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畫焦急的哽咽著,“千真萬確,老爺半月后啟程。”
“這么急?”蘇幼虞凝眉。
這時間太著急了,甚至趕在了蘇婼訂婚宴前。
“父親咳疾那么嚴重,為什么要派他去?其他人不能查嗎?”
“我聽大房那邊說的,北蚩戰事是老爺當年的同僚叛國,陛下下旨讓老爺去的。”
“不可能。”蘇幼虞起身,直奔著蘇昆林的院子過去。
她覺得這個故事的進程又快了不少。
北蚩戰事不是還得有半年,等蘇婼嫁入晉王府幾個月后才發作的嗎?
而且原來蘇昆林并沒有去北蚩,而是在半年后各種罪狀一并發作,直接給打入了天牢。
她剛到門口,就聽到了蘇云祈的嘶吼聲,“我十三了,為什么不能去?!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嗎?!”
“胡鬧!我是去查案,你去做什么?添亂嗎?”
“北蚩不也是戰場,我怎么不能去,我十三了!”蘇云祈固執的重復自己的年齡,“你看看你身體什么樣子,為什么要答應去北蚩?!”
“那個盛雙叛國就算是死了也是自找的!憑什么要連累你?”蘇云祈話音剛落。
突然“啪”的一聲巴掌脆響從正廳里傳來。
“孽障!”
蘇幼虞腳步頓住。
“別說了,別說了好孩子。”陳氏哭聲傳來。
蘇云祈踹開房門,咬牙紅著眼眶從里面跑了出來,半邊臉通紅。
蘇幼虞看著他一邊強忍著眼淚,一邊跑出去,嘴里還嘀咕著,“老瘋子。”
蘇幼虞停在原地,面前屋門大開。
蘇昆林遠遠的看見她站在門口,“虞兒……”
他上前幾步又停住。
蘇幼虞進門把蘇昆林扶到位置上,“云祈講話沒輕沒重,左不過是擔心你。”
蘇昆林嘆了口氣,“他這性子該改改。”
蘇昆林沉默了許久。
陳氏也坐在一旁,只低頭哭著,說不出話來。
蘇幼虞剛才想問的話,愣是一句都問不出來。
蘇昆林突然開口,“盛雙他不可能。我和他一起長大,他舉家都死于敵人之手,怎么可能叛國。”
“別擔心,我去看看就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只是擔心你。”
蘇幼虞不知道該說什么,那股無力感越來越重。
故事大背景她根本無法插手,這也是她篡改劇情最大的阻礙。
她不可能讓蘇昆林不去,不去就更方便那些人編排他。
別苑,秦封坐在書房里。
武澄念念叨叨,“大人楚王殿下懷疑今日之事有蹊蹺,該不該讓蘇大人去北蚩啊。”
秦封頭都沒抬,“為什么不去?”
“啊?”
“那個女兒奴十幾年沒怎么離開過京城。”秦封淡淡道,“讓他出去走走,省得總盯著……”
秦封欲言又止。
“誰?”武澄好奇的看過去。
秦封沒繼續說,
正巧外面有個小廝敲門,“秦大人,小的來送桃笙。”
武澄出去開門,“大人沒要桃笙。”
“這不是快到夏天了,主母給大家都發了避暑。”
小廝一邊說著一邊往屋子里看。
秦封抬眼,“讓他進來。”
小廝進去抱著桃笙,“小的給大人鋪上吧。”
“別急。”秦封上下打量著他,“誰叫你來的?”
“主,主母……”小廝低了低頭。
秦封只摸了下手邊的刀具,“上次咱們審的那個犯人不說實話用了什么來著?”
“剔骨之刑。”
“剔骨……你說早說實話不好嗎?”
小廝渾身顫抖,噗通一下跪在秦封面前,“秦,秦大人饒命!是,是三姑娘讓我來的,她今早聽說大人回來就讓小的進來看看修繕成什么樣了!”
“看什么?”秦封挑眉。
“看看屋子里面擺設,看看什么臥房,花廳……還有沐浴間是浴池還是木桶。”小廝連忙叩首求饒,“大人饒命,我們家姑娘也沒壞心思。”
是啊,那小丫頭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可他壞心思多著呢。
“哦。”秦封點頭,“那你看到是浴池還是木桶?”
“小的這不是還沒看見……”
“告訴你們家姑娘,是木桶。懂了嗎?”
武澄摸了摸眉毛。
大人為什么要撒謊?
嗷,明白了……不能露富。
“懂了懂了,多謝大人!”小廝死里逃生一般跑去告訴蘇幼虞。
恰好蘇幼虞從蘇昆林院子里回來,心不在焉的進門就聽小廝開心的稟報,“姑娘,小的看到了,是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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