腳踩在木板上,在侍女的伺候下,一件精致的綢衣披在趙秋的身體上。

  “公主,北市傳來消息,今晚一名士族在離開公子嘉的府邸后,在北市街道內被人暗殺,兇手在利刃上抹毒,公子嘉的八名扈從全部都被殺死。”

  一名穿著緊身衣,佩著佩劍的女子,來到房間內,拱手稟報。

  趙秋聽到女子的話,俏眉微皺。

  北市?

  在北市居住,能讓公子嘉派遣八名扈從護送回府!

  不知為何,趙秋心中驀然想到一個人,心里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可知曉那士人死活,以及姓名?”

  在侍女的圍繞下,趙秋轉過頭,看向布紗外。

  “聽說是姓徐!武藝不錯,據消息來看,應當是負傷后,走回其府邸。”

  布紗外女子說道。

  趙秋聞言,沒再說什么,在侍女的伺候下,穿好衣物。

  深夜在北市動手埋伏,甚至還在刀刃抹毒,這是鐵了心要殺那姓徐的。

  趙秋暫時也不明白,是何人動手。

  但不管是何人,趙秋都清楚,此舉對方無疑是把公子嘉得罪死。

  徐子霄方才送五萬石糧粟入趙,這還沒過去一日,當晚就被人在北市埋伏,甚至劍刃抹毒。

  眼下這公子嘉不僅要給那姓徐的一個交代,也要給其他士族一個交代,若查不出兇手,日后公子嘉的聲譽就徹底毀了。

  若是那姓徐的有個三長兩短!

  趙秋眉頭一皺,她不在意那姓徐的死活,但她在意那五萬糧粟。

  “立刻備馬車去徐府,命人去告知公子嘉此事!”

  趙秋帶著侍女,朝著房間外走去。

  “遵命!”

  持劍女子對著趙秋拱手打禮,隨后跟著趙秋一同離開房間。

  一個時辰后。

  公子嘉的府邸之中,因為酒宴,公子嘉正在床榻上酣睡,公子嘉的妻子虞氏也在睡夢之中。

  因為白衍突然增多的兩萬石糧粟,公子嘉在酒宴上,完全是放開來喝,故而很早便醉的不省人事。

  也幸好虞氏出生門第,在嫁給公子嘉后,一直持家有道,故而在公子嘉醉酒之后,有條不紊的照顧賓客離去。

  “公子!”

  “公子!

  ”

  “公子!”

  房間外,一個個侍從的喊叫聲,輕輕的敲門聲,并沒有把公子嘉驚醒。

  倒是虞氏緩緩醒來。

  聽到外面扈從著急的聲音,虞氏被驚醒,雖然眉頭微皺,卻也立刻知曉,若是沒事,扈從絕對不敢半夜驚擾。

  在燭燈下。

  虞氏起身,從公子嘉的身體上小心翼翼的走過,下床穿衣,片刻后來到房門。

  “何事?”

  虞氏一手打開房門,一手挽著沒有綁起來的衣物,看著扈從問道。

  “夫人,出事了!北市傳來消息,趙秋公主也命人來到府邸,說是徐君子在離開這里之后,被十余名黑衣人埋伏,黑衣人在利刃上抹毒,府邸內送徐君子的扈從皆被殺死,徐君子武藝高強,卻也身負劍傷!”

  為首的扈從看著虞氏,拱手說道。

  此刻不管是這名扈從,還是身后其他三名扈從,全都感覺脖子一亮,差點點死的就是他們。

  幸好方才他們四人是護送其他士人回府,不是護送那徐君子。

  “什么?”

  虞氏聽到白衍被埋伏的消息,臉色大變,瞬間慘白無比。

  嫁給公子嘉已經超過十年的她,自然知曉糧粟之事,以及今日徐子霄又增兩萬糧粟的事情。

  “立刻去備好馬車!”

  臉色慘白的虞氏囑咐完,便轉身回到房間內。

  在嘗試搖晃趙嘉幾次,都無法喚醒趙嘉后,虞氏只能作罷,穿好衣物離開房間。

  在夜色下。

  虞氏乘坐馬車,帶著扈從來到徐府。

  虞氏在侍女的伺候下,走下馬車,看著府邸外已經停靠數輛馬車。

  此刻在虞氏心中,滿是不安。

  徐氏府邸外,七八名手持佩劍的男子,警惕的看著周圍。

  虞氏在稟明身份,告知來意后,在看門的男子帶領下,帶著侍女進入府邸。

  一直來到府邸內的房間。

  虞氏方才踏入房間,便看到趙秋、屈義、吳氏姐弟都已經在房間內。

  在數盞燭燈下。

  一名年邁的醫師,跪在窗旁,不斷給躺在床上的徐子霄把脈。

  “秋,怎么樣?”

  虞氏看著這一幕,眼中擔憂的問道。

  此刻良人醉酒不醒,她最信任的人,便是趙秋。

  望著床上面色慘白,不斷冒汗的徐子霄,虞氏呼吸急促,綢衣下,纖手攥得緊緊的。

  趙秋看著虞氏,尚未開口。

  這時候,已經把脈、觀察的老醫師,已經緩緩起身。

  “公主,此毒乃是秘制之毒!”

  老醫師對著趙秋拱手說道。

  話音落下。

  一旁的吳蕓,臉色頓時蒼白無比,目光怔怔的看著老醫生。

  吳高也搖搖頭,滿是擔憂的看向白衍。

  房間內。

  在虞氏與趙秋的注視下,老醫師隨后說出,像這位君子所中之毒,乃是秘制之毒,十分厲害,除去制毒之人,他人難有解毒之法。

  方才他在傷口放了絲許藥沫,傷口之毒不僅沒解,反而有加重之勢。

  眼下他也不敢輕易用藥,否則這君子很可能會死在他的手上。

  ........

  第二日。

  伴隨著黎明升起,當公子嘉從睡夢中醒來之時,窗外的烈日已經射入房間內的地板上。

  公子嘉翻個身,睡了個舒服覺之后,酒意已經盡數消散,就是頭有點痛。

  “來人!”

  公子嘉喊道。

  話音落下,房門打開,一名持劍扈從進入房間。

  “公子!”

  扈從對著公子嘉拱手打禮。

  床頭上,公子嘉睜開眼睛,迷迷湖湖的轉過頭,看著持劍扈從。

  這是怎么回事,侍女呢?

  怎么進來的是個侍從,而且還手持佩劍?

  “怎么回事?是何人讓你看守房門?”

  公子嘉眉頭緊鎖,除開頭痛之外,他最不喜歡的,便是扈從持劍看守房門。

  自從弟遷繼位后,他十分忌諱睡覺之時,扈從持劍在房門外。

  這會給他一種被軟禁的感覺。

  “回公子,是夫人命我等看守房門!”

  扈從拱手回道。

  “為何夫人會讓你們看守房門?”

  公子嘉聽到是妻子虞氏,十分意外,妻子對他的喜好十分了解,怎會不明白他忌諱這些。

  為何妻子明知他不喜,還要讓扈從看守房門?

  “回公子,昨晚傳來消息,趙秋公主也命人過來,說是徐君子回府途中,被刺客刺殺,刺客劍刃抹毒,扈從皆死,徐君子雖擊退刺客,卻也負傷離去。”

  扈從把昨晚的事情,告知公子嘉。

  話音落下。

  就看到公子嘉緩緩睜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此刻公子嘉腦海一片空白,一想到昨晚徐子霄被刺殺,想到此刻在劍刃抹毒。

  “不好!子霄。”

  公子嘉搖搖頭,回過神后連忙起身,匆匆的拿起衣物便穿上,顧不得打扮頭發,急匆匆的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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