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正國火大地把碗筷往桌上一摔：“老子不吃了。”
田海英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愛吃不吃。”
顏正國起身一腳踢開自己坐的凳子，往門外走。
剛走出門，他似想起什么，又轉身往里走。
田海英見他返回來，沒好氣的說：“不是不吃了嗎，怎么又跑回來了。”
顏正國擼了把頭發：“小雜種呢？”
田海英瞥了瞥他：“好好的提她干嘛，晦氣！”
顏正國：“我這不是幾次回來都沒見到小雜種，心里覺得有些奇怪嘛。”
埋頭“哼哧哼哧”扒拉著碗里紅燒肉的顏瑞，抬頭回答道：“小雜種沒回來。”
因為顏正國夫婦的“言傳身教”，顏瑞也是有樣學樣，從未把顏暮當作姐姐。
從五六歲起就學著父母“死丫頭、小賤人、小雜種”的稱呼顏暮。
聽了顏瑞的話，田海英也終于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不說我都忘記那小雜種已經好久沒回來了。好像自開學后，她就沒回來過。”
“奇了怪了，以前每周末放假，她都會回來去老朱那做事的。這個學期，她每周末怎么都沒回來。現在就連國慶放假，也不見她回來。”
顏瑞腮幫子被紅燒肉撐得鼓鼓的，含糊不清的問：“媽，你說小雜種為什么不回來了？她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回來了？”
“哼，不回來，她能去哪！”顏正國冷哼一聲，罵道：“這個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現在肯定覺得自己長大了，翅膀硬了，連家都不回了。老子現在就去學校找她，問問她為什么不回家。”
顏瑞：“爸，現在學校都放假，你跑去干嘛？就算你去找，她也不一定在學校。”
顏正國惱道：“不在學校在哪？”
顏瑞煽風點火：“說不定談戀愛了，在男朋友家呢。”
聽了父子倆的話，田海英看了顏正國一眼：“你去找她干什么！看到她我心里膈應得慌，不回來眼不見心不煩。”
每次看到顏暮那張與她親生母親相像的臉，田海英就會想起十六年前自己做過的事。
所以，她一點都不想看到顏暮。
巴不得她不回來，最好是死在外面。
顏正國：“你懂什么，瑞瑞不是說她談戀愛了嗎？老子辛辛苦苦把她養這么大，還沒從她身上回本，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她那張臉長得那么好，留著她以后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若是現在就變成殘花敗柳了，以后還怎么賣上價錢。”
“不行，老子非得去找她不可。她要是敢在學校談戀愛，老子就打斷她的腿。”
顏正國氣憤憤地往外走，田海英忙攔下他：“老顏，明天再去吧。學校明天才開學，今天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她，反而白跑一趟。”
顏正國想想覺得也對，把邁出的步子收回來。
“對了，她在哪個學校？”
田海英頓時語噎：“這、這我哪知道。”
她從不關注顏暮的學習情況，只知道顏暮學習成績不錯。
這也是小學她去給顏暮交學費時，才得知她學習成績好，跳了兩級的事。
本來，他們是不打算送顏暮讀書的。村里的人見到顏暮八歲多了還沒念書，便在顏正國夫婦面前提及此事。
村干部得知后，也找了他們幾次。
不得已之下，才把顏暮送去學校。
顏暮讀書晚，快九歲了才讀一年級，要不是小學跳級了兩次，她現在十六歲也不可能讀高二。
因為受不了別人說三道四，顏正國夫婦才送顏暮讀書。
就在顏暮跳級念完小學后，他們就不再讓她讀了。
可顏暮想讀書，暑假只好去養豬場打工掙學費。
想了想，田海英道：“應該是在縣里的高中吧，反正縣里就只有兩所高中，她不是在一中就是在四中，你明天去學校問問就清楚了。”
顏正國狐疑：“你確定她是在縣高中？”
田海英哼聲：“總不可能是市高中，她哪來的錢去市高中就讀。”
第二天顏正國一大早就去了縣里。
他先是去了一中，可是并沒找到顏暮。
然后他又去了四中，結果四中也沒找到顏暮。
一開始以為是學校弄錯了，于是讓學校好好查查。
一中和四中都查了花名冊，都說自己這沒有一個叫顏暮的人。
顏正國回去和田海英說了這事，田海英也是納悶不解。
不在縣里的一中和四中就讀，難道她在市里的高中讀書？！
去市高中讀書的花費可不是顏暮自己能承擔得起。
顏暮暑假兩個月在養豬場打工存了多少錢，她心里有數。
曾幾次想把顏暮存的錢要過來，顏暮說那是自己念書的錢，無論怎么打罵，死活不給。
她無奈，只好把顏暮住的雜物房找了個遍，怎么都沒找到錢被藏在哪里。
所以，田海英不認為顏暮會去市高中就讀。
“你明天再去鎮上的初中找老師問問情況，她以前的初中老師應該知道她在哪所高中就讀。”
顏正國聽了田海英的話，第二天又去顏暮曾就讀過的初中，找她以前的老師打聽情況。
顏暮性格內向，初中畢業后就沒和老師、同學們聯系。
除了她初中的班主任，也就是莫小雨的媽媽，誰也不知道顏暮到底去了哪所高中。
莫小雨媽媽是知道顏暮的家庭情況的，在顏正國找到她問及顏暮去了哪所高中時，莫小雨媽媽直接說不知道。
顏正國不相信，非要讓對方告訴自己，在學校大吵大鬧，結果被學校叫保安“請”了出去。
碰了壁，顏正國窩著一肚子火，罵罵咧咧的回到家。
田海英見他的樣子也知道是無功而返。
跑來跑去，都沒找到人，顏正國惱火得很：“你說那個小雜種不會真的在市高中讀書吧？”
“不可能。”田海英一口否定：“就憑她暑假在老朱那掙的那些錢是承擔不起市高中的花費的。”
顏正國：“承擔不起？我今天聽老師說，她初中的那個班主任對她挺好的。聽說老師工資挺高的，我看也許就是她資助小雜種去市里讀書了。”
田海英：“那她應該知道小雜種在哪，你找她問了沒？”
說起這，顏正國就滿肚子火沒處發：“我去問她小雜種在哪，她說不知道，還讓學校保安把我趕出來了。”
“算了，過幾天我去市里那幾所高中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田海英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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