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先給你阿姨道個歉吧,她今晚找了惟愿很久。”
這句話仿佛鋼刀利叉,瞬間刺進盛眠的心臟。
盛鐘一邊安撫蘇蘭,一邊就要伸手去拍女兒的肩膀。
“眠眠,不是爸爸不幫你說話,惟愿的身體你也知道,醫生說......若是不好好注意的話,估計只能再活十年。”
盛眠躲開了。
只是一個微小的錯位,卻有風無孔不入地擋在了兩人之間。
盛鐘愣住,臉上劃過一抹失落,“這次是你阿姨沖動了,你的臉腫了,我去給你拿藥。”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盛眠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方式。
“爸,不用了。”
她的語氣淡淡的,放開了摸著臉頰的手。
“我走了,盛惟愿若是醒了,你們把人看好就是。”
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聽到蘇蘭冷笑,“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吧,惟愿還沒從搶救室出來,你就急著離開,我看你巴不得她出不來,這樣盛家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了是不是?”
“蘇蘭!”
盛鐘終于呵斥了一聲,也覺得她這話說得太過分。
“你蘇阿姨正在氣頭上,說的話你別擔心......”
盛眠的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我就算說我希望盛惟愿平安,估計盛家也沒一個人相信,蘇阿姨這一巴掌,我受了,但這是最后一次。”
說完,她沒有絲毫停留的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關,蘇蘭就顫抖著手指指向盛眠剛剛站著的地方。
“你看看她都是什么態度,我看她是壓根沒把你這個父親放在眼里!”
盛鐘嘆了口氣。
“傅家那邊傳來了消息,愿意幫助我們渡過二輪融資,這都是眠眠爭取來的,她有時候確實難免任性,但你這個當長輩的,也不要動不動就扇巴掌。”
蘇蘭撇了撇嘴,還嫌自己扇得不夠狠呢。
盛眠失魂落魄的從電梯出來,痛不在臉上,而在心頭。
她從不在意蘇蘭對她的看法,但如今爸爸心里的天平已經嚴重傾斜了。
偏向了蘇蘭一家。
出電梯的時候有些急,一路往前走,在拐角的地方撞上了一個人,直接往后退了幾步。
她沒抬頭去看對方是誰,“抱歉。”
說了這么一句,低頭就要離開。
但身后傳來一個不確定的聲音,“penny?”
盛眠渾身一僵,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林景的母親,傅秋雅。
傅秋雅身上穿著得體的套裝,手中拎著一個愛馬仕的包包,看到她臉上的紅腫,訝異治愈有些生氣。
“誰動手打你的,你和小景吵架了?”
盛眠本來心底有郁氣,此時再遇上傅秋雅,就只剩下緊張了。
如今林景人不在這,她是不是該對傅秋雅坦白?
不然等事情越來越難解釋時,就真的騎虎難下了。
“傅女士,其實我......”
話還沒說完,傅秋雅一把拉過她的手,去了其中一間病房,招呼醫生給她的臉頰上藥。
有外人在這,盛眠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覺得心理負擔更重。
傅秋雅看到盛眠這副乖巧的模樣,卻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私人醫生沒空將平時她吃的中藥送上門,本想讓人給她送過去,但她正好要經過這家醫院,就親自進來取一趟,沒想到會遇上小景的女朋友,還是如此狼狽的模樣。
傅秋雅拿出手機,想要打兒子的電話,但是沒打通。
估計又是跟一群狐朋狗友在聚會。
她將電話打給了傅燕城。
“燕城,你讓人查查小景的位置,這兔崽子真是反了天了。”
傅燕城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有些疑惑,“姑姑,林景又怎么了?”
“他把penny這個小姑娘打了,我真沒想到他會對一個女孩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