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且以深情共此生 > 第766章 雙胞胎,兩對
  扁梔微笑點點頭。

  元一寧眉眼間已然全是喜色。

  她對著陽臺處打電話的周歲淮抬了抬下巴,問,“那傻子知道么?”

  扁梔含笑搖頭,“他一直想著要個閨女就好,怕他太興奮,所以還沒告訴。”

  當然,也不僅僅怕周歲淮興奮,主要是周歲淮太太太小心了。

  只從知道她懷孕,涼的怕太涼,熱的怕太熱,酸的怕太酸,簡直不能再更小心了。

  這不,打電話的功夫,抽空回頭看了她好幾眼。

  這還是只在知道有一個閨女的前提下,若是知道……

  那還怎么了得。

  “也是,那傻子若是知道了,恐怕連門都不讓你出。”

  扁梔笑了笑。

  元一寧今天實在開心,在走廊里來來回回的走著,扁梔瞧著元一寧也有點魔障了。

  一會兒。

  周歲淮電話也打完了,元一寧消失了一會兒后,端著一大堆的木盒子來。

  扁梔愣住。

  元一寧挑著眉頭,將東西放在了桌面上,“兒媳婦呀,雖然你跟歲淮還沒辦婚禮,但是我早就把你當做一家人,可實實在在的讓我覺得,這件事真實的不能再真實,那還得是——”

  元一寧指了指扁梔的肚子。

  “你是大功臣,我謝謝你愿意嫁給我們家傻子,也謝謝你愿意懷跟我們家傻子的孩子,”元一寧一直覺得扁梔背負了太多,也一直覺得,因為背負了這些,所以扁梔在考慮孩子的問題上,一定會非常慎重,也真是因為慎重,所以會思慮許多,以至于,元一寧覺得,自己六十歲之前能抱到外孫,就已經哦彌陀佛了,幸福來的太太太突然了!!!!

  元一寧將眼前的盒子一一打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表達我的開心,這些東西,送你了。”

  扁梔看著眼前閃著碎光的珠寶,整個呆住。

  這——

  元一寧興奮的一一介紹,“這個,是我的嫁妝,你也知道,我元家家底厚,這顆深海明珠,絕版的,市場上,價值這個數。”

  元一寧筆出一個手指頭。

  這是一個億的意思。

  “這個,是老太太當年給我的,你也知道,老太太家底厚,出手不凡,這個東西沒人給的出價格,之前萬佳拍賣行斗膽給了個價格。”元一寧手掌翻翻,“這個數,現在已經過去好多年了,已經不止這個數了。”

  “還有這個,”元一寧指著一顆火紅的翡翠皇冠,“我爸給我的,這個無價,”元一寧一邊說著,一邊笑瞇瞇的將東西推到扁梔的眼前,“都給你。”

  扁梔呆住。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周歲淮。

  周歲淮也瞇起眼睛看著這些東西。

  元一寧很大方,并且一直這么大方。

  可,從來沒有這種不要命的,要掏空自己身家的大方。

  元一寧喜歡珍藏珠寶,這個業內都知道,眼前的這些,幾乎可以算的傷是元一寧這些年所有的珍藏了。

  就這么眼睛都不眨的都拿出來了。

  還記得當初周歲寒的珠寶行開業,只是叫元一寧借一件寶貝去震震館子,卻也只得了元一寧一個爽快的“滾。”

  如今,這么豪爽???

  這里頭——有貓膩!

  周歲淮瞇起眼睛,看了看元一寧,目光頓了一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緩緩的將目光從元一寧的臉上,移到了扁梔的臉上。

  “你們……”周歲淮說話很慢,帶著鄭重,“剛剛,在這送珠寶之前,討論的是什么話題?”

  扁梔:“……”

  周歲淮看著扁梔,而后,將目光從扁梔的臉上,緩慢的移向她的肚子,“你,到底隱瞞了我什么?”

  扁梔:“……”還挺警覺。

  周歲淮說話的口吻帶著緊張,害怕被否定,帶著隱隱的期待,嗓音壓低帶著微弱的抖。

  扁梔見他這樣,笑著剛要開口。

  便見管家再次進來。

  “小夫人,中醫院的人來了。”

  元一寧聞言,“嘖”了一聲,“不是叫你趕走嗎?”現在哪個都沒有他們家的梔梔寶貝重要。

  “是,”管家低垂著頭,“是讓走的,可他們其中有一個是被抬著來的,我一叫他們走,抬著的幾個人,直接一窩蜂的散開了,現在被抬著的那個,在咱家門口呢,我過去看了一眼,那人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臉色白的,好像——”

  好像死人!!!!

  他想著叫人把這“死人”丟出去,結果,他一要動作,那“死人”就開始瘋狂咳嗽,那聲音震天動地,好像都要把肺咳嗽出來了。

  對面的幾個剛剛抬這“死人”過來的,瘋狂拿著手機對著他們拍,他怕這被發到網上,到時候影響周家聲譽,只好趕緊來報。

  扁梔皺起眉頭。

  想不到這幾個,居然有這樣的手段。

  這里是周家,她也確實不想給周家熱麻煩,于是站起來。

  剛一站起來,手腕就被人捏住。

  扁梔低頭,一下子就對上了周歲淮緊張里含著希冀的眼眸。

  扁梔知道,他是在問她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扁梔只是怕周歲淮知道了太緊張,但從來沒想過要騙他,或者有意隱瞞他。

  扁梔笑了笑。

  她低垂下頭,素唇靠在周歲淮的耳側,輕聲說五個字。

  而后,在周歲淮還呆愣住的時候,扁梔起身往外走。

  周歲淮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好久后。

  他才眼神地裂天崩的看向元一寧,發出來的聲音都像是來自靈魂深處。

  他問元一寧,“小,小乖……說的是真的么?”

  元一寧眼眶發紅,一個勁的點頭。

  周歲淮依舊處于巨大的怔楞中,而后,也不知道哪里發出了一陣細碎的聲音。

  周歲淮迅速思緒回籠,才發現扁梔已經走出去了,他急急忙忙的跟出去,腳步快的,差點在拐角處崴了腳。

  元一寧看著自己的傻兒子,嘆了口氣,“這傻樣,居然做爹了。”

  周歲淮瘋狂往外跑,等看到扁梔的身影時,他的一顆吊著的心才安安穩穩的落回原處。

  “扁院長,他知道錯了,你就救救他吧。”余成秋口吻還算軟。

  扁梔看了眼剩余兩人,跟擔架上半死不活的王志遠。

  陳晨跟路遠還算上道,說了軟話。

  倒是王志遠,硬著一口氣,瞪著眼睛,“我是中醫院的人,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就這么死了的。”

  關于這一點,王志遠自認為篤定。

  人生在世,誰不貪圖個虛名。

  現在外頭都說,扁梔是華佗在世。

  別人也就算了,若是她自己手下的人在她自己手里死了,那不是玷污她的名聲么?

  王志遠一直覺得,扁梔是看重名聲的人,或者說,他一直覺得,名聲是世人最在意的東西。

  他也篤定扁梔一定會救自己。

  “你趕緊救我我,”王志遠因為長時間的發燒,說話艱難,不過,表達還挺清楚又刻薄,“我已經給你臺階下了,也算是親自登門,你趕緊把我身上的東西解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扁梔站在一旁,聽著王志遠的話,差點都笑了。

  “我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誰信啊,你不就是騙我們著了你的道,想從我們嘴里知道中醫院最近發生的事情么?然后順便讓我們歸順你,扁梔,你手段好卑鄙,我看不起你!”

  扁梔都被氣笑了。

  “是么?既然這樣的話,那你還給我什么臺階下?你硬挺著,等我求著你給我治療唄,你不是說我不會看著你死么?那你要不要試試,看我是不是看著你死?”

  王志遠被扁梔冷厲的話震的呆住。

  “你……”

  那一瞬間,王志遠覺得,扁梔似乎當真與常人不同。

  她當真不在意“華佗在世”的虛名?

  他不信!

  “你趕緊治療吧,”王志遠煩躁的很,身體因為這段時間反復發燒免疫力極其低下,他覺得自己再不好好治療,恐怕真的要引發別的毛病了,“不過你也別指望我被你治療好了之后,會出去給你說好話,不過外頭人看著我已經好了,也都知道你醫術好,算是你便宜你了。”

  扁梔環胸一笑,語調有點冷,“那合著,我應該謝謝你?”

  王志遠一只手撐在擔架上,看起來又虛弱又高傲,“那是自然了。”

  扁梔:“……”

  王志遠張著嘴,剛想在繼續說點什么。

  “啪!”

  還不等開口呢,旁邊直接一陣冷風過來,然后便是狠厲的一腳,直接踹在了王志遠傲氣又尖銳的嘴臉上。

  抬著王志遠過來的余成秋幾個人都愣住了。

  “給你臉了!愛死就死!”周歲淮把扁梔護在自己身后,挺拔的站在王志遠的擔架旁,冷著臉,垂眸一臉嫌惡的看著王志遠,“我媳婦的名聲用得著你一條賤命去證明什么,我們有的是手藝,靠的是真本事,你以為是你,幾根手指頭都捏不穩呢,就學人把脈,早死早好,滾別地方死去!”

  說著,周歲淮一抬手。

  周圍涌上來一群人,直接抬起王志遠的擔架,在余成秋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已經腳步默契又快速的將人抬出了別墅區,只聽見周歲淮空中一個響指。

  便聽見“哎呦呦——”一聲。

  王志遠被連人跟著擔架一起丟了出去。

  周歲淮將扁梔護在身后,眼神威嚴又冷厲的看著對面的三人,一開口,像是空氣中裹著冷寒直面而來,只一個“滾!”字,幾人身子一抖,你撐著我,我撐著走,腳步錯落的走出了別墅區。

  周歲淮收起狠厲,在低頭時,看著扁梔對著他笑。

  “笑什么?”不自覺的,周歲淮的聲音軟了軟。

  “笑你厲害。”扁梔說。

  周歲淮輕輕一笑,捏了捏扁梔的臉,“瞞著我這么久,為什么?”

  扁梔老實:“怕你太擔心了。”

  這話一出。

  周歲淮沉默了。

  在北美的時候,他親眼見著一個孕婦因為失血過多帶著已經足月的孩子離開了人世。

  他是真的怕。

  所以,從他知道扁梔懷孕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擔心。

  一開始知道是男孩子,他擔心。

  后來知道是閨女,他更擔心。

  現在知道了原來還不止一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裂開了。

  巨大的喜悅轉變為絕大的惶恐,再到巨大的恐懼,一時間,他什么都不想,只想把扁梔帶到一個他認為的安全的空間里頭——

  藏起來。

  但是他知道,這不現實,所以,只能將心思小心翼翼的藏在心里,卻沒想到,扁梔居然早早的就發現了。

  周歲淮覺得自己不正常,他還在這一切偏執的想法,是偏執狂的癥狀發病了。

  在看見扁梔瞧著自己笑的時候,他開口想為自己解釋,“小乖……我,我沒病。”

  雖然,治療的醫生說,他現在的狀態,有點過于常人了。

  但是,周歲淮的聲音低啞,攥著扁梔的手,輕輕的,一遍又一遍的,“真的,我沒病,我清楚自己的狀態,我沒有發病。”

  有一瞬間,周歲淮覺得自己無助。

  不過,這種無助的感覺,很快被一只溫柔的手替代,而后,是軟軟的聲音,“我知道。”

  周歲淮一秒抬頭。

  “我知道,”扁梔彎著眉眼,“你是擔心,對嗎?”

  周歲淮點頭。

  扁梔拿起周歲淮的手,貼在自己腹部的位置,讓她感受著屬于他們共同孕育出來的生命。

  周歲淮熱淚盈眶。

  扁梔笑的溫柔,“聽見了么?”

  周歲淮:“?”

  扁梔:“我們寶寶也在說,你沒生病,不怕。”

  那一瞬間,周歲淮覺得自己被這個世間最柔軟的溫柔所包裹在里頭,尖銳的刺猬硬刺在這一剎那被軟化,周歲淮覺得,此刻自己看著扁梔的眼神,一定宛若信徒看向救世主的眼神,誠摯又熱烈。

  扁梔輕笑著,抓著周歲淮的手,帶著他往周家走。

  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一條被子里頭,扁梔點漆般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周歲淮。

  聲音軟軟的,小小的,似蠱惑。

  伴著窗外滴答的雨滴,扁梔看著周歲淮的眼睛,輕輕的說:“你看,我被你藏起來了。”

  過了許久。

  萬籟靜寂。

  周歲淮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懷里的已然睡熟的扁梔,一切都覺得好不真實。

  他腦子里再一次想起扁梔附靠在他耳邊,輕輕說的那五個字。

  “雙胞胎,兩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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