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秦長生本能地有些恐懼，只不過，想到這黑暗中人影可能的身份之后，秦長生的緊張情緒舒緩了很多。
黑暗會讓人產生很多的聯想，會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而秦長生卻是大聲反問道：“你是誰？”
從剛來城主府的時候，秦長生就發現了這個黑色建筑，隨著對城主府和徐萬法的了解越來越深，秦長生意識到這個黑色建筑很有可能和秦家或者上古女武神有關。
蒼老聲音沒有再說話，秦長生和王二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過了一段時間，王二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老主人，是你嗎？”
蒼老的聲音聽到王二的話，似乎有些顫抖。
“你，你是？”
王二仔細辨認這一道聲音，越辨認他的心情就越激動。
“老主人，真的是你嗎？”
“你，你是王二？”
王二被喊出自己的名字，已經激動到不行了。
“是我，是我！老主人，真的是你！”
王二聲淚俱下，此刻所有的情緒都難掩他的激動。
秦長生就在王二的身邊，他能感受到王二正在費盡心思地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剛剛進入這黑色建筑物時，他就試圖把空間給照亮，可他發現，不管自己用什么方法，始終不能把空間給照亮。
“老主人，你在哪？”
王二焦急地喊著。
他等待自己老主人已經等了上千年了，現在能聽到自己老主人的聲音，當然無比激動。
“我，你們，你們還是走吧。”
蒼老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想要出來。
秦長生有些疑惑，如果這聲音真的是來自秦天靈的話，那他為什么不敢出來。
“主人，為什么，我已經等了您上萬年了，今天終于聽到了您的聲音，如果您不出來，我也不走了。”
王二的聲音極為堅定，如果秦天靈真的不想出來，他就不走了，在這里陪著秦天靈。
蒼老聲音再一次響起。
“王二啊，你都等了上萬年了，你也該有你自己的人生，沒必要為了我……唉……”
秦長生越聽越不對勁，但他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么。
“難道說，是因為？”
結合這黑暗的空間和徐萬法對于這棟黑色建筑的態度，秦長生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為什么秦天靈不愿意出來見面。
原因很簡單，秦天靈不想暴露出自己的糟糕模樣。
從前的秦天靈乃是天之驕子，上古女武神傳人，能夠跟龍鳳皇朝的龍子叫板的人物。
而現在的他呢？
整日生活在這黑暗空間當中，見不到一點光亮，甚至還會以吞人為樂。
徐萬法既然能把張龍扔進來，肯定之前也扔過不少人。
秦天靈在這黑暗空間中變成了一個只會吃人的怪物，哪里愿意讓曾經仰望自己的仆人看見。
說到底，就是一個面子。
秦長生搖搖頭，沒想到，自己這老祖宗都上萬年的人物了，居然還會要面子。
王二的話，讓秦天靈陷入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出來，長久的等待改變了他的心性，他再也不是之前那個他了。
曾經的他欲與天公試比高，現在的他，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干著吃人的勾當。
雙方僵持住，而秦長生準備來打破這份僵持。
“老祖宗，您如果不愿意見王二的話，倒是可以見見我。”
秦長生一開口，秦天靈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王二連忙回答：“老主人，這是您的后輩子孫，秦長生，他剛剛打敗了古族少主，比起當年的您，也是不遑多讓。”
若是其他家族的老祖聽見自己的后輩這么厲害，八成會開心不已，可秦天靈卻沒有這么想。
“真的？我不信！我試試！”
一道雄厚的靈力突然朝秦長生這里沖來，秦長生沒有任何的防備。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老祖宗會直接攻擊自己。
好在秦長生有龍軀護體，這一擊并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嚴重的傷害。
而秦天靈見自己一擊不成，又是一擊襲來。
“老祖宗，我是您的后輩啊！”
秦長生不斷呼喊，他這老祖宗下手可一點都不輕，逮著秦長生就是一頓猛錘，秦長生差點沒被打的吐血。
黑暗中，王二嘿嘿地笑著。
這才是他的老祖宗，當年他記得有一個天賦高強的后生晚輩，平日里仗著自己天賦高，修為強，四處橫行霸道，可經過秦天靈的一番調教之后，再也沒有為非作歹過。
秦天靈用的不是其他方法，他就一招。
你不是天賦高嗎？
來試試，有沒有我的天賦高？
就這樣，秦天靈成了秦家最古怪的老祖。
其他家族出了有天賦的后輩弟子，都是悉心呵護，而秦天靈不是，他是真打。
此刻，秦長生就在承受著暴打。
在沒有嫁接神術加成的情況下，秦長生勉強可以與一劫修士抗衡。
而秦天靈倒也痛快，他就把自己的實力壓制在一劫左右，逼著秦長生跟自己對打。
“小子，還不錯嘛，只不過比你老祖我還差得遠！”
秦長生節節敗退，秦天靈雖然壓制了自己的實力，但他對于斗法的理解遠在秦長生之上。
“再這么下去，恐怕不行了。”
秦長生正在猶豫，要不要使出無敵領域。
自己絕對不能敗，如果敗的話，無敵的信念就會受損，這可是巨大的損失。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天靈停止了自己的進攻。
四周還是一片黑暗，只不過秦長生已經能夠判斷出秦天靈的位置所在。
“之前丟進來那人的身上，有陰陽十三針的氣息，那氣息應該是你身上的吧？”
“是，老祖！”
“不錯不錯，我的后輩中居然能有你這樣的人物。而且看樣子，你還繼承了上古女武神的傳承。”
秦天靈主動現身，王二大喜過望，他沒有插話，靜靜地在一旁聽著，只要自己的老主人能想開，他就算去死也是心甘情愿。
“老祖，您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上古女武神的傳承的？”
“當然是你的功法，雖然你改進了陰陽神龍訣，但我還是認得他的全貌。上古女武神在天地之中留下了無數的傳承，這么多年來，獲得他傳承的人數不勝數，可他們中大多數人都被龍鳳皇朝無情抹殺，你能活下來，倒也是運氣。”
秦長生聽到苦笑。
確實是運氣，在俗世，他甚至還加入了龍鳳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