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名蟒衛領頭策馬沖入城門。
像一把尖刀一般,毫不顧忌的把所剩無幾的鮮卑族人揮刀斬殺。
看著那些倒在地上的鮮卑人,董卓握緊刀把,一滴汗水就臉頰滑落。
雖然不知道這些鮮卑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但身上洋溢的氣勢,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自己,他們是絕對的精銳。
董卓刀尖點地,整個人精氣神凝于一處,體內虎嘯雷鳴之聲盡顯,邁開雙腿。
竟然迎著奔襲而來的騎兵發起反沖鋒。
打頭的那位蟒衛隱藏在鐵面下的眼睛不由得露出驚詫之色。
以往遇到的敵人,面對他們的沖鋒無不逃跑。
這個男人居然還敢沖過來。
隨即嘴角勾起。
既然他想找死,那么自己就成全他!
“嗚哇!”
高舉長刀,宛如彎月。
鏘!
電光火石之間,打頭的騎兵跌落下地,整個人在地面滾了幾圈。
定睛一看,座下戰馬前腿被斬成兩段。
跌落下馬的騎兵還想起身反抗,直接被董卓身后的飛熊軍亂刀砍殺。
董卓腳尖一挑,把倒地戰馬踢飛,龐大的馬軀砸向蟒衛,延緩其后騎兵的沖擊之勢。
微微抖了抖被震得發顫的手掌。
董卓再度握緊刀柄。
這北城大街,頂多允許五名重騎兵并頭策馬狂奔。
只要他們速度慢下來了,又何懼哉?!
現在這一下,已經堵住了一列騎兵的沖勢。
就看其他地方的飛熊軍士能不能擋下了。
剩余蟒衛看都不看跌落下馬的戰友,自顧自的沖鋒。
他們要做的,就是義無反顧的沖到底,沖鋒就是勝利。
戰馬踏過倒地戰友的身體,一腳接著一腳。
紅的黃的青的,全部混作一團,踩成肉泥。
重騎兵擁有半噸的體重,以及每秒超過十米的速度。
這難以想象的沖擊力和破壞力,簡直是步兵的噩夢。
每一個重騎兵,馬匹所消耗的補給是人的五倍,重騎兵標配一人三馬,所消耗的補給為普通步兵的十六倍。
對于普通士兵來說,以十名步兵的代價殺死一名重騎兵就是賺的。
以五名步兵的代價殺死一名重騎兵就是大勝。
哪怕是以飛熊軍的精銳程度,董卓勝利也不抱多大的希望。
如若有長槍在手,說不定還能試一試一比一的傷亡比。
而剛才為了巷戰方便,飛熊軍每個人一手持盾,一手持刀。
沒有多少人拿著長槍。
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槍陣。
作戰無數的飛熊軍自然知道這個問題。
軍中的老兵拿著盾牌頂在最前面,把那些稚氣未脫的青年拽到后面。
臉上帶著刀疤的老兵咧咧說道:
“沒成親的娃娃站后面去,讓勞資們站前面!”
一個被拽到后面的青年不服氣的想要鉆回去,嚷嚷道:
“放你丫的屁,你家里的婆娘不是剛生了個男娃娃嗎?誰不知道最前面的人最危險,你TM是想讓娃娃沒爹?”
刀疤老兵轉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嘿,勞資有后了,你們還沒娶婆娘的娃娃就聽咱的話。”
其余老兵把他推了回去,嘴上調笑道:
“哈哈哈,就是,沒嘗過女人味道的雛鳥就別在這里鉆了。”
“什么時候等你有后了,就可以站在這了。”
“這是咱飛熊軍的規矩,凡家中無后,獨子,皆立于后排。”
“要死,也得等咱老兵都死絕了。”
整個軍中的老兵自發的站在第一排。
直面沖來的蟒衛騎兵。
心中已含死志。
其余飛熊軍士沒有董卓那般實力,只能靠著一股悍勇,握緊手中盾牌,以圖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攔住蟒衛的沖勢,給身后的戰友制造殺敵的機會。
踏,踏,踏......
戰馬呼嘯沖來。
果不其然,站在第一排的飛熊軍士與蟒衛接觸的一瞬間,直接被巨大的沖擊力沖垮,成行的倒下。
足以擋住刀劍的盾牌面對這連人帶馬的沖擊時,作用幾近于零。
凡是擋在第一排的老兵都被震得飛起。
五臟六腑幾乎移位,倒在地上的老兵噴出一口鮮血。
拼命的跳起,抱住蟒衛戰馬,任由自己的身體在地上拖行。
看到他們如此不要命的樣子,沖鋒的蟒衛揮舞彎刀,剛砍下一人的手臂,下一個人的手臂就抓了上去。
重騎兵竟然硬生生的被飛熊軍拖住了。
“該死的,你們是瘋子不成?”
天空中的飛熊兵魂與蟒雀兵魂糾纏在一起。
飛熊不顧雀鳥的侵擾,張開血盆大口,咬在巨蟒身上。
檀石槐看著擋住一路的董卓,眼睛微瞇,拿著彎刀,借著馬背的力量跳在空中。
座下馬兒被這巨大的力氣壓趴下,發出一聲悲鳴。
正與蟒衛糾纏的董卓忽然感到頭皮發麻,腳尖一點,連忙向身后退去。
幾乎是他跳開的剎那,一把彎刀出現在剛剛的地方。
董卓抬手摸了摸左臉,一道血痕赫然出現。
抬眼一看,檀石槐甩了個刀花,立于其前,像是看獵物一樣看著他。
“報上姓名,可敬的敵人。”
董卓警惕的看著檀石槐,刀尖微斜,
“西涼董卓,延熹八年入軍,歷戰大小百余戰,陣斬人頭五百六十六!”
“你的頭顱將會是我最好的收藏品。”檀石槐笑了笑,轉頭對著身邊的蟒衛說道:“他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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