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且以深情共此生 > 第1089章 坦白?1
  熱搜因為周歲淮的這條微博,癱瘓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之后,大家伙的視線便一直好奇的停在扁梔身上,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姑娘,能夠讓周歲淮主動公開。

  大家對豪門大戶的公子哥,都還停留在聯姻的印象中呢。

  不過,現場也有人知道扁梔實力的。

  阮玲玉就很不滿意,吃著冰激凌,對扁梔郁悶道:“什么意思嘛,他想公開就公開,你實力這么強,何必吊死在這一顆樹上,如果是我這么有錢又有權,我肯定要包一堆的小鮮肉,日日供我玩弄。”

  陳冰:“……你得了吧,別說些亂七八糟的,回頭周歲淮把人帶走,你都別想在蹭跟前來。”

  扁梔安安靜靜的坐在凳子上吃周歲淮去導演那邊之前塞到手里的蘋果。

  一口一口的吃,明艷的姑娘在哪里都是焦點,乖乖嫩嫩的原本就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當天下午。

  周歲淮請全組工作人員喝飲料,他嘴角掛著淡笑,寬大的手牽著扁梔的手,微笑從容的對大家說:“這是我妻子扁梔,她是圈外人,不喜歡被關注,也希望大家都做好手頭的事情,也太將視線放在她身上,她會不自在,謝謝大家了。”

  這是明擺著的護著了。

  站在人情中的余聲聲滿目陰郁!

  在扁梔沒出現之前,她一直以為,周歲淮就是這樣的,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不愛搭理,只喜歡拍戲,面對鏡頭精益求精是他骨子里帶出來的。

  卻不曾想。

  周歲淮有朝一日,也會為了一個姑娘,在片場跟在場的工作人員帶著商量的好聲好氣的說別給人那么多關注,這是怕嚇到身邊的姑娘咯?

  至于么?

  這么護著?!

  余聲聲心里很不服氣,排江倒海的想法讓她整個人都很分裂。

  她等了這么多年,也有過有實力的男人要跟她結婚,可她只想跟周歲淮結婚,她一直以為,周歲淮救她是待她與其他女人不一樣的信號。

  如今看來,周歲淮也會笑,也會將視線投放在一個人身上良久,只不過,那個人不是她!

  余聲聲眸色陰冷的注視著扁梔。

  扁梔被人一手牽著,手里還塞了一根棒棒糖,完全是拿她當小孩哄著了。

  正吃著呢,有人走到了她跟前。

  扁梔沒抬頭也不知道是誰。

  余聲聲:“你知道公開已婚的事實,對歲淮的影響有多大嗎?”

  扁梔慢悠悠的摁住了要起來懟的阮玲玉,笑著抬起頭,反問了余聲聲一句,“你的意思是,已婚也瞞著,騙粉絲?”

  “我的意思是!周歲淮就不應該結婚!”余聲聲非常生氣,她嫉妒極了!渾身都在發抖,扁梔如今的態度,也叫她厭惡!

  憑什么她這么風淡云輕的享受著周歲淮對她的好,她有什么好的,能好過她?

  “周歲淮不應該結婚?”扁梔看著余聲聲說:“還是,你覺得不應該跟我結婚?”

  上一次余聲聲來家里見面,她沉默的時間多,是因為不知道周歲淮心里的想法,自己心虛。

  如今,周歲淮都主動公開她了,他們之間的關系無形中進了一大步,她還能怕了余聲聲不成。

  再說了,周歲淮也已經解釋過了,他救余聲聲那是因為他本性熱忱善良,并無其他。

  所以,懟起人來,毒蝎老大,可不會心慈手軟。

  “余聲聲,你粉絲知道你這么霸道又虛偽么?”扁梔咬著棒棒糖起身,“你要是喜歡,就公平跟我爭,那別的說話,我瞧不上你這種人,不過也是,我是周歲淮的合法妻子,你拿什么跟我爭?我們都有小孩了,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么嗎?叫覬覦有婦之夫,你的粉絲知道了,你猜他們還會喜歡你么?”

  “你營造的清純人設,允許你來我面前叫囂么?”扁梔嘴里咬著幫幫糖,口吻很淡,但是很有脅迫感,“你要是不怕星途盡毀,你試試。”

  余聲聲驚詫的看著扁梔。

  她沒想過這一次她會這么剛,她知道阮玲玉進入林氏娛樂的資源是扁梔介紹的,也知道毒蝎,但是,扁梔的外貌太容易給人一種迷惑感了,以至于,她總是忘記,毒蝎的老大,可不是好惹的。

  此刻的扁梔背對著周歲淮的方向,眸色泛著冷色光芒,視線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充滿著上位者的弒殺感,讓余聲聲原本想說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好強大的氣場!

  那頭周歲淮只能看見扁梔的背影,擔心自己人被欺負了,可面前站著導演,他不好走。

  于是喊了一聲扁梔的名字。

  扁梔收起渾身的戾氣,轉過頭時,臉上只剩下絕美的笑意。

  等扁梔都走到周歲淮身邊去了,余聲聲還被剛剛扁梔的氣勢嚇的怔在原地,阮玲玉“我cao”了一聲。

  扁梔這姑娘真該來娛樂圈,這變臉的絕活玩的也太溜了吧!

  她還以為扁梔是個會被人欺負的主呢,卻沒想到,擱著扮豬吃老虎呢。

  剛剛她對余聲聲的那一下,說實在的,她都被嚇了一跳,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可絕對不是二十幾歲小姑娘身上該有的。

  扁梔壓根就沒把余聲聲放在心上,跟著周歲淮的身邊坐下,自己玩起斗地主,周歲淮抬著手,輕輕在她后腦勺上拍了拍,扁梔就仰頭對著他笑了一下,又自己低頭玩了。

  晚上飯桌上,周歲淮雖然依舊沉默,可卻給扁梔夾了好幾次菜,怕小姑娘不好意思,伸著筷子,照顧她的口味。

  吃完飯后,周歲淮又跟導演說了說明天要拍的戲,扁梔給阮玲玉拉著跟陳冰在一個房間里玩牌。

  九點左右,周歲淮就來了。

  他在邊上也不打擾,偶爾看一眼扁梔的牌,多半時候在看劇本,男主劇的本子比別人的厚太多了。

  扁梔正常跟人家玩,周歲淮不太管,都隨著她。

  等到十點半,周歲淮闔上劇本,不讓扁梔繼續玩了,一只手拉著扁梔的手,一只手擱在兜里,酷酷的對阮玲玉跟陳冰說:“我帶走睡覺了。”

  說完,拉著扁梔走了。

  在片場的晚上十點半,幾乎沒人睡覺,大家都是夜貓子。

  一走廊的人,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周歲淮牽著扁梔的走,進了劇組給周歲淮安排的房間。

  周歲淮一路上可坦然了,扁梔余光瞧著周歲淮,細細碎碎的笑。

  到了房間里還在笑,洗完澡出來,自己卷著被子,一雙眼睛滴溜溜的露在外頭,對著剛剛從浴室里出來的周歲淮笑。

  周歲淮都拿她沒轍了,“傻樂什么?”

  周歲淮上床,扁梔就窩進人的懷里,小臉白白凈凈的,眼珠子水潤光澤,周歲淮在里頭看見了自己。

  扁梔:‘我高興唄。’

  其實扁梔不太明白,為什么周歲淮忽然就轉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不過這個改變她很喜歡,所以也無所謂多問。

  周歲淮伸出一只手,把人固定在自己的懷里,聲音低低的,胸膛隨之震動,“嗯,那就天天都高高興興的。”

  扁梔窩在人的身上,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她忽然想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當下的氣氛太好了,扁梔不舍得破壞,于是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著:‘在等等,在等等吧。’

  一開始,是不想坦白。

  覺得那些事情,不應該被周歲淮知道。

  他就應該被環抱在所有的,最陽光的領域中。

  后來,她似乎也覺得應該有個交代。

  可時間久了,她總怕。

  怕他會怪她,也怕他會怕她。

  怕身上的那些傷,會讓周歲淮疼,會讓周歲淮怕,怕她,怕顧言跟林靈,怕毒蝎。

  怕跟周歲淮說了,自己不能給人把脈了,他會失望。

  這五年,太沉默了,她開不了口,也不知道從何開口。

  于是,只好在心里不斷的給自己延期,裝作其實那五年本來就沒什么特別值得說的。

  可扁梔太聰明了。

  她也太了解周歲淮了。

  她清楚的知道,如今周歲淮的態度改變,一定是他瞧見了端倪,盡管周歲淮表現的也不算太突兀。

  扁梔心里有點難過,為自己,也為周歲淮,為不能夠坦白的彼此,也為那回不來的五年。

  白天周歲淮跟導演組討論戲份,晚上到點了就拉著人回房間睡覺。

  導演組從一開始的驚詫,到后面連已經也不抬的習以為常。

  扁梔已經很習慣的在睡夢中找尋自己在周歲淮懷里的固定位置了。

  又一日。

  周歲淮跟導演組有事,阮玲玉跟陳冰帶著扁梔去了一處酒窖,酒窖里滿滿當當的葡萄酒,那戶人家還做了一手的好菜,扁梔那一天喝的有點上頭。

  很怪,沒生孩子之前,她的酒量很好,酒缸子泡大的人,在生了后面三個小孩之后,月子酒都能醉。

  扁梔這一日喝的有點多,上頭的時候,阮玲玉跟陳冰兩個人鬧在一起,林靈跟顧言從暗處出來,隔絕了身邊的鬧劇。

  扁梔手里還捏著酒瓶,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長凳上,亮堂堂的月光曬了滿滿一地,扁梔沉悶的一口,又一口的將酒瓶里的酒喝了個干凈。

  顧言跟林靈站在扁梔的身后一米左右的距離,阮玲玉后來過來,在扁梔的腳邊坐下,醉醺醺的問了一句,“你有心事啊?”

  扁梔喝醉的了,也是安靜的,她從來不是胡鬧的人,性子在小時候就被拘著,現在喝醉了,也是規矩的。

  扁梔也不是個會跟人吐露心事的人,可今晚,或許是壓抑太久了,或許是喝了酒,又或許是月光太美好,她點了點頭,說:“嗯。”

  阮玲玉轉頭看她,“說來聽聽啊,別苦瓜臉,白瞎長這么好看了。”

  扁梔低頭笑了笑,幾秒后,仰頭喝了一口大的,她沒說話,而是將滿腹的苦澀就著酒,沉沉的重新灌回心里。

  她一個人低頭看著地上的某處,好久好久,很輕很輕的說了一句:“說不了呢,不說了吧,”太沉重的事,就別說了吧,周歲淮,就應該開開心心的。

  阮玲玉沒聽全,聽了點皮毛,她擺了擺手,卻回答的很認真,“切~你不說,怎么知道人不敢聽,不想聽,不愿意聽,你啊,什么都好,就一個毛病,太會跟自己較真,對自己太不好了,什么都扛著,萬倩叫我改改你這毛病呢。”

  周歲淮來的時候,扁梔已經睡著了。

  她睡的很沉,身上散發著酒香的味道,周歲淮沉默的俯身,把人抱起來勾進懷里。

  扁梔警局的睜開了眼睛,身體下意識的緊繃在看到是周歲淮時,又頃刻松緩了精神,在醉酒中沉沉的再度睡去。

  “周歲淮,”扁梔的聲音很小很小,要靠的很近才能聽清楚,她說的很慢,可還是在說,“對不起。”

  周歲淮沒回答她,或許,周歲淮知道她說的“對不起,”是指的什么。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等她開口。

  可她太倔了,什么都不肯說,仰頭只會對著他笑,他狠不下心來對她冷臉,她便裝傻,這些,他都懂。

  他看著她自己困獸之斗,看著她一點點的在牽強的笑意中沉默下去,他幾乎都要開口問了,她卻把自己灌醉了。

  周歲淮把人抱回房間,整理好了她之后,安靜的沉默了好久。

  他喜歡,也在意,所以才希望知道那五年究竟是為了什么,她能那么決絕的離開。

  可有些話,說出來太矯情,就好像為了自己的安全感,非要問出來一個理由似的。

  周歲淮的眼神晦暗,給她掖好被子,走出了房間的門。

  跟路過的不知道誰借了一支煙,點燃之后,清清冷冷的站在僻靜處。

  無人寂寥的時候,他也會想。

  他就不配得到一個被拋棄的理由么?

  五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人生能有幾個被糊涂揭過去的五年?

  扁梔在跟自己較勁,周歲淮又難道不是嗎?

  這五年像是一條無聲的線,總是在他們要最靠近彼此的時候,橫攔在中間,叫他們在往前一步,都會刺痛自己。

  手里的煙燃盡了,周歲淮也沒有抽,理智難堪的時候,也還記得她不喜歡煙味。

  周歲淮自嘲一笑的時候,身后響起交疊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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