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
車素云聽到聲音，回頭一笑，“來了？”
歐顏像是見慣了大場面，哪怕男人被打得半死不活，她的表情同樣波瀾不驚。
車素云又再次在心里贊賞外甥女的勇氣和格局。
“舅媽找我？”
“認不認識這個人？”
歐顏抬眸，打量眼前奄奄一息的男人，“不認識。”
“昨晚我收到消息，有人在黑網出了高價，想要你的命。”車素云的目光落到眼前的男人身上，“我讓人查了他的IP地址，把他揪了出來。”
歐顏這才明白，為什么昨晚舅媽接了電話就匆匆離開，無暇招待司夜辰和季天成，原來是為了這事。
“交代了嗎？”歐顏淡聲問道。
“嘴巴倒是緊得很。”車素云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已經抽了他半小時了，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肯透露，“骨頭倒挺硬。”
歐顏修長的手指落到男人的手腕時，男人下意識想抽回，但是繩子捆得他動彈不得。
他不知道歐顏想干什么，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戒備和提防。
“不吃不喝的話，最多只剩下兩天的生命了。”歐顏說完，抬眸打量眼前的男人，“我知道你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是命都沒了，錢留著又有什么用？”
男人沒有說話，將目光別向一旁。
“難道你不是留給自己花？”歐顏猜測道，“是為了家人？或是朋友？”
男人還是沒有回答，表情自始至終都沒什么變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人對你來說很重要，重要到你寧愿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換她幸福安康？但如果你沒了，她會不會傷心難過？”
男人還是不說話，似乎鐵了心等待死亡。
“看來我猜錯了。”歐顏了然道，“你一來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二來不是為了身邊的人，三來沒有得絕癥，按理說沒必要為了一個任務豁出自己的性命，那么只剩下兩個可能性，一個你想報恩，有個恩情對你來說比你的性命還重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也是被迫的。”
最后一句話，讓男人的目光稍微有點變化，但很快恢復正常。
“對方勢力很大？”歐顏接著循循善誘，“你應該知道在法國，沒人的勢力能大得過我舅舅，舅媽。”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眼神像剛才一樣死寂，似乎在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難道那人的來頭，比我舅舅，舅媽還大？”歐顏倒是饒有興致，“我什么時候得罪過這樣的大人物？是鬼盟？”
男人的目光有些詫異地看向歐顏，但很快又意識到自己暴露了，立刻轉移視線。
“鬼盟的主心骨都沒了，那些殘留的小分支自顧不暇，還有閑工夫要我的命？看來這人，十有八九我認識，并且結仇挺深。”
歐顏淡然一笑，接著道，“既然我都猜到這地步了，你不說，我自己也能查到，只不過費些時間而已，你要是說了，幫我省點功夫，我還可以幫你制造假死的現象，讓你用新的身份生活，你還有兩天生命，自己慢慢考慮吧。”
歐顏說完，看了舅媽一眼，“我們走。”
車素云沒想到外甥女三言兩語就能讓那個男人陷入沉思之中，離開負一層之后，車素云忍不住問道，“顏顏，你以前是不是沒少問供？舅媽突然很好奇，你還有什么身份，是舅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