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邊關。
守在城墻上的兩個士兵看著城門處連綿不絕的商隊。
其中,鮮卑人居多,中原人的面孔反而在少數。
對于這一幕,外貌堅毅的士兵皺緊眉頭,說道:
“怎么最近的鮮卑商隊越來越多了。”
旁邊耷拉著腦袋的士兵拄著戈矛,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說道:
“誰知道呢,他們越多才越好,最近頭頭分給咱們的封口費都多了不少。”
想起這個,他面色緩和不少,只是看著這些鮮卑商人的樣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們身上的精氣神太足了,眼神兇狠,時不時看著過往人們的脖頸等致命部位,根本不像商人那樣的圓滑。
商人們雖心狠,但不流露于表面,外表總是和和氣氣的,遇到擋他們財路的人才會亮出自己殘忍的一面。
更何況這些鮮卑人手上還有厚厚的老繭,只有常年手握刀弓的人才能擁有。
“可是......不行,我要去跟郡守說一下情況。”
剛想動身前往郡守府,就被身邊的人攔住,雙眼瞪著男人。
“別可是了,知道你有操守,咱們不掙這個錢也別耽誤人家賺,至少頭頭們比上面那些大人好,能給咱們錢。”
“兄弟我家里就等著這個錢應急,你要是敢上報小心我跟你急!”
說完,他語氣緩和了下來,小聲說道:
“你家里的老母不是也得了病嗎?那些藥材少不了錢財,再說了,你真以為上面不知道這件事嗎?別等下惹得一身騷。”
想起家中得病臥床的老母親,男人堅毅的臉難得軟和下來,一分錢難倒英雄汗。
他雖然想要上報給長官,可家里人的面孔讓他狠不下心來。
要是靠著被上邊層層盤剝下來所剩無幾的軍費生活,頂多只能保證家里人不被餓死。
至于有閑錢給家里人看病?根本不可能。
思考許久,嘆了口氣,“好吧,我答應便是。”
拿著幾份戰報的丁原走進郡守府,看著上面記載的九原壯士滿臉的贊賞。
“這九原縣令上報的小將好生威風,竟然以一己之力追殺百余名鮮卑鐵騎,若是我麾下有如此猛將......”
五原郡守看著丁原走了進來,雙眼一閃,這關東士族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現在來他這個關西派系手下當官。
有點不懷好意啊。
心中想著,臉上帶著笑容說道:
“哦,丁原來了。”
丁原拱手一禮,說道:“是,郡守大人,這是各縣送上來的上個月戰報。”
郡守伸出手接過送來的戰報,一列列看了起來,“應當又是那些耐不住性子的鮮卑人擾邊,真是惡心人的玩意。”
丁原帶著輕松的笑容,奉承道:
“大人所料甚是,只是九原縣令的戰報有些與以往不同。”
“出現了一個不錯的猛將苗子,如若可以的話,能否把他調來我手下?”
“哦?”郡守眉頭一挑,直接拿出九原縣的戰報。
過了一會,卻是大笑起來,拍著丁原的肩膀說道:
“哈哈哈,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鮮卑人兵利馬疾,過于匈奴,來如飛鳥,去如絕弦。”
“這上面寫的是百余名鮮卑騎兵!我大漢北地騎兵在跟他們同等數量下都勝負難料。”
似是笑得太過用力,眼角都冒出淚水,抬起手一擦,雙眼注視丁原,說道:
“現在你跟我說,一個人就能打得一百多個鮮卑騎兵抱頭鼠竄,這可能嗎?”
丁原低下了頭,好像郡守說的確實有道理。
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如此勇猛。
郡守擺了擺手,背過身子說道:“寫信告訴九原縣令,日后若是再敢把這么離譜的戰報送上來,我親自去斬了他!”
“諾!”聽到上官這么說,丁原也只能抱拳后退了下去。
等到丁原帶著失望離開后,郡守連忙招來左右心腹,說道:
“快派人去九原縣調查清楚這呂布的來歷,要是戰報屬實,說什么都不能把我關西派的猛將苗子往外推給一個關東人。”
說完,看著丁原離去的背影,嘴角一勾。
“小東西,跟咱斗,你還嫩了點。”
作為一地郡守,他可是知道天地間的變化,不說別的,如今自己的頂頭上司,并州刺史董卓,他在一定條件下就可以做到以一敵百。
說不定那呂布跟董卓一樣,都是覺醒了那奇特的武道力量。
拿起戰報繼續研究起來,“這戰報看起來怎么怪怪的?近些日子,侵襲的鮮卑騎兵少了些。”
按道理來講,現在應當是鮮卑人襲邊開始的季節,大多在并州外圍郡縣搶掠。
而戰報上大多是小股部隊分散,深入并州內地。
心中思量著要不要把這件事情稟告給刺史,后又搖了搖頭,這種小事情都去煩擾上司,那是無能的表現。
“還是加強自家九原郡的騎兵巡邏力道吧。”
......
并州太原郡。
古樸的刺史府中,董卓拿著寶劍不斷在院中揮舞著,炙熱的陽光潑灑在他如老樹盤根的肌肉上,反射著光澤。
其上刀痕箭傷密布,哪里有一絲贅肉。
一柄灰色旗幟飄揚在府上,上面映著一頭肋生雙翼的飛熊,張牙舞爪,一張血盆大口仿佛透露出腥氣。
其下一個個煞氣十足的西涼士兵拿著武器站在原地,神情淡漠,只有看著董卓才有些許反應。
他們正是董卓手下最為強大的飛熊軍。
本身西涼軍已經是天下少有的強軍,兵源取桀驁不馴的西涼男兒,常年在邊境跟最兇悍的突厥匈奴部落對抗。
上好的鐵料,被血與火淬煉而成。
飛熊軍更是從這些強軍中挑出來的精銳組成隊伍。
能人異士極多,如胡車兒,未入武道前,便可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
身旁一個文士打扮的男人拿著毛巾走近,恭恭敬敬的說道:
“岳丈大人,擦擦汗。”
董卓接過毛巾,豪爽一笑,滿意的看著自己這個女婿,有了這個智囊以后,自己管理軍隊和政務倒是簡單了不少。
忠誠度也不用擔心,自己女兒的夫君,絕對的自己人。
“倒是麻煩你了。”
李儒輕笑了一下,看著布滿傷痕的董卓,衷心說道:
“這有何麻煩的,反而是岳丈大人,寒門出身,便靠著自己一身武藝闖到了現在并州刺史、河東郡太守這般封疆大吏之位。”
“如此本事,才是小婿佩服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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