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聘金3億,BOSS惑妻無度 > 084:以后我改,太太給個機會
    那些在一起的過往,如今回憶,恍若隔世。

    云城的秋不似寒城徐徐到來,它一來便聲勢浩大,短短幾日,便有深秋初冬的感覺。

    還好,今天是個大晴天。

    陽光打在院子里的大樹上,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如同電影里的鏡頭,打不散,看不穿,一寸一寸都是那些年那些日關于她和他的回憶。

    云開坐在三樓的落地窗上,窗戶打開著,她今天穿了條卡其色的長褲,褲腿寬松,耷拉在窗戶外,越發的顯得纖瘦。

    這個地方陌生又熟悉,睜開眼,一片陌生,閉了眼卻又那么的熟悉。

    她從來都沒有敢去想,有一天,她什么都看不到的時候嫁給的那個人,竟會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做夢都想嫁的人。

    可是……

    早已時過境遷。

    身后有動靜,云開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誰,她懶得回頭,早上醒來的時候給了他一巴掌,右手到這會兒還有些麻木。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的狠,對他,對自己。

    明明是魂牽夢縈的人,明明等到了年少時的夢,可她卻忽然發現,一切那么的不真實。

    蕭寒在她身后坐下,伸出手將她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放在自己的懷里,然后側身背對著敞開的窗戶,將她整個人包裹在懷里,溫熱的大手自然地落在她平坦的腹部,放佛只有這樣,他才能暫時忘記曾經這個地方孕育過他的孩子,而他是那個殺死他孩子的罪惡兇手。

    “你剛醒來,不能這么坐著,尤其是不能吹冷風。”

    早上那么鬧過后,兩人這會兒都恢復了冷靜,有些事情不是鬧一鬧就能解決的。

    云開不想跟他說話,一想起出事前的事,還有臉上那巴掌,她都氣不打一處來。

    一生氣,拳頭攥著,小臉鼓起,額頭上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蕭寒心疼,又有些無奈,抬手將她抱起來與自己面對著面,大手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細細地吻了一下,然后低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低低的,帶著些難以掩飾的笑意。

    他的太太,簡直比之前還要可愛。

    “知道你生氣,等養好身體了才有力氣收拾我是不是?到時候一件一件的事給我算賬。”

    云開推開他,氣呼呼地瞪著眼睛,“不要臉!”

    她簡直討厭死他這副嘴臉了,讓她總有種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十分的不爽。

    翻身就要起來,被他連忙扯住,“再讓我抱抱。”

    知道她還在氣著,他也知道,以前那些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只是一想起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就頭疼得不行。

    他不會哄女人,這會兒真的是悔青了腸子,這三十多年大把的時間,他怎么就沒有學會些甜言蜜語呢?

    真是糟心透了。

    不過還好,她從醫院回來后雖然不愿看到他,但至少沒再提離婚那事。

    云開的頭發自從出事后就剪短了,如今不過十厘米的長度,蕭寒將臉埋在柔軟的發絲里,幾乎都能貼到頭皮。

    鼻尖似乎還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她后腦勺的地方,那一摔,摔了個洞,如今雖然已經結痂,但卻留了疤,而且那一處估計再也生不出頭發了。

    “云云,對不起……”他是真的后悔,害怕。

    在她沒有醒來的那些日子,他每天都提心吊膽,三十多年從未那般害怕過,患得患失。

    如今還好,蒼天庇佑,他終于有機會對她說了那三個字。

    “別以為你道歉了我就能原諒你!”云開生硬地推開他。

    蕭寒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太太的氣還沒消,這可怎么辦?他真的是沒轍了。

    他手指來到左臉頰上,雖然早已經不疼了,不過剛打的時候,那巴掌火辣辣的疼,長這么大,她是第一個打他耳光的女人,只是連他自己都意外,他居然沒有生氣,甚至還反過來擔心她那么用力,手疼不疼?

    “云云,你知道,我這人嘴笨,也不會說話,甜言蜜語的也說不來,搞不好你還以為我花言巧語,既然不能原諒,你就再打我罵我吧,總之別不理我。”言罷,一副委屈糾結的模樣瞅著她。

    云開氣不打一處來,這世上怎么就有他這么不要臉的人呢?明明自己做錯了事,這會兒反過來一副委屈的模樣,弄得好似不理他還是她的錯。

    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再看到他,甚至連跟他說話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她從他的懷里出去,站在地上,慢慢地走了幾步。

    上午她在房間里來來回回走了好多次,眼睛失明限制她的自由太久,后來又昏迷了這幾個月,如今醒來,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瘋玩一陣了。

    所以她要趕緊的好起來,好在胳膊腿睡了這幾個月也沒有肌肉萎縮,上午走了一陣子,這會兒再走,雖然還有些不利索,但已經好了很多。

    她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有種熟悉的感覺,可又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醒來那會兒就這樣的感覺,這會兒依然是。

    不過,好在這會兒她總算是找出問題了。

    眼睛失明了那么長時間,適應了漫無邊際的黑暗,沒有斑斕的色彩,這會兒才想起來,這是自己房間的格局,只不過這可是放大版的。

    她重新打量這個房間,這里是三樓,如果她沒有判斷錯的話,這間房是這棟房子的主臥室。

    記起之前有人給她說過的這間房蕭寒不許任何人進入,就連衛生都是他自己打掃的。

    當然,她才不會白癡地覺得在那時候這間房就是現在這樣的裝修布局。

    那時候肯定不是這樣子,怕是這間房之前是他跟蘇言溪的婚房吧?

    想到這里,心里的火蹭蹭蹭地又竄了起來。

    后腦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開始隱隱作痛。

    她皺起眉抱著頭,緩緩蹲下身。

    “云云,怎么了?是不是頭疼了?”蕭寒連忙起身扶住她坐在沙發上,這邊就要給醫院打電話,被云開制止,“我不去醫院。”

    “云云別鬧,必須去醫院。”蕭寒臉色都白了,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起桌上的電話。

    云開奪了他的電話摔地上,“就是不想去醫院!”她像個發脾氣的孩子,蠻橫不講理。

    早上在醫院給她做了全身檢查,按理說她這樣的情況需要住院等身體各項指標都恢復正常才能出院,可她死活不在醫院,說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

    他執拗不過她,只能帶她回來,好在檢查結果,她的身體狀況還算良好,不住院可以,但是需要每天定時去醫院做檢查。

    這會兒,蕭寒看著她,忽地就笑了,兩條結實的手臂將她牢牢圈住,“好好好,不去醫院,不去醫院,別生氣,我家云云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的語氣一如當年,縱容她,如同縱容個孩子。

    云開翻了個白眼推他,但推了幾下也沒推開,索性就由他抱著。

    過了一會兒,腦袋上的陣痛漸漸消停,她也沒再折騰,似乎是有些累,趴在他的肩上不想再動,眼睛一下一下地眨著,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蕭寒不聽她有動靜,就輕聲問:“云云,頭還疼嗎?”

    “不疼了。”云開哼嚀了一聲,想睡覺,身體也軟了下來,滑在他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閉上了眼睛。

    “真不疼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蕭寒不放心,她剛醒來,傷的又是腦袋,這不是小事,疏忽不得。

    云開睜開眼看他一眼又合上,黛眉微蹙,明顯的不耐煩,“都說了不疼,想睡覺,你別煩我,否則你出去。”

    看她這樣子估計是真沒事,蕭寒點頭,不敢再煩她,不然真會被她攆出去,就抱著她回到床上。

    她昏迷的這幾個月,他一個踏實覺都沒睡過,但那時候也沒覺得困,這會兒估計是放松了,一沾著床,眼皮沉得抬不起來,索性也就跟她一起補覺。

    兩人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大黑,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云開睜開眼睛,周圍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耳邊有淺淺的呼吸聲,腰上橫著一條手臂,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蕭寒,易塵。

    易塵,蕭寒。

    她在心里反復地默念著這兩個名字,怎么也無法相信,他們居然是一個人。

    可事實,擺在眼前。

    當年他的出現,一如他后來消失,都是那么的突然和干脆,她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她跟他居然是這樣的一場重逢。

    兜兜轉轉這么多年,她居然還真的成為了他的妻子。

    只是,他們婚姻的開始一如他們的相識,是那么的不愉快。

    如今這個男人就躺在自己的身邊,安然地睡著,她卻突然不敢去想未來。

    一聲輕嘆,在安靜的黑暗里響起,帶著些無奈和惆悵。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蕭寒睡眠淺,這聲雖輕,還是吵醒了他,隨即打開床頭燈,“不行的話就去醫院。”

    云開躺著沒動,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六年了,這張臉其實變化了很多,老了,滄桑了。

    她驚訝于自己一睜開眼居然那么堅定無比的叫出他的名字,沒有任何的懷疑。

    蕭寒看她不似頭疼難受的樣子,松了口氣,重新躺下,與她面對著面,也不說話,手重新放回了她的腰上,將她朝懷里抱了抱。

    此時,她眼中有他,而他眼中也全是她。

    難得她沒有發脾氣,這讓他暗暗慶幸,這一刻的安寧,難得可貴。

    云開看著他,一時間有太多的疑問想問他,卻不知道到底該從何問起,反而卻擾得自己心煩意亂的。

    她收了視線,翻身要起來,被他按住,“不想對我說點什么嗎?”

    “跟你這種騙子,無話可說。”云開掰開他的手,從床上下去,光著腳也沒穿拖鞋,就徑直朝衛浴室走去。

    騙子?

    蕭寒啞然失笑,翻身起來,發現她居然沒穿鞋,于是提著拖鞋跟了過去。

    云開轉身關門,身體被突然抱起來,她“啊”了一聲,手本能地就抱住了他的脖子,而后朝他胸口錘了一拳,“你干什么?”

    蕭寒“唔”了一聲,皺了皺眉頭,他太太這下手可真是沒個輕重。

    他抱著她進去,坐在沙發上,將拖鞋給她穿上,像個體貼入微的好丈夫,“天涼生寒,不許光著腳。”

    云開的臉僵了下,卻依舊沒有給他好臉色,從他懷里出來,站在洗手臺前,“你少管我!”

    “不是管你,是關心你。”

    “鱷魚的眼淚。”

    蕭寒笑,從后面環住她的腰,“你這么說我可真傷心了,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

    云開抬頭從鏡子里看他,聲音尖酸刻薄,“對我真心實意?您可真會睜眼說瞎話,你那老情人蘇言溪呢?你不是很愛她嗎?”

    她沒那么大度,她清楚地都記著呢,他跟他的老情人單獨相處了近一個月,在她眼皮下秀恩愛,他為了他的老情人給了她一耳光,打得她昏迷了這些日子,后腦勺到現在還疼著。

    這一切的一切,她要慢慢跟他算賬。

    以前的時候還想著跟他離婚,成全他們有情人,但是現在她不想了,她要霸占著他,就讓他們苦命鴛鴦,不能廝守。

    蕭寒的臉色在她這些話后,明顯難看了起來,什么老情人,真難聽。

    云開掰開他的手,聲音冷冷的,“你出去,我要洗澡。”

    蕭寒眼神復雜地看著她,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

    云開放了熱水,躺在寬大的浴缸里,溫度適宜的水很快令她身心都放松了下來,靠在浴缸上,她舒服地喟嘆了一聲,打量著這個奢華的浴室。

    先不說配置,單單這個空間,就足以令人咂舌。

    足足能夠容納雙人的大理石浴缸在整面的落地窗前,躺在浴缸里,從窗戶看出去,借著燈光,能夠看到一片起伏的草坪,遠處的樹木和山,有著輪廓,如果是白天躺在這里,那才叫舒服愜意呢。

    這男人可真會享受,不過,以后這浴缸是她專屬的!

    蕭寒去書房抽了支煙,再回臥室,云開還沒洗完,他怕她出什么意外,就推門進去,只見他的小妻子正愜意地躺在浴缸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反正畫面足夠香艷。

    他忍不住使勁地動了動喉結,真想跟她一起洗鴛鴦浴,在這個只屬于他們兩人的浴缸里纏綿。

    但他很清楚,現在不可以,他的小妻子還在氣頭上,他可不能這時候太歲頭上動土,不然會死的很慘。

    只是,這樣的畫面,他實在是不忍心破壞,既然吃不著,看看總行吧?

    可是看著看著,身體開始燥熱,沉睡了多日的某處,瞬間蘇醒,蓄勢待發。

    就在蕭寒燥熱難耐之時,云開許是感覺到了什么,驀地就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就對上一雙猶如獵物見到美味的貪婪而又危險的眼睛,云開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害怕,所以本能地朝水里縮了縮,只露出一顆腦袋在水外面,可這清澈見底的水根本無法做屏障,遮不了那令人血脈噴張的身體。

    本來在看到她突然睜開眼睛,蕭寒是十分尷尬的,可是當看到她瞪著那雙無辜而又澄澈的眼睛瞅著他的模樣,他的腦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強烈的念頭--要她!

    行動隨著心里的想法,他抬起腳朝浴缸走去,邊走邊解襯衣的扣 襯衣的扣子,雙眼變得越來越熾烈。

    云開意識到自己躲在浴缸里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身。

    順手抄起旁邊的浴巾,只是還沒來得及裹在身上,她整個人再次跌入了水中。

    蕭寒的襯衣扣子還尚未解開完,見她要躲,于是直接撲過去。

    不過,為了避免意外,在抱住她的同時,他迅速調整位置,他在下,她在上,兩人雙雙跌入浴缸,水濺了一地。

    “蕭寒,你干什么?放開我!”云開掙扎著要起來,這樣的時刻太尷尬羞人,太危險,尤其是她這會兒不著寸縷,他雖穿著衣服,可渾身濕透,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某處傲然挺立,幾乎要燙傷她的皮膚。

    “云云,我舍不得。”蕭寒的聲音染上了一層暗啞,在此時此刻,有著調情又兼具安撫的雙重作用,然后他就覆上了她的唇,雙手用力地箍著她,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果然,男人在這種事上是沒有任何理智的,一個白天都在戰戰兢兢地想著如何討好這小女人,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霸道強勢的一面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來,她必須聽他的,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云開一點也不配合,心里又氣又惱,這男人他狂妄,太自大了!

    她逮到機會,用力地咬住了他的嘴唇,她抱著把他嘴唇咬掉的狠,所以很快就聞到了血腥味,絲絲縷縷地跟兩人炙熱的氣息糾纏在一起,醞釀著,氣氛越來越濃烈。

    原以為他就此會松開,可她錯了,他非但沒松口,相反居然還敢咬她!

    云開吃痛,松開牙齒,他順勢就噙住她的嘴唇,再也不給她咬他的任何機會。

    這個吻極盡纏綿卻又帶著些懲罰,云開很快便招架不住,身體軟得不行。

    她的身體是他一手調教的,所以想要制服她,輕而易舉。

    她再也無力抵抗,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時隔數月,這場歡愛,酣暢淋漓。

    浴室,一片狼藉,地上跟漲了水似的。

    云開后來是被蕭寒抱著回到床上的,剛醒來身體本就虛弱,這么一折騰,直接昏了過去。

    蕭寒給她換了睡衣,吹了頭發,安頓好后這才離開臥室,

    蕭悅下午放學回來,聽說云開醒來,很是興奮,可是因為云開在睡覺,雪姨傳達了蕭寒的口頭命令,任何人不許打擾。

    蕭悅就左等右等的,等到吃過晚飯,人還沒睡醒,這她又去洗了澡,換了漂亮的卡通睡衣,而且還是跟云開的睡衣是親子裝的那套,為的就是今晚跟嫂嫂一起睡。

    誰知道,她等呀等,等呀等,等得眼皮直打架,也不見哥哥嫂嫂出來,雪姨怎么勸她都不回房間,最后索性坐在門口靠在門上睡著了,還不許任何人抱她回房間。

    蕭寒一拉門就覺得似乎有人在外面推著,所以沒有用力,幸好也沒用力,否則他這妹妹絕對一頭磕在地上。

    “悅悅,你怎么睡在這里?”他彎腰將小丫頭抱起來,這幾個月他的心思全在云開身上,幾乎沒怎么管過這丫頭,今天一抱才發現,重了不少,應該又長高了,明天去測一下身高體重。

    蕭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看到他,立馬兩眼放光,瞌睡蟲跑光,摟著他的脖子,“哥哥,你可算是出來了,嫂嫂呢?”說著腦袋就朝屋里探,被蕭寒抱著朝她的房間走,“有好好的床不睡,怎么睡地上?不怕生病?”

    “我不回房間!我今晚要跟嫂嫂睡!”蕭悅尖叫著掙扎著要從蕭寒的懷里出來。

    蕭寒停下來,表情嚴肅地看著她,“你說什么?”

    蕭悅有些害怕他這樣,可是嫂嫂醒來,今晚跟她睡的念頭是極其強大的,大到足以讓她不再害怕。

    小丫頭脖子一伸,理直氣壯地說:“哥哥答應我的,等嫂嫂一醒來了就讓我跟嫂嫂睡,我枕頭都帶來了,今晚要跟嫂嫂睡!”

    蕭寒低頭一看,果真,懷里抱著她的卡通小枕頭,身上穿著的睡衣居然跟剛才他給云開換的一模一樣,太巧。

    他抱她回到她的臥室,關了門,對她說:“今晚你別鬧,你嫂子剛醒來,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而且這會兒還在睡著沒醒,你今晚乖乖的……”

    他這聲音還算平靜,對自己這個可以做自己女兒的妹妹,他一向耐心極好,但有時候也難免會被她氣得七竅生煙,打了心疼,不打又氣不過。

    這媳婦今天才醒來,他還沒來得及軟香在懷呢,怎么可能讓個電燈泡來打擾?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就聽蕭悅哼了一聲,十分鄙視地瞅著他,“哥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沒門兒!今晚我就要跟嫂嫂睡,你要是不讓,我就告訴嫂嫂你趁著她昏迷的時候跟--”

    “你給我閉嘴!”蕭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寒給喝止,他兇巴巴地瞪著眼睛,“你想挨揍是不是?”

    “想要讓我閉嘴很簡單,今晚讓我跟嫂嫂一起睡覺。”前一句還帶著威脅,可下一句立馬軟下來,聲音柔柔的,撒著嬌,“哥哥,我保證不會吵到嫂嫂,我會很老實很乖的。”

    可雖然如此,前一句的威脅還足以讓蕭寒氣得鼻孔生煙,心里想,若不是我親妹,我非揍你不可!

    可是就這,蕭悅的屁股上還挨了一巴掌,他低聲警告,“那件事你要是敢告訴你嫂子,你看我不把你送出國,讓你一年都回不來!”

    蕭悅挨了一巴掌,屁股很疼,委屈得眼淚都要出來,撇過臉不理他。

    “你聽到沒有?那件事不許在你嫂子那兒提!”

    蕭悅還不理他,就是不理他,反正她決定了,早晚都告訴嫂嫂,以后這家里嫂嫂最大,看他以后還敢不敢欺負她。

    孩子小,一點心事都寫在臉上,她自己不知道,可蕭寒卻看得清楚。

    “我再說一遍,你聽到沒有?”

    蕭悅憋不住,“哇”一聲哭了起來。

    蕭寒將她放在地上,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他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跟一個孩子置氣,可是那件事現在不能提,以后也不能提,否則依他對云云的了解,要是不被他剁了才怪。

    那女人小時候就倔,可是心里卻又暗自慶幸,若她不倔,他們又豈會有開始?

    算了,早晚紙包不住火,但是能瞞一天是一天吧,更何況那事也非大家所看到的那樣,事實究竟怎樣,只有當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蕭悅哭哭啼啼折騰了半天也不肯睡,蕭寒到底還是軟了心,準許她過去跟云開一起睡。

    云開肚子餓,那會兒的確昏睡過去,可這會兒卻醒來了,剛坐起來就看到蕭寒跟一個小女孩一起進來,不用想她也知道這孩子便是蕭悅。

    “嫂嫂!”蕭悅見她醒了,忘了剛才在房間里的委屈,抱著枕頭撲過來,一頭扎在了云開的懷里。

    小孩子沒個輕重,云開被她的腦袋硬生生地撞在胸口,悶哼了一聲,是真疼。

    蕭寒見了心疼,剛要去叫悅悅,被云開給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她沒事。

    這孩子敏感,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云開多少還是了解的。

    胸口疼了一會兒后才好,姑嫂二人許久沒有說過話,一時間打開了話匣子,天南海北地閑扯。

    蕭寒也跟她們搭不上話,倒是剛想起自己那會兒是打算去樓下吃點東西,被蕭悅給耽誤了,這會兒覺得肚子都餓了,不用想,那個比他胃口還大的小女人定也饑腸轆轆了。

    那會兒他跟蕭悅在樓上談判,雪姨就已經吩咐廚師開始準備晚飯。

    食材都是準備好的,人也多,分工明確,一道道菜很快就出了鍋。

    蕭寒到樓下,雪姨過來跟他說:“先生,飯菜馬上就好,太太醒了嗎?是在樓下吃還是送去樓上?”

    蕭寒想了一下,云云這會兒換了睡衣,來來回回地再換麻煩,就說:“送樓上。”

    雪姨點頭,就去廚房忙乎了。

    蕭寒去院里打了個電話,回來后就直接去了樓上,飯菜已經送房間里了,姑嫂倆人正有說有笑毫無形象地胡吃海塞。

    他頓時就皺了眉頭,“云云,你是嫂子,長嫂如母,你能不能帶個好頭?吃飯不用筷子用手抓,你這是跟誰學的?”

    以前的蕭寒訓斥人的時候從來都不是這樣溫聲細語的,可是面對這個小女人,他的脾氣似乎在十年前開始就為她消磨了。

    在一起四年,那時候她還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分開那年她不過也才十六歲,都沒長開,他真心想不起來,究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他對她有了可恥的想法。

    然而,云開根本就不給他面子,以前看不到他的時候,還心有忌憚,所以有什么委屈都忍著,如今什么都看到了,大有要一洗雪恥的架勢。

    而蕭寒雖說因為她剛醒來,忍著讓著她,但是在教育孩子這事兒上,他向來說一不二。

    剛才那話是因為她,所以是柔和的,換做別人,這會兒估計已經哭著被趕出去了。

    可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會毫無底線的縱容,到底呼風喚雨多年的男人,哪里肯就這樣失了面子。

    一時間,刀光劍影,就差飛揚跋扈了。

    兩人對峙了許久,最后還是云開敗下陣來,她承認,她很沒出息。

    看著現在的他,她總是想起以前的他。

    雖然她告訴自己不能陷在過去里,人是要朝前看的,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回憶,一回憶,心都軟了下來。

    到底這個男人是她懵懂歲月里第一個喜歡的人,雖是單戀,卻是初戀,故而難忘,所以遷就。

    云開放下手里剛拿起來的雞腿,只來得及咬了一口,還沒咽下,其實她現在是不適合吃肉的,早上醫院檢查醫生特意交代過,可她剛才看他不在,嘴饞,想著偷吃兩口,可一口就被逮著。

    蕭悅見她放下了,也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從桌上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自己又抽了一張,低頭一聲不吭地擦著手。

    蕭寒見她最終退讓,明明是勝利了,可心里卻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矛盾些什么。

    他掃了眼桌上的菜,十個菜,兩個湯,五道菜是清淡易消化的,五道菜是葷菜,一個雞湯,一個魚湯,粥是小米粥,雪姨一向體貼,不用交代就能把一切安排的很好。

    五道清淡易消化的素菜在云開的跟前,顯然她連動都沒動,倒是離她遠一些的葷菜,明顯被吃過。

    他心疼又生氣,不免又繃住了臉,“你現在不能吃肉,只能吃些清淡易消化的,早上在醫院醫生怎么跟你說的忘了?”

    云開低頭不說話,知道他為她好,她這剛醒來,吃肉不好消化,胃也承受不了,可她就是嘴饞,她能有什么辦法?要真不想讓她吃,就別做肉。

    他這人明明是個講究人,飲食也相當挑剔,可就是有個賴毛病,每頓飯,無肉不歡,在一起那四年云開就知道,那時候還替他擔心,吃那么多肉,不怕長胖嗎?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余的,分開六年,他依然還是這么的體型完美,她剛不久前還欣賞了一遍,從上到下,仔仔細細。

    她這會兒不禁又在想,他吃的肉都吃哪兒去了?吃肉不長肉,可真浪費。

    “我去洗洗手。”再這么僵持下去,云開覺得自己會被憋死,索性找了借口,去了衛浴室。

    蕭寒也跟了過去。

    開放式的衛浴坐在這邊吃飯的蕭悅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兩人,但蕭寒也沒避諱,云開在水池邊洗手,他過去從后面環住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聲音柔柔的,廝磨著,“云云,謝謝你給我面子,可是吃飯用手抓真的不合適。”

    他的氣息,太滾燙,云開受不了,她偏過頭躲,可他鐵了心,就逗她,等她保證。

    云開被他弄得身體差點就軟了,他素來知道她的敏感,嘆了口氣側臉看他,“看在悅悅的面子上我今天給足你面子,但是蕭寒,我跟你之間的賬,還得一筆一筆算。”

    室內是恒溫,可蕭寒只覺得后背一陣寒,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身體使勁貼著她,試圖尋找點溫暖。

    他的臉貼著她的臉,像只貓,蹭了蹭,噙著笑說:“我知道,之前是我太混,做丈夫的也沒像個樣,以后我改,太太給個機會,成嗎?”

    “機會都是自己把握的。”

    “太太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云開皺眉,放心什么?忽然又蘇言溪,她問他:“你老情人呢?你這一天都不去陪她,不怕她生氣?”

    這女人果真都是要命的動物,心眼小,還愛胡思亂想。

    蕭寒從鏡子里看著自己的太太,怎么看怎么覺得太年輕,而自己,簡直有些老了,忽然讓他生出了危機感。

    向來自信優越的蕭先生,突然就感到了重重的危機。

    他緊了緊她,有些患得患失,“云云,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眼瞅著我都三十四了。”

    云開歪頭也從鏡子里看他,他們雖然做了幾個月夫妻,可是如今卻是她睜開眼能看到他的第一天,曾經生活在一起四年,分開六年,如今這樣緊貼著站在一起,就好像老夫老妻。

    意識到這點,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認識你那年,你才十一歲,可一轉眼,你看,如今你都二十二了,從女孩變成了女人,而我……”他嘆了口氣,“老了。”

    云開說:“明天陪我一起去看看爸媽吧。”

    她說的是“看看爸媽”沒說誰的,其實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的父母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他們如今是夫妻了。

    蕭寒心里這會兒的喜無法用言語來表述,只是使勁地抱著她,“好。”

    蕭悅坐在外面吃著東西,透著還蒙著水汽的玻璃看衛浴里面的兩個人,少年老成般一聲接一聲地嘆氣,“果真是被我說中了,妻管嚴啊妻管嚴,以后我找男人可不找這么窩囊的。”

    只是,這以后的事兒誰說得準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