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請陛下提前婚期 > 第511章 受傷
白蓁蓁臉上的表情幾近崩潰,她癡癡的看著沈宴,抓著他衣角的手越來越顫抖,渾身發抖:“沈宴哥哥……我的孩子呢……你為什么要殺了我的孩子……”
沈宴就那樣子站著,任由她抓著自己的衣角,聽著她說。
周圍的人也都看著白蓁蓁。
謝長寧下意識心揪,她曾經想過很多次,親口問一問沈宴,殺掉那個孩子的時候,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是她聽到假的白蓁蓁這樣問出來,再看到沈宴壓抑的表情,忽然就想替他辯解。
他是為了自己啊……
白蓁蓁仰頭看他,雙眼含淚。
“陛下,”白子洛的聲音也帶著一點發抖,“她回來了,希望您不要再傷害她。”
天色再一次陰了起來,大片的烏云籠罩在頭頂。
沈宴的目光沉了下去,帶著無邊的克制。
“我殺了你的孩子。”
“殺了我們的孩子。”
沈宴伸手,將一把匕首放在白蓁蓁手上,嘴角浮起一絲冷漠:“你要報仇嗎?”
謝長寧身形一動,差點要上前。
白蓁蓁放開他的衣角,接過匕首,祥云樣的紋路,是她出嫁時白余墨給她的那把。
也是藏了湘王案關鍵證據的那把。
里面的書信已經取出來,匕首重新打造,完全看不出裂痕。
如果他們的感情也可以向匕首一樣,看不到裂痕,該有多好。
“報仇……我要報仇……”白蓁蓁的眼底忽然泛出血色,“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你,為我的孩子報仇!”
她猛地沖上來,匕首沖著沈宴的肩頭。
“小心!”謝長寧側身,下意識的要替沈宴當下這把刀。
很多時候,身體都會先理智一步,做出自己本性的選擇。
那把匕首原本是往肩頭刺的,可是在謝長寧擋過來的一瞬間,驟然下沉,落在了她的后心。
去死吧——
白蓁蓁在心中喊道。
沈宴動作極快,伸手攔住了白蓁蓁的手腕,將謝長寧擁在懷里。
淡淡的冷香將謝長寧籠罩,滲透在骨子里的熟悉讓她瞬間沉溺。
白蓁蓁甩開手,在他胳膊上留下重重的傷口。
“蓁蓁!”白子洛立刻回過神,想要將她拉走。
“四年,”白蓁蓁忍住淚水,痛苦道,“你知道這四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每日都在喪子之痛中,我每天都恨自己沒有保護好那個孩子!”
“可你呢?”白蓁蓁雙眼通紅,手上的匕首一滴滴往下滴血。
鮮紅的血液落在地上。
“她是誰?”白蓁蓁猛地用刀指著謝長寧,“她是你什么人?”
“我在承受喪子之痛,你已經另結新歡了是嗎?你怎么……”白蓁蓁哽咽,再也忍不住淚水,“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你放下刀。”白子洛見她這么痛苦,實在于心不忍。
白蓁蓁拼命掙扎,手中的刀卻還是被奪走了。
沈宴玄色的衣衫變得更加濃重,染了血跡,卻看不清楚。
他伸手,將匕首拿回來,雙眼沒有任何情緒,再一次重新遞給白蓁蓁。
“你瘋了!”謝長寧下意識大喊。
就算是真的白蓁蓁,他也不能這樣讓她傷害自己啊。
“舍得么?”沈宴低聲開口。
這話究竟是在問白蓁蓁,還是再問謝長寧,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蓁蓁淚水不斷地往下落:“你為什么要逼我……”
血跡順著手臂流下來,一滴一滴,讓人觸目驚心。
剛才那一刀,恐怕并不輕。
“如果你怪我,就殺了我。”沈宴的聲音很輕,帶著強烈的自毀傾向。
謝長寧側目看他,眼底忍不住濕潤。
他到底在干什么,以死贖罪嗎?
“我怪你,我當然怪你!你去死吧!”白蓁蓁再一次猛地掙脫,抓過匕首,瘋狂的朝沈宴扎過來。
“白小姐,你冷靜一點!”謝長寧這次有足夠的反應時間,扼住她的手腕,擋在沈宴身前。
“當初的事我也聽說過,你口口聲聲說他殺了你的孩子,你可知他還救了你?若是那個孩子不死,以你當時的情況,無論如何不可能活下來,你怎能如此恩將仇報?”謝長寧死死的扼住白蓁蓁的手腕。
她絕不能讓這個女人再傷害沈宴!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果然不安好心。”白蓁蓁僵持著身子,盯著謝長寧,又轉眼去看沈宴,眼中滿是癲狂,“你讓這個女人進宮,讓她跟過來看我,是在向我示威嗎?”
白子洛見她越來越癲狂,終于伸手打暈了她。
白蓁蓁緩緩倒在他懷里。
“我知道陛下想帶蓁蓁回去,但蓁蓁現在情緒不太好,還是讓她先待在家里吧。”白子洛道。
沈宴沒說話,轉身離開。
謝長寧想也沒有想的跟上去:“你的胳膊還在流血。”
沈宴已經重新回到馬車。
謝長寧咬牙,也追上去,從腰間取出隨身帶著的傷藥:“你還在流血。”
沈宴沒有抬眸,仿佛沒聽見,任由傷口就那么放著。
謝長寧抬起他的手,掀開袖子,已經摸到濡濕的一片,她的掌心全是紅色的血跡。
那一道深深的傷口,不知流了多少血。
曾經在靖安司的時候,他為了救她,也曾毫不猶豫割傷自己,將血給她。
謝長寧將藥粉撒上去,沈宴全程未動。
“疼嗎?”謝長寧下手很輕。
沈宴不答。
“我在問你話,你能不能不要不說話?”謝長寧急了,忍不住側臉看他。
沈宴搖頭。
謝長寧上完了藥,撕下里層的衣服,給他包扎:“你別嫌棄。”
她動作輕柔,一圈一圈,纏在他的胳膊上。
她跟以前相比,確實豐腴了一些,但又不是胖了很多,反而是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讓人更想靠近。
沈宴忽然抬手,將她的下頜抬起來。
謝長寧心念一動,莫名心跳加快。
她想起在山洞里的時候,沈宴就是這樣,下一刻,他就會吻她。
可是不應該……
他分明已經見到白蓁蓁了。
“怎么,你很著急?”沈宴聲音清冷,手臂上的傷似乎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謝長寧被迫看著他,這種不容拒絕的霸道,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