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不時之需,宮人早早便在湖邊備下了轎輦。以至于楓妄卿剛傳不過兩分鐘,小桃便帶著宮人趕到了宴臺。
底下的樂師見帝王起身,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手中的樂器被放下,樂師們連忙俯身行禮。
“舒鶴,你小心些。”
楓妄卿握著茶杯給祁舒鶴喂了一口茶水,眼中的心疼之意幾乎快要溢出來。
她雖知懷有身孕之人身子會常有不適,可眼下到了祁舒鶴身上,她難免還是會有些不知所措。
他腹中的小狐貍,說到底也是她的孩子。
“陛下,您為皇貴君請的戲班已經到了御花園。”小桃瞧了一眼略顯虛弱的祁舒鶴,眼神帶著幾分猶豫,“這戲還演嗎?”
“君后先前提過這戲班,說是戲曲一絕但重金難求一曲,既然來了,便叫他們好好演。”
話音剛落,她便察覺到握著的那雙手的溫度更涼了幾分。楓妄卿目光一頓,下意識抬眼朝祁舒鶴望去。
只見那張本就白皙的面頰在此刻顯得愈發蒼白,他下顎處的銀白發絲被滾落的冷汗打濕,沒有血色的唇瓣更是看的楓妄卿心一緊,眉頭都皺了起來。
她轉身偏頭交代了小桃幾句,便扶著祁舒鶴上了轎輦。
白沐臣一臉擔憂的望著兩人的背影,他抿了抿唇粉嫩的薄唇,視線落在了楓妄卿緊握著祁舒鶴的手上,那雙褐色的眼眸中閃過了幾分落寞,下一秒轉瞬即逝。
小桃目送轎輦離去,這才轉身緩步走至白沐臣的身側。
“君后,陛下說待戲班曲唱完,您和侍君們便可回殿了。”
白沐臣聞言微微頷首,抬手示意底下的樂師繼續演奏。
望著底下因帝王離席而有些躁動不安的侍君們,他唇角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
“皇貴君身子不適,陛下帶其回宮休息,你們繼續用膳,待陛下為皇貴君請的戲班表演完方可離席回殿。”
“是。”侍君們齊聲回道。
碗筷酒杯碰撞的聲音又此起彼伏的響起,白沐臣抬手用帕子擦凈了指尖的葡萄汁水,望著桌案上那一小疊被剝好的果肉,他唇角笑意微僵,卻也只是極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白皙細嫩的指尖輕捻上盤中的果肉,白沐臣長睫微垂,粉嫩的薄唇輕啟,很是斯文的嘗了一口晶瑩剔透的葡萄。
這是邊居小國敬奉的金水葡萄,由于運輸的路途遙遠,有許多果肉都壞死在中途,而這鮮少依舊新鮮香甜的葡萄在井水浸泡整整一日后才被端上了小宴。
旁的侍君桌上都只擺了一小碟,唯獨帝后面前有整整一盤。
許是因為珍貴,白沐臣剝皮的動作極其小心謹慎,可白家嫡長子從來都不是什么貪嘴之人,小心翼翼親手剝完了一盤葡萄,也僅僅只是想要喂給楓妄卿。
那果身瞧上去顆顆飽滿外狀滾圓,在陽光的照耀下都泛著光澤。嘗過的人都道光是看著都覺得味道甜美鮮香,一口下汁水在唇齒間散發著果香,令人回味無窮。
可白沐臣嘗了第二口,卻依舊覺得口中無味,心中發澀。
他抿了抿唇,捻著果肉的手指輕輕發顫,眼中難得閃過了一抹茫然之色。
他沒有味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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