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清心里嗤笑，面上卻裝作驚訝地樣子說道：“黃明，我聽到一個不好的傳言，說你拿著從我那高級定制的旗袍來工廠大量生產，既然遇到了，正好求證一下，是不是真有此事？”
她穩了穩情緒，沒有立即撕破臉。
黃明的臉色由白轉紅，難掩窘迫地說道：“哪有的事，你聽誰胡說八道？”
“哎呀，我可是聽周玲說的，如果你真的沒有這么做，也不用心虛，帶我進廠看一下就行！”陸婉清淺笑。
周玲曾經跟蹤他，估計也是發現一些異常了，這么說，邏輯上也說得過去。
黃明剛才通紅的臉，頓時失了血色。
他也擔心陸婉清如果不再給他供貨，以后仿制的事也就不能繼續了！
港城那邊服飾款式流行變化很快，沒有源源不斷的新貨，訂單就會逐漸減少，他的收入來源就要切斷。
到底是久經考驗的老狐貍，他很快便穩定身形，討好地朝陸婉清笑道：“陸知青，我知道你謹慎，怕我再鬧出仿制的事，但你放心，我黃明絕對不會在同樣的事情上犯兩次錯誤！”
“我這就聯系里面的負責人，讓門衛放行！”
黃明說著，進了崗亭，問都沒問門衛，抓起了里面的電話。
他的聲音忽高忽低，陸婉清聽不太真切，很快便結束了。
門衛笑嘻嘻地對他說一了一聲，“快請進吧！”
陸婉清本來要進去了，想到那一包煙，掉頭把門衛手里的煙拿走，才跟在了黃明的身后。
門衛：“......”沒見過這么小氣的人！
陸婉清跟著黃明來到了一個二層辦公樓，在一個貼著副廠長標牌的辦公室，黃明點頭哈腰地走了進去。
一臺黃花梨木辦公桌后面，一個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傲慢地看著來人。
黃明為副廠長和陸婉清分別做了介紹。
“陸知青，我和曹廠長的業務只是普通的衣服，這個你可以讓曹廠長帶著參觀一下廠房！”
黃明臉上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窘迫，反而一臉輕松。
陸婉清知道，黃明剛才那通電話哪是什么叫門衛放行，完全是通風報信的。
不過，她也不著急，放下雪球后，任由曹廠長帶著她在廠區轉悠。
走了好幾個成衣車間，都是一些普通的襯衣和夾克衫，根本沒有做旗袍的車間。
這時，不遠處的一個倉庫頂上，突然冒出一股濃煙，見到的人無不奔走相告，說拿東西救火！
倉庫里全是布料，如果著火，損失慘重。
曹廠長也無心帶著陸婉清轉了，扔下她和黃明，朝倉庫方向跑去。
不一會，雪球倒騰著小短腿過來，跟陸婉清報告：“我剛才聽到了，他們有人說，千萬別讓旗袍車間受波及。旗袍車間應該就在倉庫附近。”
“走，去找！”陸婉清用意念命令它。
雪球拼命跑開，陸婉清借口要抓它，也跟著去了。
黃明一看她去的方向，一拍腦門，驚慌不已，趕緊去找曹廠長。
陸婉清跟著雪球，果然在冒煙倉庫邊看到一個廠房。
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倉庫那邊的時候，陸婉清來到了廠房后門。
可惜，大門緊閉，鐵將軍把門，她根本沒法進去。
她只好從空間拿了一把大鉗子將門鎖剪開，然后走了進去。
這個廠房不大，只有十幾臺機器，但顯然業務量還挺大，機器上，地上堆滿了成品和半成品。
那些全部都是陸婉清旗袍款式的樣子，不過用的普通布料，適合普通人穿。
這樣的一件旗袍，成本價不過三五塊錢，但賣到港城卻可以打著明星同款的旗號，至少可以賣五十塊。
黃明如果讓他們一個月做一千件，凈利潤就有好幾萬，真是掙麻了。
何況，他這樣貪心不足，每個款式都得仿制好幾百件，他的利潤就更加客觀了。
想到這些，陸婉清將所有堆放的廠房里，還沒有賣出去的旗袍，全都收進了空間，大概有個幾千件。
其他的東西，她都原封沒動。
她就是想看看，和黃明同流合污的服裝廠，如果交不出貨，雙方會怎么扯皮！
她笑著退出了廠房，然后找了一把鎖重新將門鎖上。
很快，隔壁倉庫那已經查明煙霧原因，并沒有造成火災，人群便都散去了。
黃明找到曹廠長，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曹廠長卻是老道一笑，老奸巨猾地說：“你一給我暗號，我就讓那個車間的人全撤了，大門一鎖，誰都進不去！”
反正離倉庫也沒多遠，索性曹廠長帶著他過去查看，透過玻璃窗，里面除了衣料，空空蕩蕩一個人沒有。
黃明這才放心，再一看陸婉清已經走了，心里便更加踏實了！
“那曹廠長，這個月的貨是不是準備齊了，我準備明天提貨，省的夜長夢多！”黃明說著，見四處無人，將厚厚一沓大團結塞進曹廠長口袋里。
“沒問題，五千套衣服，一件不少，你明天派車來！”曹廠長爽快答應。
兩人暗度陳倉，以為無人發現，卻不想雪球全都聽見了。
陸婉清笑笑，就等著明天兩人撕逼的消息了！
等她高興地回了委托店，林野忙迎了上來，“媳婦，你咋這么高興？”
陸婉清嬌笑，推了他一下，“不告訴你！字畫選好了嗎？”
“好幾個我拿不定主意，就都買了下來，反正也不貴，一共才花了十多塊錢。”林野揚了揚手里五六個畫軸。
陸婉清笑得更加嫵媚了，“阿野現在越來越財大氣粗了呢！”
不過，她覺得這樣很好，掙錢就是用來花的，光掙不花，豈不變成貔貅了。
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才是走向致富的動力。
兩人從委托店出來，又去供銷社買了一些禮品，給吳敏芝提過去。
吳敏芝也已經生了寶寶，得償所愿是個女兒，正在家里坐月子，他們沒來得及去醫院，正好去家里探望。
不過，從張偉口中，他們也得知了祁偉最新的消息，據說他腿部的傷口惡化，縣城醫院已經處理不了，家里只好把他弄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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